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道:“三脚猫计划中,肯定有CA小组进入东唐,能不能把他们挖出来?”
超黑道:“挖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曹云想了一会:“不知道。”自己总不能请鬣狗杀了这些人吧?自己是律师,不是刽子手。

超黑道:“云哥,你别忘了,我也是美国人。”

“……”曹云看超黑。

超黑忙道:“我没有出卖过你。”

“废话,出卖我,等同出卖你自己。”曹云道:“为了美国,你可能会出卖自己吗?”

超黑很坚定回答:“会。”

曹云很惭愧,无言以对。

超黑补充:“鬣狗是东唐,亚洲的事,还是查尔斯自己的私事。对美国没有威胁。所以我立场肯定是帮你。”

曹云很满意拍拍超黑肩膀,想了一会:“这口气不能不出,会很憋屈,事情不能不处理。但是我又不想站队鬣狗。技术上有什么好点子?”

超黑诚实回答:“技术有,点子没有。”

曹云不吭声,看着浮标,几分钟后拖拽上一条鱼。默默的放在网兜,上饵,再盯着浮标。

曹云:“你有他们同样的软件吗?”

“有。”

曹云道:“这样,你把软件全面种植,从富豪到政客,从总裁到董事,把软件进化成病毒,让病毒在东唐全面爆发。”

超黑吞下口水:“你这是要搞大事。”

“不然呢?”

超黑道:“不然……不然你正常用电话,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听的。”

曹云:“那我不爽啊。”

超黑道:“是不是可以把对方当成资源?你正常通话,当有需要利用CA的时候,你就……”

“哇哦……”曹云看超黑,厉害了我的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就如同萧依依是不死鸟一样,自己不说,一来是为了自己安全,二来不死鸟和自己没仇,三来将来说不准有需要这张王牌的时候。曹云拍超黑肩膀:“不错,这个想法很好,我被愤怒遮蔽了眼睛。”剑为双刃,可以伤敌,也可能伤到自己。

曹云就喜欢:自己知道,对方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局面。

曹云接电话:“嗨,桑尼!”桑尼听自己口气就应该知道不方便谈正事。

桑尼道:“上东唐日报首页,有大新闻。”

东唐日报本是传统报纸,成功转型为网络媒体。其和一般自媒体不同,由于他们的自律和职业性,其权威受到网民们的认可。

桑尼挂断电话,曹云疑惑,拿手机上东唐日报,果然是大新闻:抓到烈焰法官了。

刘长发,男,五十三岁,银行家,金融家,投资家。其是多支投资基金的主席,同时还是有上百家分行的某银行董事。

这是一个视频,视频中刘长发看着庭审的画面,挂着耳麦。每次他说完话,一号法官就会开口说话。视频进行了对比剪裁,将烈焰庭审和刘长发进行对比。就画面对比而言,刘长发应该就是一号法官。

不仅有刘长发涉嫌参与庭审的视频,还有刘长发涉嫌参与法官组讨论的视频。

视频时间不长,只有五分钟,并且分四个片段。按照法理来说,视频是无法成为证据的。

事发第二天,刘长发召开记者招待会,表示自己被人恶意诬陷,表明自己绝对和烈焰法庭没有任何关系。

警方对此回应称,他们正在寻找视频发布者,因为就目前四段视频来看,无法证明刘某和烈焰法庭有关。重要的是,视频拍摄大部分画面是刘长发的后脑,没有看见他的口型,不排除视频声音是后期添加而成。即使视频是真的,也没有办法证明刘长发就是烈焰法官。

曹云对此有些惋惜,他知道鬣狗一定有一波操作,能抓出一名法官,曹云很佩服。但是虎头蛇尾,证据不够。诸如刘长发这样的法官,不能暗杀,暗杀意义不大,挖出来审判才有意义。

新闻持续发酵,媒体挖出了刘长发购买了国外通讯卫星频道服务,并且是以私人名义购买。怀疑卫星频道这是几名法官通讯的工具。警方很无力的表示,卫星属于私人所有,就算是其本国司法部门,也没有名义要求私人交出数据。私人卫星拥有者趁机打一波广告,他们表示,他们保护买家的隐私和安全,并且表示没有数据存留。

曹云的理解,如同移动电话网络一样,他们只是提供一个通话网络平台,你们通过电话联系做的坏事,当然不可能让移动电话营运商负责。通过下载软件下载到一些什么,下载软件就要负责?私人卫星只是提供给高端高消费人群一个隐秘通话平台,这些人有没有犯法,和私人卫星无关。

鬣狗算是败还是胜呢?不好说,烈焰估计也抓狂,按照规矩,刘长发知道的太多,为了保护其他人的利益,暴露就得死。现在刘长发死了,等同坐实了其烈焰法官的身份。更难过的是警察,他们知道刘长发一定有猫腻,但是缺乏证据,甚至缺乏对其立案调查的基本证据。目前只能从外()围角度寻找蜘丝马迹。

……

警方高层召开会议,列席的人很少,总检察长、李龙,越三尺和李墨。

李墨先回答了两位老大的问题:“根据调查,刘长发是烈焰法官的可能性很大。刘长发拥有一栋刘氏大楼,楼高二十四层,其中二十三层大部分是和二十四层是刘长发私人住宅。二十三曾小部分是刘长发的办公室。

李墨:“我们私下和刘长发曾经雇佣的保姆会面,刘长发有一位老婆,三个孩子,他们住在东城郊的别墅内。刘长发只有周末才会回家,平时就住在大楼内。这是根据保姆说明后我画的草图。”

二十三层有延伸停机坪,健身房,电影视听室,壁球室和两间豪华客房。二十四层,有四百平的花园,大泳池,刘长发的卧室,还有书房。

李墨:“最奇怪是书房,书房的面积超过一百二十平米,保姆说里面有不少电脑之类器具,根据规定,她不用打扫书房,并且不能进入书房。每个月1号到3号,刘长发的私人助理会开门请两位老外进入书房,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设备检修和维护人员。”

李墨:“我和技术部聊了,假设刘长发是烈焰法官,他需要一套独立的通讯设备。类似……九十年代时候红色电话,专线通讯电话。这套设备价值不菲,我们探员24小时盯着,目前还未发现有搬运设备的迹象。”

越三尺道:“我比较好奇的是,根据我的了解,能进入刘长发书房的人不多。怎么安装的摄像设备?”

“摄像设备应该是录制式设备,不会发出信号频率的设备。这要求物理进入书房,物理带走设备。能进入刘长发书房的,除了疑似检修人员之外,只有刘长发的私人助理。严格来说私人助理也不能进入书房,可以开门。私人助理到书房外后,通过电话联系刘长发,检修人员通过某些识别验证后,刘长发远程操控开门。”

越三尺:“我观察过23、24层情况,窃贼闯入的可能等同为零。除非使用空降手段,但应该也有安保措施。”

总检察长:“两位,家里有刀,和家里有刀的人肯定杀过人,是两个概念。就算我特例批了搜查令,你们找到了设备,即使找到庭审的视频,你们能控告他吗?”

“不太乐观。”

总检察长:“这个案子几天下来一直是热点,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此事。还有不少文章说司法部门高层和烈焰法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两位,我们总要有个交代吧?刘长发没有受到影响,上班,下班,谈生意,根本没变化。我们也没有任何进展。但是谈论的热度是越来越高。我也有上司,我压力也很大。今天寺长找我,他说,他可以接受司法部门毫无建树的结论,最多把警察局长换了,他不能接受我们没有结论的结论。”

越三尺道:“按照我的推理,刘长发不应该会淡定自若。他应该清楚,自己身份暴露有可能会危害到同伙。同伙不可能完全信任他。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由此,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想法刘长发并非烈焰法官,如果这个想法成立,刘长发应该会请律师追究照耀者的法律责任。正经的商人愿意出名,不会愿意和烈焰扯上关系而出名。”

越三尺:“我的第二个推断,刘长发有可能没有掌握同伙的信息。五法官似乎地位相等,从烈焰法庭庭审,基本是由一号法官来推进庭审。有钱人通常都有司机,刘长发在烈焰法官中很可能就属于司机这级别的人物。最坏的推测,刘长发即使全面配合我们,我们恐怕也挖不出烈焰法庭。”

李龙问:“李墨,你认为他是还是不是?”

李墨道:“我认为是,刘长发嫉恶如仇,最大新闻就是八年前。一位小孩失踪,刘长发开出一千万的赏金,并且在得知线索后,在朋友圈征集了八架直升机,送警方前往交通不便的山区,第一时间解救了被拐卖的小孩。刘长发有一个见义勇为基金会,曾经有一起存在司法争议的案子,嫌疑犯行为是见义勇为,但是其力度超过了见义勇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不仅导致嫌犯死亡,还导致他人财产损失超百万。刘长发为他请了令狐兰做辩护律师,同时拿出钱补偿了他人损失,此人出庭对嫌犯的举动表示感动。最终嫌犯无罪释放,刘长发奖励他个人一百万元。社会学家说,这件事提升了当今的社会基本道德。”

李墨道:“从心理上,从思维上,从外()围调查上看,我相信他是烈焰法官。”

李龙道:“这份视频十有八九是鬣狗提供的,为什么鬣狗也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墨还没回答,拿出电话,对其他三人点下头,打开了免提:“说。”

探员:“刘长发购买了明天上午去澳大利亚的机票。”

李墨问:“一个人?”

探员回答:“一个人。”

“知道了。”李墨摁掉电话:“刘长发的资产中有八成是投资资产,其中有一半投资在国外。比如他有股份的银行,他不是以个人持股,他是以泰国的基金会持股,他本人对泰国这家基金会有90%的控股权,实际上等同其个人持股……简单说,如果刘长发外逃的话,他能带走很大一部分资产。”

李龙道:“不能让他出国。”

李墨:“可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采取任何强制措施,也没有任何证据,我们无法阻止他离开东唐。”

总检察长问:“他的家人呢?”

李墨回答:“家人是家人,他们有自己的银行户头。查过,钱不算多,几千万还是有的。没有意义,刘长发逃遁之后,他家人可以申请移民。就算刘长发潜逃,我们没有证据发布通缉令。”

李龙补充:“甚至立案都有难度。”

总检察长问:“鬣狗就一点都不着急?”司法机构需要证据,鬣狗不需要。鬣狗应该干点什么才对。

……

陆一航问了曹云同样问题,曹云回答是:“也许鬣狗就那么一点证据,我怀疑可能还是假的。不过,刘长发是烈焰法官应该没跑了……这边下!”

陆一航靠边停车,曹云下车,朝陆一航再见,他的车送去保养。今天,他是约了‘女朋友’叶澜去看望云隐。云隐打了好多电话求曹云捞他。云隐被禁足的原因,是云飞扬认为云隐不仅不务正业,而且本事没多少,就敢上庭。

云飞扬的道理很简单,如同学医的人,没学到本事,就敢给病人动手术。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云隐上庭可以输,但是和魏君对阵输的实在是太难看了。不仅是业务被人碾压,而且其只有律师的表,没有律师的里,没有对委托人尽责。

这种事可大可小,云飞扬很注重云隐责任方面的教育,于是将云隐禁足在家。云飞扬问云隐,你还当不当律师?不当可以,解除禁足,但是你这辈子都不能给任何人提供法律意见,更不用说上庭。你如果还想当律师,就在家里开一庭,我觉得你可以,你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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