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姨,姨在电话里说:“你先去我家,我还没下班,等我回来再说。”
我拦了一辆出租,我现在要奢侈一回了。现在不奢侈,等到了苏溪乡,想奢侈也奢侈不起来啊。有钱在那地方一点作用也没有。我听说那里的农民一年到头喂一头猪,过年的时候宰了就挂在房梁下做风干肉,来人来客了,拿刀割下一块,或炒野伊菜,或炖莲藕,都是美味。在他们那里至今还没有商品的概念,因为他们很多的用品还是物物交换。

我有姨家的钥匙。开门进去我就把自己扔在沙发里,姨家的沙发是我的最爱,这套沙发是我姨父在部队搞来的。我很多时候梦想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套沙发,可惜我的那点工资连个角也买不起。

姨回来带来了很多菜,一进门就说:“钱呢?”

我说:“什么钱呐?”

“我今天给你的那个纸包啊。”

我说:“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啊,我扔在抽屉里了。”

“傻瓜,那是顾晓莲给你的二万块啊!”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顾晓莲二万块啊?”

“你啊,还是个马大哈。快回去拿来,扔在破抽屉里多危险。”

“放心,姨,我那破办公室啊,下班后连鬼影都找不到一个。”

我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说:“我饿了,苏珊同志。”

“快给我去拿回来,不拿来就没饭吃!”姨警告我。

我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只好下了楼,顺便在街边买了一包精白沙烟。

回到姨家,见到顾晓莲正笑盈盈的坐在那里看电视,姨在厨房忙来忙去的。

我把钱扔在茶几上,淡淡地说:“你来了。”

顾晓莲红了一下脸:“你的脾气还真大啊。”

我回了一句:“没脾气的还叫爷们?”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斗嘴,姨在厨房快活地唱着歌。

吃完饭姨说要出去办事,把我和顾晓莲留了下来。

姨出门前把我叫到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几盘录像带对我说:“没事你就陪着她看录象。”姨指了指外面的顾晓莲。

我搂了搂姨的肩说:“你就不怕我们孤男寡女的在你家搞点什么花样?”

姨居然红了脸,挣脱我的搂抱说:“我还就怕你不能搞点什么花样呢。牛在草堆下不吃草,就是死牛。”

我再次搂过姨来,这次姨没有挣扎,我的手楼在姨柔软的腰肢上,温柔若水一般漫过来。姨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再过几天就要去苏溪乡了,那时候就是想也没机会啦,傻瓜。”

姨让我出来,把顾晓莲叫了进去。

她们在卧室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看见她们出来的时候姨是满面春风,而顾晓莲,却是一脸的娇羞,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顾晓莲的身体让我感觉到了人间天堂的美妙!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在她之前,我是没有碰过女人的。

我和顾晓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挨的很近,我的鼻子里全是她头发上飘来的清香。

我拿出姨给我的录像带,我说:“我们看录象吧。”

顾晓莲就红了脸。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就红了脸。我把录像带卡进机里,就进了厨房去倒水。我喝了一大杯,给顾晓莲倒了一杯,进了客厅。

顾晓莲一见我就把脸扭到了一边。我看了一眼,她的脸通红。

我说:“你怎么啦?”

顾晓莲没回头,说:“你看你放了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电视,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我赶紧关了电视,有点不好意思地申辩说:“不是我。”

“还说不是你?”顾晓莲轻笑了一下:“明明就是你放的还不承认?难道你阿姨给你的?”

我当然不能说是我姨给我的,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呆呆的站了一会后,才说:“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顾晓莲点点头说:“晓月都告诉我了。”

“我是被发配的!”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得罪人,为什么老天爷不帮我啊!”

顾晓莲捂着嘴巴笑了:“其实这也是好事啊,你去了就做官了,还是秘书。如果你呆在这里,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办事员呢。”

我颓丧地说:“我宁愿做个办事员,也不想去做那个鸟官。”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半天问我一句话:“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怎么能不回来?我不会死在那里的!”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说:“这就是个过渡,过完渡了我还会回来的。老子的队伍才开张,一个人,一条枪!”

可是我心里很明白这基本就是句废话,既然他们把我扔到山里去了,谁还会有闲心把我从山里捞出来?

“你呀,一条枪都没有!”顾晓莲掩着嘴窃笑着。

“是吗?我怎么会没有一条枪呢?”

“不闹了,我告诉你,我要嫁人了!”顾晓莲显得特沉重,语气忧郁。

“不会是嫁给我吧?”我打趣道。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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