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何为生、何为死,世间万物都逃脱不了这个循环,纵然是这宇宙,亿万年之后也会泯灭,何况是人。几十年的光阴,到头来都会化为黄土,而后再过几十年,沧海桑田,能留下的还有什么。
太虚幻境,九层世界,依托大自然造化之神奇,带着无尽的神秘,结合道家阵法原理,创造了这太虚幻境。南三不知道是谁有如此逆天之能力,堪称一代奇人,恐怕如今这世道,还真找不出谁来。

生死门内分开后,各自进入了不同的通道,南三刚才那一个善意的解释就是为了安抚黑子和冥娃,以两人的冲动必然会不听话。而其也只能强行站在死门的位置上,消失在原地中,此时,他身处在一个奇异的地方,四周是氤氲的云层,仿若身处在高空之中。

云层变化不定,有时像人、有时像动物,变化中可见世间万物各种千般神态。南三静静的看着周围,紧蹙眉头,因为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和鬼气,有的只是安静祥和,他努力想要看清脚下的世界,但云层太厚,洁白如雪。

黑子和冥娃不知去向,南三先前推测那生门其实就是活路,这一点他可以确定,至于自己,这会子倒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地方太虚无了。

整整两个小时,南三行走在这云层之上,平静中一语不发,以惊人的耐心看着周围。这里是否是第八层,他不知道,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地方没有危险。约莫一个小时后,前方猛然出现了一个湛蓝的湖水,湖约有十米方圆大小,平静不起波澜。

这湖的旁边有一个石凳,看这情形,很像是古代渔夫钓鱼所坐的位置。南三疑惑中走过去,看了眼湖水,里边清澈,但不见底,无任何怪异之处。站在边上,他忽然感觉到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一样,猛然间坐在石凳之上,双目注视着湖中心。

恍惚之间,但见整个湖面开始变化,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南三面色一愣,精神集中,静静的观看着这湖面上所折射出的影响。

那是一座高山,层峦叠嶂,危峰兀立,山顶被云层所覆盖,煞是雄伟。在这山峰之中,有着几座道观,大多都破旧不堪,唯有一座还有着香火气息,虽然隔着湖,但南三已然可以看到有人来往,紧接着画面一闪,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了眼前,皮肤黝黑,背上还有一个篓筐,一看就知道是个农家小伙子,上山打猎为生。

“好熟悉的感觉!”南三嘀咕道,对于这少年,从心底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小伙子在山峦之中如猎豹一样的灵敏,不多时就打了几只野兔子放入篓筐之中。而后走到道观门口,目光之中带着渴望,但还没进入就被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只能走到那些早已经被荒废的道观寺庙里边,放下篓筐,躺在柱子边上休息。

如此景象,南三看了约有五六遍,直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雨夜,这小伙子走进破旧的道观之中避雨,望着倾盆大雨,远处隐隐还有山洪冲过的声音,只能蜷缩在角落当中。四周没有光,漆黑一片,看不真切。这样的景象约莫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大雨冲垮了这破旧寺庙的一角,吓得少年急忙起身,爬上高地。

这洪水来势凶猛,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待到几个小时后,洪水减弱,他才敢爬下来,而后正要收拾东西离去。冷不丁的发现被冲垮的角落中有一道红光闪现,好奇之下凑上去,这红光隐藏在泥土废墟之下,少年动手将石块搬开,扒拉掉泥土后一看,发现里边是一道门,一道尘封的铁门,上面贴着一个巨大的符,岁月的侵蚀似乎也不能腐蚀掉。

南三仔细的看这符,但是以他的能耐还是发现不了这是什么符,少年疑惑之中撕掉此符,还未亲自开门,这铁门忽然自动打开,他的身子就像被黑洞一样吸收了进去。后面的画面,南三看不到了,他所能看到的就是那扇漆黑的铁门,这让他极为焦急,迫切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画面再次一切,这一次,是白天,那铁门依然敞开着,那少年从里边走了出来,这一次,与之前相比,南三发现多了些灵气,但更多的还是煞气。但见其回头一看铁门里边,眉头紧蹙,忙用符贴上,而后盖上泥块,匆匆忙忙的跑到道观前,经过了几次的骚扰后,才被接进了里边。

不多时,但见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道士走了出来,这一次南三大惊,因为他发现这道士竟然和其师父有七八分相像,看样子是中年时期。这道士走到那铁门前,从少年的手中接过一张黄纸,看了一眼后撤掉符私自进入,几小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出来。

道士带着少年回了道观,亲自收了徒弟,教授道法,传承符术,画面切的很快,转眼间那少年符术精进,甚至隐隐超过了中年道士,下山为附近的村民驱邪避灾,驱除鬼怪,深的人心。直到有一天,道士找这少年聊天,大约一个小时后,少年一脸阴沉的走了道观,在一个雨夜逃离了此地。

画面就此结束。

到底那铁门里边隐藏了什么秘密,南三不清楚,他眼前一晃,亮起一道白光,急忙闭上眼睛,待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那湖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符还有八卦镜。起身捡起那张符,仔细端详,良久才恍然大悟,这一切其实都是记录的影像,就像之前索取猪头四死前所看到的影像,南三施法一样。他不明白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总之都是有深意的,眼下关键还是要离开这里。

南三收好这符,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再无其他的发现,这让他极为困惑,到底该如何出去,总不能就这么饿死在这里吧。正当他有些郁闷的时候,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取出刚才的符,跑回刚才的地方,那八卦镜还在原地。

“我怎么这么糊涂,符乃引,八卦为路,出路就在这里!”南三苦笑道,而后看着周围,嘀咕道:“也不知黑子和冥娃怎么样了,希望这两小子能够逢凶化吉吧!”

南三祈祷,虽然知道黑子和冥娃的命格极硬,但总免不了担忧。事实上,他的担忧多虑了,此时的黑子和冥娃正站在一处茅草屋前,望着外边的山林,同样的在唠叨:“黑子,你说南三去哪了,会不会有危险?”

黑子摇头道:“唉,三哥也真是的,竟然进入死门,但我相信他本事大,一定没事的。”

两人的担忧,南三自然听不到,他摇摇头,将刚才的符拿出来,放在八卦镜上,而后点燃,但见此符燃烧后“砰”的一声炸响,灰烬四散开来,无风散乱,在这云层之上凝聚起来,约莫一会后迅速融入到了脚下,将云层腐蚀出一个小洞,正好融一人通过。

南三低头一看,发现这洞不像想象中的漆黑,也没多犹豫,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原地。

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身子下落的腾空感,南三下意识的拿出丁甲剑,紧握着戒备,只要一到底,有危险就出击。

到底,这太虚幻境第九层,也是最后一层有什么隐秘,等待南三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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