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私设公堂,他是法官,保姆是被告。
被告保姆下午看护管家三岁儿子在泳池浅水区玩耍,下午两点三十分,管家电话保姆,让她去书房查一个号码。保姆说明自己走不开,管家告诉保姆,事情很急,马上去查。于是保姆离开泳池前往别墅二楼书房,等其回来时,管家儿子进入深水区溺毙。

云飞扬的管家作为公诉人控告保姆因过失导致死亡罪,刑事附带民事索赔两百万。云隐是保姆的律师。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开庭。

开庭前,云飞扬联系了曹云,请曹云到家里吃午饭,顺便再吃晚饭,下午时间请曹云担任临时法官和评委。在云飞扬看来,不是云隐输赢的问题,在于云隐态度的问题。如果云隐在禁足期间没有努力,没有上进心,他是不允许云隐再从事律师行业。

一名庸医有可能导致病人死亡,一名庸律师有可能导致无罪的人被处决。即使不接刑事案,也可能会导致委托人家破人亡。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

曹云带上叶澜,纯粹是赶时间。按计划两人再约会两三次,曹云就可以将房产赠与叶澜。约会这种事很浪费时间,恰巧,云飞扬有邀,自己带上叶澜。让叶澜独自玩一个下午,自己办事,时间也没耽误。

叶澜似乎不是这么想,叶澜听说曹云带自己去参加云飞扬的家宴,并且两餐,非常紧张。不知道是去云飞扬家紧张,还是曹云的邀约让叶澜紧张。支支吾吾结巴一般推辞又答应,曹云在电话中听懵圈了。

……

叶澜今天打扮很正式,不露小臂,不露小腿,衣装保守又大方得体,让人看起来非常舒适。当然,前提是不知道她是翻墙入户,和子弹赛跑的叶澜。曹云看叶澜这身衣装呆了三秒有余,客户穿成这样……关自己屁事,不穿都不关自己的事。

上午十点到达云飞扬家,曹云先拜访了云飞扬,云飞扬在后院踩梅花桩玩。曹云再去看望云隐,云隐在书房扎马步,拿了一本法律书籍在看。见到忍笑的曹云,无奈的笑一下,继续翻书。

叶澜很孤单一个坐在客厅,管家送上茶水,侯立在远处。叶澜一个人端正坐着喝茶,拿手机出来,感觉不好,又放了回去。曹云在楼梯看一会,下楼,坐下:“你怎么了?”

叶澜回答:“我很少以晚辈身份去人家家人做客,怎么有种见男方家长的感觉?”

曹云惊讶问:“你和云隐?”

“才没有呢。”叶澜瞪大眼睛看了看曹云,不高兴:“要你管,赠与合同写了吗?”

曹云道:“写好了,别耍我,四百万。”

叶澜道:“你这人好小气,龙虾风暴赚了几千万……”

曹云道:“我的钱,你有什么资格说小气?”我胖我吃你家饭了?这就是道德绑架。

诸如最近的芒果事件网友是一边倒的支持快递员,就曹云来看,抛弃其他细节不说,有人跪自己和有人拿枪对准自己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后者用道德当子弹。跪者为弱者?事实上现代人很少有人会享受别人的跪拜,跪已经成为一种武器。

一斗嘴,叶澜就现行了,流里流气歪头看曹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耍你?别太嚣张,姐姐我一根指头戳死你。”

“……”曹云懒得就暴力发表意见。你戳我一下试试,告到你当鞋子。

“喂。”叶澜凑近一些:“问你件事,龙虾风暴闹这么大,警方查询力度那么大,龙虾集团的东桑怎么还稳坐钓鱼台?”

“鬣狗问的?”

“不,我想不通。”

曹云道:“原因很简单,东桑没拿任何好处。”

叶澜不明白:“那他为什么?”

曹云:“我先问你,他有坏处吗?”

“……”叶澜想了好久:“最少被证监调查。”

“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房子是自己住,涨到一平一亿都没意义。东桑就是这样,他掌握有67%的龙虾股票,他不买,他也不卖,股价一千万一股和一块钱一股,对他有影响吗?没有。恰恰相反,龙虾风暴中,龙虾海鲜打响品牌,国际认证的没有受到污染的海鲜。一名家庭主妇去买海鲜,她只知道龙虾海鲜没有受到污染,其他品牌不确定,你说她会宁可选择贵一些的龙虾海鲜,还是其他品牌海鲜?”

叶澜有些明白:“东桑和烈焰他们没有关系。”

曹云道:“肯定不会没有关系,否则谁愿意卷入这种事,区别在于东桑没有损失。再者调查龙虾风暴的,证监就是个摆设,肯定是搜查一课为主力。搜查一课才不理会股票。”

叶澜慢慢点头,问:“喂,你最近在忙什么?”

曹云:“东二案,过几天就要二审。”可以看出,叶澜不知道很多事情,这不符合叶澜鬣狗骨干的人设。也可以看出叶澜最少在近期是没有和鬣狗进行任何联系。曹云内心很好奇,叶澜和鬣狗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澜故作神秘,一到这个话题就你猜,我就不告诉你。慢慢的,曹云主观判断,估计没什么关系。

即使到云飞扬家做客,曹云还在工作,东二二审很快就要开庭。这次曹云的对手不是司马落,是一位四十左右的检察官,曹云正在了解他的履历,看他作为检控官出席的庭审记录。

……

在同一时间,搜查二课课长带人拜访了东二公司员工山川的住所。

曹云锁定内奸是山川,但是曹云拿不下山川。揭破山川诬陷东二,那么烈焰很可能会灭口山川,来一个死无对证。在法庭上揭破山川,曹云缺乏证据。只要山川的意志力及格,守口如瓶,曹云就拿他没办法。

二审有其特殊性,如果材料,证人,证据没有新的或者新的变化,二审基本会维持一审判决。最终曹云决定把内奸一事交给搜查二课,搜查二课负责内容中包含了白领犯罪,白领犯罪中比较普遍的是商业情报盗窃。业务上有一定的关联,搜查二课课长在和曹云私聊后,亲自上阵。

专业侦缉国际金融的搜查二课,其在反冼钱等领域都有自己的专长,加上烈焰并不是非常重视山川,所以在缜密调查后,搜查二课找到了山川收受钱财的证据。

山川承认自己下载东二办公室的安保系统的权限,并且在对方的要求时间内将安保系统关闭。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要诬陷东二,他以为对方只是想窃取一些商业信息。山川自然更不知道凿洞,手枪的事。

根据山川关闭安保系统的时间,警方锁定了一名嫌疑人,一名身高一米六二的金发女生。金发女生避开了写字楼的摄像头,但是她没有避开写字楼内一些公司自己安装在门口的摄像头。有些公司使用摄像头像素非常高,警方根据照片,还原了这名嫌疑人的相貌,并且在犯罪库找到了此人。

此人男性,三十四岁,有前科,其十六岁开始就进行盗窃。因为擅长伪装和化妆,自称百变神偷。他的脸无数次被摄像头拍下,但是局限在年代技术方面,始终无法确定窃贼是不是一个人。百变神偷的目标多是公司企业,甚至市政厅、检察院也曾经被他关顾过。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和一名女子相爱,分手后因为威胁女子,女子向警方说明情况,百变神偷因此被捕。由于伪装的缘故,警方没有多少办法,全靠其前女友的助攻,将一个个案件归纳起来,最终其涉及二十一桩盗窃案被指控。

百变神偷的律师是高山,高山打掉了其中十五件盗窃指控,最终百变神偷被判处入狱七年。

由于有案底,搜查二课毫不费力的找到了百变神偷,百变神偷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最后亲眼看见自己的照片被计算机技术分解,还原成其本来面貌,这才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过程。百变神偷出狱之后,被某安保器材公司招聘为技术员。他所在公司和东二的安保公司有一定的生意往来,他本人多次前往东二公司。

有一天,一名陌生人联系了他,开价一百二十万,虽然当时他拒绝了,但是在经过对方多次做思想工作后,终于是以一百五十万价格接下了这单。他要做的事很简单,伪装,尽可能避开摄像头,在规定时间进入东二办公室,完成栽赃。由于他能力没有达到国际水准,戴了作案手套,没有使用指膜对东二进一步诬陷。

无论是山川还是百变神偷,都是木偶,他们本身并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如同流水线工人一样,负责一项本身优势的工作。

这种模式也是这些年来团伙犯罪的一个发展趋势。传统犯罪团伙,他们感情纽带比较多,交际往来比较多,一旦一人暴露,全团面临被网尽的危险。现在犯罪团伙分工明确,招募临时工,有专门的招募者,俗称人事部。人事部平时没事,老板联系,他们就按照老板的指令寻找最合适的人员,找到人员后,把名单交给老板。

老板将名单交给工作部,工作部执行计划。在此之前,还需要一个策划部,老板联系,我要诬陷东二,你们拿出一个计划来,并且给予踩点部提供的信息。策划部根据信息分析情况,做出计划。计划的执行需要两名临时工,老板联系人事部招募了山川和百变神偷。

不需要精神纽带,不需要兄弟感情,有一种东西叫做业绩,有一种东西叫做钱。任何一个部门的员工,即使反水也难以将老板和其他兄弟部门拖下水。由于其知道自己没有反水的条件,在出事被捕后,反而会守口如瓶,以此赚取安家费和忠诚金。

山川和百变神偷的被捕,没有影响到烈焰的安全,不过让烈焰诬陷东二的计划落空。即使如此,东二已经出现在了台面,他想再为鬣狗做贡献,恐怕难度和风险就会变得很高。权衡比较来说,烈焰并没有吃亏,他们只是惋惜没有借东二扩大战果。鬣狗基本失去了东二的帮助。

……

云家法庭开审!

首先是保姆说明了事情过程,死亡的三岁小孩由管家二十三岁的女儿扮演,其证明了保姆所说为事实。

这个过场让大家对事件和案件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接着,辩护律师云隐站起来:“现在就是责任划分的问题……”

曹云嗓子痒,咳嗽。牛列隔壁,这就跳到责任划分了?作为律师,面对事实,你可以承认,即使承认也要对细节进行狡辩。为接下去的责任划分打下基础。辩护律师现在跳过这个环节,那就是不负责的一个表现。

云隐很聪明,听咳嗽现在肯定不能进行责任划分,站着看材料,然后想着,大家也很有耐心。吃着糕点,喝着茶,聊着天、

许久后云隐道:“首先是证人,你已经死了,你的证词不能成立。”

曹云:“同意,请死者到听审席。”

云隐再道:“云姨,你接老叔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说,你带孩子在泳池玩?”

云隐回答:“我说了。”

云隐问:“老叔,你既然知道云姨带孩子在泳池玩,为什么还要让她去书房?”

管家回答:“我想她知道得把孩子从泳池中带走。”

云隐道:“老叔,你的意思是,云姨肯定会服从你的命令?”

管家想了一会:“不是,云姨是成年人,她肯定要考虑到孩子安全。”

云隐问:“云姨没去书房,你会不会开除云姨?”

管家点头:“会,因为我是很着急的事。”

云隐道:“就因为如此,所以云姨接你电话很紧张,忘记了孩子的事。”

管家:“不,我认为云姨是侥幸心理,她觉得去书房这点时间,孩子不会去深水区。”

云隐道:“反对,反对老叔你恶意揣摩云姨的想法。”

曹云道:“反对有效,控方不能主观无依据揣摩被告的想法。”

管家道:“云姨自己承认了。”

云隐问:“有证据吗?”

管家道:“前天晚上云姨承认的,你问她。”

云隐问:“云姨,你承认自己侥幸心理?”

云姨点头:“是。”

云隐:“你再想想。”

曹云道:“云隐,不能这么无耻。”

云隐大怒:“我无耻?这被告完全不配合我,我只能无耻了。这算什么官司?被告一心想坐牢和赔偿,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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