凭借经验,我知道一块平安蛊并不能彻底解决泰先生的麻烦,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如实相告,但现在我比之前更商人,于是从黑皮包里拿出块平安蛊,附带着经咒递给泰先生,说:“这个主持的法力很强,他制作的平安蛊,都是用花粉,香灰等正料,加持后还要放在佛像脚下,让寺庙里的僧人每日诵经,佩戴后效果霸道,这才不愁卖。”
泰先生点点头,把平安蛊拿在手里仔细看:“我朋友也这样说,我正在和XX企业的千金谈恋爱,但一直没敢结婚,希望这次能了却自己心愿。”

泰先生问我多少钱?这平安蛊是我花两千块钱买的,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泰先生识趣的拿出一万块钱,我点了点,刚刚好。

另外,泰先生还主动付了茶钱,临走时,我递给他一张名片,让他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泰先生高兴的收起来:“如果有效果,我肯定多帮你打广告。”

回去后,我让小兰把平安蛊分类摆好,因为快到月底,所以我加班把账本核对了下,蒋先生并不指望邪术店赚钱,但我还是会按照他所占的股份,算出盈利派人送去,这些年在香港,他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报答。

过了有一个多星期,我都快把泰先生的事情给忘掉了,他打来电话,语气很激动:“杨老板,有效果了,果然有效果了。”

我问:“你成功结婚了吗?”

泰先生说,他供奉平安蛊的第三天,就迫不及待和女朋友去商场买婚纱,因为有了以前的经历,他小心翼翼,女朋友还笑话他神经病,幸运的是,泰先生和女朋友试完婚纱,回到家里,都没发生意外。

泰先生仍然没敢掉以轻心,他买戒指时,还带着女朋友,接连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他很高兴,断定是平安蛊起了作用,早就想结婚的泰先生,急不可耐的和女朋友定下婚期。

今天是黄道吉日,他们的婚礼就是现在,泰先生已经和妻子到了订好的酒店,一切平安,泰先生高兴的说:“杨老板,那个主持的平安蛊果然有用,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平安蛊能解决,我就等于没啥事了呗,可还要假装开心:“祝福你,新婚快乐。”

我继续忙手头的工作,具体盈利已经算出,把钱准备好后,我联系了这附近铜锣湾的弟兄,让他帮忙带给蒋先生,来的是啊皮,据说跟着陈浩南混过,两人聊了会儿天,他把钱带走,还说有事打电话就成。

我把账本收起来,继续工作,这时,电话又响了,依然是泰先生,我判断他是向我汇报婚礼完毕,一切平安,但我想错了,通了后就听到泰先生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

我惊愕的问:“怎么啦?”

泰先生边哭边说,他和妻子在酒店举行婚礼,本来一切顺利,可就在两个人拜天地时,酒店上面的吊灯掉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泰先生妻子脑袋上,她昏倒在地上,泰先生立刻派人,送妻子到医院,结果在途中就死掉了。

吊灯距离地面并不算高,砸到人最多也就是受伤流血,也不应该致死,泰先生怀疑是自己的诅咒还没有破解,他很伤心,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根本结不成婚。

我先是安慰,然后说:“看来邪术已经没办法帮你了,必须要施法才行,要不你来一趟铜锣湾邪术店吧,我帮你约个高人,当面解决。”

泰先生说只能这么办啦,我们约定明天上午,挂断电话后,我立刻给赵曼打电话,她着急的说:“怎么偏偏这时候有生意?我正在大陆呢,不行叫陈小莲去吧,让她打一千块介绍费给我,算你头上,你帮我代扣。”

我差点吐血,说:“曼姐,分明是我的客户,怎么反而你有介绍费了?”

赵曼哼了声:“我又没朝你要,你本来是想介绍给我,那不成我客户了吗?现在我再交给陈小莲,怎么不能收费?真是的,这弯都绕不过,我正在忙,回头打给我就行。”

我还想理论,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气的不行,真想骂她几句,小兰拍了下我:“杨哥,又被赵老板给气了?”

我指着桌子,说‘赵曼你如果不还口你就是头猪’之后长吐口气,总算是好受些,小兰用手捂着嘴巴,说杨哥你真可爱。

本来我还想找高人火来接这笔单子,从中赚大头,但现在却多出来个介绍费,那就必须让陈小莲接盘啦,联系上她后,陈小莲还是老样子,热情的嘘寒问暖,表示真诚感谢,听我把泰先生事情讲完后,隔着话筒我都能听见她拍胸脯的声音,陈小莲说:“杨老板,我刚好有时间,而且保证解决此事,这样吧,高人兴恰好有时间,要不让他来?”

我说没问题,然后又告诉她:“对啦,赵曼非说是把生意推给了你,要收一千块介绍费,从你赚的钱里直接扣吧?”

陈小莲大喊‘什么?’但她不像赵曼那样有脾气,而是装可怜:“杨老板,我真没什么钱了,赵老板怎么这样啊?我每天都去早餐店问特价饭,吃的多了,现在进去人家就直接给我盛特价饭了,我…”

她越讲越可怜,我都快被感动哭了,让她少废话,不拿就找别人啦,陈小莲慌忙说别,拿就拿。

第二天一大早,陈小莲就带着高人兴赶了过来,我让他们坐在会客厅休息,陈小莲无聊时看了下那些从主持手中买来的平安蛊,问效果如何?我说已经卖出去七八个,客户都是好评,陈小莲点点头:“这个主持的平安蛊,效果确实霸道。”

我们两个正在聊天,一个沮丧的人敲了敲门,正是泰先生,他神色沮丧,头发蓬乱,看起来像是一晚上没有睡觉,我把他带到高人兴面前,泰先生坐下后,我让小兰帮忙倒了杯水,泰先生六神无主,放佛没看到面前的水。

我安慰他几句,大概是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泰先生忽然哭泣起来:“杨老板,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结不了婚?哪怕是我真的做错过什么,也不能这样对我吧?”

我看了下高人兴,他正在专心致志盯着泰先生,等他讲完后,高人兴开口:“有个女大灵跟着他。”

泰先生脸上的沮丧被惊讶代替,又露出疑惑的表情,问:“什么女大灵?”

高人兴指了下杂货仓,我知道他意思,因为杂货仓一般都是用来施法的,我告诉泰先生:“必须要高人施法,才能平息跟着你那个阴灵的怨气,收费大概是三十万港币。”

泰先生说没问题,起身走向杂货仓,我让小兰照看生意,自己和高人兴他们跟了进去,关上门后,高人兴取出骷髅头,一手托着,另外只手压在泰先生额头,他开始念诵咒语,泰先生神色依然很沮丧,可几分钟后,他忽然浑身打颤,两眼瞪的很大,高人兴继续念诵,泰先生的反应也更加激烈。

他左手前伸,右手紧紧握着拳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女人的惨叫,正常情况下,事主被阴灵俯身后,就会以阴灵口气,讲出事情来龙去脉,但泰先生却不同,他的双眼充满了愤怒,不甘,但嘴巴却始终不讲话。

高人兴念诵咒语的速度加快,泰先生的情绪更加激动,可还是没有讲出什么线索,高人兴用匕首在胳膊上划开道口子,血流在了骷髅头上,他双手捧着骷髅头,念诵咒语,泰先生疯狂的大喊大叫,左手往前伸的更长了,似乎要拿什么东西,但却怎么也够不到,几分钟后,高人兴身体像是受到股无形力量打击,朝后猛退几步,站稳后大口吐血。

泰先生身子像是软面条,倒在地上,我和陈小莲过去把高人兴扶起来,他依然在咳嗽,每次都会有鲜血溢出。

陈小莲问:“怎么搞的?”

我说:“没见过阴灵这么凶的啊?”

高人兴摆了摆手:“咳咳…不…不行…我没办法解决…缠着事主的阴灵执念很重,用黑法术去破解,等于是硬碰硬,而女大灵怨气重,除非法力高强,否则很难解决。”

我说王鬼师父行吗?高人兴摇摇头:“王鬼修的也是黑法术,遇到真正怨气大的,还是要尽量用白法术来化解。”

怎么还有白法术?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经过高人兴解释,我才知道普通寺庙里的主持,修行的就是白法术,在泰国,分为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阿赞就是法师,但在香港,这些都叫高人,可也有黑白之分,白法术主要是化解阴灵怨气,用它来处理泰先生的这种情况,十分合适。

高人兴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被阴气侵蚀,可能要生病几天,把泰先生扶到休息室的床上,等他醒后,我把情况和他讲了下,泰先生特别失望,可还是给了我十万块港币,说是辛苦费,收下后,高人兴问他是不是曾害死过一个女人?他这些年结婚不成,都是这个女大灵在搞鬼,让泰先生好好回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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