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温逸尘看夏默言半天还没有回来,十分担心她出了什么事,顾不得其他,他直接起身往外走。
他一拉门的瞬间,刚好看见门外夏默言要抬手推门,看他要出去,夏默言疑惑地问,“总裁,你要出去?”

“嗯,我看你半天没回来,担心你出事。”他直接回答。

被人关心着,她心里一片温暖,抬眸柔声道,“总裁,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他长臂一伸,将她有些虚弱的身子搂在怀里,她全身冰凉,让他不悦地皱了一下眉,也不打算再和刘山海周旋下去了,“刘总,她有些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了。”

“温总客气了,夏秘书的身体要紧。”刘山海感觉得到温逸尘周身突然降低了的温度,连忙起身说道。

“谢谢刘总,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希望还能和刘总愉快地合作。”

“一定,夏秘书,为了感谢你,不知以后刘某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吃一顿便饭?”顶着旁边那个男人杀人的目光,刘山海还是硬着头皮说明心中所想?

没办法,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他肯定是见不到夏默言的,这么个有个性,美丽,又有能力的女人,他不想错过。

“刘总,这你得问我们家总裁,我做不了主。”他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她岂会不知,所以,非常无耻地将皮球踢给温逸尘。

“这……”

“温总,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刘山海欲再说些什么,就被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靳秘书打断了,她看见包厢门口站着说话的几人,快步上前问道。

“靳秘书,你脸是怎么回事?”温逸尘不愿意回答她,刘山海却止不住地问,她脸上的五个血红的指头印很明显,显然是被人打的。

“温总,我,我……”本来还有几分疼的脸,在众人的“关怀”下更加地疼,靳秘书见温逸尘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的脸,她顿时很委屈,想要把夏默言的罪行给这个英俊的男人说。

不过,她只是幽怨地看了一眼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的女人,欲言又止,靳秘书满脸委屈,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在场的人一眼就知道,此事一定和夏默言有关。

“和你有关?”温逸尘不负靳秘书的愿望,微微转过身体,捧着夏默言的脸,沉着一张脸,语气冰冷,打算追根问底。

“她,我……”夏默言本来想解释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温逸尘再次扬起的声音打断了,“有没有吃亏?”

虽然他知道夏默言这丫头不会轻易让自己吃亏,但保不准今天她今天喝了酒,犯傻。

“啥?”画风转变得太快,别说正一脸高兴,娇羞地以为温逸尘要为她报仇的靳秘书没反应过来,就连夏默言也没缓过来总裁态度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他要杀人的眼光中赶紧补充,“总裁,你误会了,靳秘书是为了打蚊子自己扇的耳光。”

“你,你不要……”靳秘书脸被憋成猪肝色,气愤地说不出话来,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明目张胆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人。

“嗯,只要你不吃亏就好,我们走。”温逸尘才不管其他两人的表情,不甘,知道夏默言没吃亏,他心情好了,再次搂着她,体贴地分去她大半个身体的重量,缓缓朝电梯走去。

“刘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靳秘书十分柔弱地唤了一声一直盯着夏默言背影,直到人消失了都还没收回目光的刘山海。

“啪。”回过神的刘山海抬手,狠狠地扇在靳秘书已经受伤的脸上,雪上加霜,那五指印更加狰狞,而她一时没注意,不,准确说她没料到刘总会突然打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刘总,你,我……”靳秘书梨花带雨的,想要解释。

“蠢货。”刘山海没有管狼狈跌在地上的女人,抬腿,走人。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废物,说她是花瓶都抬举她了,温逸尘搞不定,就连他身边的一个小小的秘书,这个女人也在人家身上讨不到好处,她还能做什么?妈的,一身风尘气,晦气。

自从进了车子后,夏默言就没有说话,闭着眼,没睡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温逸尘以为她是累了,睡着了,一路上将车速尽量地慢。

等到了穿云小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温逸尘迅速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侧身轻轻地为她解开安全带。

在靠近她之际,她突然僵硬的身体让他的动作一顿,俊脸上滑过一丝阴郁,这个丫头一直在装睡,她只是不敢或者说不愿看到他。

在她出去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迅速下车后,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轻轻地将她抱起来,一离开座位,她的手像睡着时无力下垂,他的动作一顿,在座椅上停了一下,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出言威胁,“搂好,摔下来我可不负责。”

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此时不愿面对他的女人,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状似无意的威胁。

受到威胁,夏默言乖乖地搂好他的脖子,她知道他已经晓得她在装睡,大家都心照不宣。

打开房门,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再去卧室取来一床毯子和浴袍,毯子是给她盖上的,而浴袍是他进卫生间要用的。

难受死了,他要去洗澡,还真别说,他讨厌今天被那个靳秘书有意无意的靠近,身上有股味道,他必须洗干净才舒服。

等他出来时,夏默言仍然闭着眼睛,可是,泪水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他顿时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箭步上前,将她连人带毯的抱在怀里,焦急地问,“怎么了,丫头,哪里疼?”

他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方寸大乱,那天,宵筱筱听他说夏默言感冒了时,她脸上的担忧,慌乱,害怕他可全看在眼里。

夏默言有事瞒着他,他是知道的,他不会去逼她说,他相信,那个丫头想要说时,会主动告诉他的,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地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丁点儿伤害。

“呜呜,总裁,我不脏,我真的不脏。”顾不得其他,她在他怀里大哭,泪水染湿了他的睡袍,靳秘书的话,还是让她难过,她的确非清白之身了。

“不脏,我的女孩儿一点也不脏。”尽管不知道她话的意思,温逸尘还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呜呜,呜呜……”

哭了好一会儿后,停了下来,她在他怀里扬起头,有些任性地说道,“总裁,我想喝酒,你陪我喝,我们不醉不归。”

她好想大醉一场!

“喝酒?你还没喝够吗?”刚刚在会所她喝了不少,现在还喝,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我不管,总裁,你要不要陪我喝?你不陪我喝的话,我明天就搬回去住。”她凶狠地威胁。

“好,我陪你,不过,只能喝一小点知道不?”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他只能妥协,他想,有他在,再加上又是在家里,应该不会出事的。

“好,总裁,我去拿酒。”得到大总裁的应允后,她连忙从他怀里跳脱出来,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跑去二楼小型吧台拿酒和两个高脚杯。

酒瓶里装的是金黄色的液体。

看着她兴奋,鞋也来不及穿就跑去二楼的身影,温逸尘坐在沙发上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他是真的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来,总裁,干杯。”给两人倒好酒后,她递给他一杯,满满的。

“干杯。”他举起就被和她轻轻地碰了一下,神情温柔,目光宠溺,声音柔和。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有心事,需要发泄一下,居然喝白兰地,烈性酒。

“总裁,你真好,要是谁能被你爱着,我想,她会死而无憾。”看着面前的温润如玉,如风一样缥缈,如云一样洁白,如细雨一样滋润人心的男子,夏默言几分痴迷,几分感叹,还有几分醉意地说着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丫头……”她今天突然的惆怅,多情善感让他迷惑,心也柔软不少。

“总裁,不说了,喝酒。”她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不知不觉又掉下来的眼泪,对他咧嘴一笑,举起杯子,豪气干云地喝酒。

“默言,少喝点,够了。”他并没有喝,只是抬手阻止她的动作,她那样地豪饮,要不了多久就会醉,而醉酒的感觉很不好受,头痛欲裂。

“总裁,你真啰嗦,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烦死了,隔。”她真的醉了,脸绯红一片,动作虚浮不稳,很不雅地打了个酒隔,“来,总裁,喝酒。”

“罢了,你执意要大醉一场,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醉一场。”他无奈地摇头,抬起手,一口痛饮。

“来,干,总裁你真行,嘻嘻,哈哈。”夏默言见对面男人这么给面子,很是高兴,一杯下肚,她开始胡言乱语,“总裁,你真酷,真帅,可也好残忍……”

你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人生,还有,你执意不爱夏微默。

“傻丫头……”半醉半醒的,他也不知道她那句好残忍是什么意思。

“总裁,醉笑陪君三万场,离殇永不诉。”再来一杯,她是真的不省人事了。

八几年的白兰地,好喝,却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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