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
赵潇看着电视上的记者会,听着沈凉时的那些话,心口的疼痛在一点点的蔓延。

这哪里是记者会,这分明就是一场世纪的表白,这个男人,她到底是多爱莫西顾,即使她背叛她,和别的男人苟且,他依旧对她不舍不弃,不松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凉时哥,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为什么!

赵潇一点点的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将床头柜打开,那里面,有一条手绢,沈凉时的手绢,曾经,她从莫西顾那儿偷拿走的。

她将手绢贴到自己的脸上,嗅着那上面的香气,好像他在亲吻她的脸:

凉时哥,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爱我,那么一点点呢?

为什么!

……

郝敬良到达郝家时,神色匆匆,进门时张妈喊他,他也不应,直接上楼,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大喊着孙妤淼的名字。

张妈迎上来,问道,“先生,夫人不在家,您找她有事吗?”

几天前,两个人签订了离婚协议,郝敬良将这套房子留给了孙妤淼,现在人已经搬出去,看到今天新闻报道的那一刹那,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件事情,一定是孙妤淼做的!

对,一定是她!

听说她不在,郝敬良一把抓住张妈,问道,“说,她去了哪里?她现在去了哪里?”

张妈有些害怕,从未见郝敬良发那么大的脾气,忙道,“先生,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夫人走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她走的时候在打电话,我好似听到她说“谈什么”……

……

坐上孙妤淼的车子时,西顾长长吐出一口气,梁媛蓉拉住她,喊了一声“西顾……”

西顾对着梁媛蓉笑了笑,“妈,你不用担心,沈凉时在等着我,我必须要去!”

记者会正在召开,她要在记者会之前赶到现场,她不能将这一切都丢给沈凉时,丢给慕文隽,丢给谈易谦,她不能那么做!

梁媛蓉泪眼朦胧,紧咬着嘴唇,终是松开了抓着女儿的那只手,西顾对着梁媛蓉笑了笑,“妈妈,一切都会好的,你等我回来!”

梁媛蓉点头,“好,妈妈等你!”

西顾抽回被梁媛蓉拉着的那只手,对她笑了笑后,转身上了车子,是车后座!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孙妤淼将手中的一个文件袋丢给了西顾,西顾看她一眼,凝眉。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唯一的一份,销毁之后,你父亲只要按时补上资金缺陷,就会没事,小雪的照片也在其中,没有底根,你放心!”

西顾紧抿着嘴唇,将文件袋放在一边,孙妤淼道,“不打开看看吗?”

西顾摇头,“不用了,我信你!”

孙妤淼扯唇失笑。

她以为,像她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任何人会信她了,可是这个知道自己几乎所有的小丫头,居然说她信她!

真是可笑,孙妤淼,你算计了整整二十二年,几乎是将你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这样的你,已经不相信任何人,更不奢望有任何人相信你,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对你说,她信你!

孙妤淼摇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记者会已经开始了,她伸手打开了车内的移动电视盒。

看到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三个男人,分别是沈凉时,谈易谦,慕文隽,正襟危坐坐在主席台上,台下一群记者……

这是……记者会?

西顾心口微颤,孙妤淼也是一样。

接着,三个人旁边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作为博远,times,圣誉三个集团的律师代表的发言,阐述了这次艳照事件的始末,并且将其中所牵扯到的法律责任和受害方代表立场一一阐明。

然后,就是是作为艳照男主角的慕文隽发言,屏幕中的慕文隽面容清俊,神态凝重。

他说,“各位记者媒体朋友,大家好……可能很多人不了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慕文隽,是这个城市的一个普通人,无父无母,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一天打三份工,所有工资最多不会超过两百,每个月,还要负担起妹妹的医药费,房租费,生活费,水电费,等等一切费用……”

话音落,现场一片哗然,孙妤淼的手指骨节一点点的收紧!

慕文隽扯唇笑了一下,继续说,“对,就是这样一个我,普通再不过的我,居然会成为这次绯闻事件的男主角,听着,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而众所周知莫小姐的男朋友沈先生,他c城times集团的总裁,明华医院院长的独子,名门大少,身价惊人,和他比起来,我的差距有多少,我想是在座的每个人都看的清楚,所以,试问莫小姐有什么理由舍弃了沈先生而倾心于我?”

“爱情在我心中,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多出一个第三者,是谁都会不舒服,我虽然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大众,但我对爱情也有着极高的追求和期望,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那个破坏别人爱情的第三者。”

“莫小姐和沈先生的爱情在c城算是人人传诵,他们是一对让人艳羡的璧人,我们应该去祝福他们,而不该是去怀疑他们,所以在此,我恳求所有的朋友们擦亮眼睛,别因为几张照片就去污蔑他们的爱情,它该是纯洁的……”

“而这一整件事情,很明显是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陷害,那些照片,也都不是真的,希望各位媒体和社会大众保持理性原则和道德标准,让这一切的事情,到此为止,别再去伤害无辜人士,在此,我谢谢大家!”

说完,他站起身,朝着座下深深鞠了一躬,表情虔诚。

孙妤淼的眼波微颤,眼睛酸涩的厉害。

其实刚才,在慕文隽开口的那一刹那,她真的怕,很怕很怕……

怕慕文隽将他的名字说出来,怕他说是她陷害了他和西顾,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那样,就代表着他再也不会原谅她这个母亲,他们的母子关系,从此走到尽头……

怕她的儿子,会恨她……

但是,没有,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及她的名字,从头到尾,没有出卖她……

可她心里突然就无法比拟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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