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犹豫!这说明你心底至少还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这就够了!沐嫣,请你相信,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你平安,也请你给我时间,不长,一年足够,我会让你感受到我所有的爱!”沈寒笙深情的表白,眼中绽放着点点星光,他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甚至负了天下……
或许是现实太无助,或许是情语太温柔,段沐嫣竟没有挣扎出沈寒笙的怀抱,任由他抱了许久。终有一日,当沈寒笙为了她一步步走向不归路的时候,段沐嫣追悔莫及,她的错,便是一开始便给了沈寒笙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

待段沐嫣离开,沈寒笙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拥抱中,忽地,那抹幽深如潭的眸子骤然凛冽,眸光下意识瞥向窗外。

“月华宫宫主何时做起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了!”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沈寒笙说话间缓身坐在椅子上,几乎同一时间,那抹逶迤的红裳已然出现在沈寒笙的对面。

“多日不见,怎地寒王说话这么难听了,本宫主可是不远万里来看你的呦!”惑世的容颜依旧美的挑不出一丝瑕疵,上官无烨妖娆一笑,微拂袖间手中已然端了杯清茶,径自品了起来。

“当日本王在客栈之时,却不见你这么好心!”沈寒笙不以为然,斜睨了眼对面的损友,每每看到上官无烨美的夸张的容颜,沈寒笙都忍不住想要划花那张脸,分明男子,长的如女子一般,当真罪过。

“本宫主不是想为你创造机会嘛,不过早知今日,我当真不如送段沐嫣回大莫,也省得你在这里犯浑。”上官无烨搁置下茶杯,似有深意般看向沈寒笙。

“什么意思?”沈寒笙剑眉微挑,明知故问。

“你当真想为了那个丫头而过早得罪夏候府?这似乎并不明智呢……”上官无烨开门见山,很是语重心长。

“本王最不明智的,便是交了你这损友!”沈寒笙顾左右而言他。

“我说正经的呢!”上官无烨极度无语。

“我也认真的!”沈寒笙满眼真诚的看向上官无烨。无语,上官无烨正欲暴走,却被沈寒笙拦了下来。

“总不能让本王去娶那个夏候玉莹吧?或许时机未到,却是势在必行!”沈寒笙言归正传,说话间,眸底渐生出一抹冰寒。上官无烨闻声回坐,不由的长叹口气。

“这可不是你之前的计划,不就是一个婚礼么,你又没打算真的让她坐久寒王妃的位置,待大业得成,休了便是。”上官无烨不以为意道。

“寒王妃只有一个,但却不是夏候玉莹!”沈寒笙坚定开口,薄唇抿起的弧度昭示着他的决然。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不过你要想好,一旦得罪夏候府,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莫说沈寒忻对你虎视眈眈,就连你父皇对你的态度……”上官无烨还未说完,便被沈寒笙拦了下来。

“他不配做我的父皇!”沈寒笙冷冷开口,眼中寒蛰如冰。

“其实……当年的事你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一定。”上官无烨无力开口,藏在心底许多年的身影赫然浮现眼前。

“如果永远都找不到证据,那母妃和无涯的死就永远不需要人负责了?”沈寒笙眸色阴寒如冰,薄唇紧抿一线,当提到无涯的那一刻,上官无烨俊美的容颜顺间凝结成霜,心,忽然很痛,或许沈寒笙说的对,不管有没有证据,真相却只有一个。

“你打算怎么做?”上官无烨不再反驳,只淡淡开口,眼底渐生出一抹暗淡。

“静观其变,我已经将婚期推到三个月后,如果夏候博能等,便是给了本王休养生息的机会,若不能,他一旦出手,本王亦会顺理成章的接招,他夏候博虽然掌握了南越近半数兵权,可有大部分都远在边陲,临近皇城几座城池的武将已然尽归本王掌握,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若真动起手来,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沈寒笙的声音带着几分凉飕飕的语气,自其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焰足以灼伤人眼。

“那沈寒忻呢?你如何处之?”上官无烨似是无意问道。

“他?除了做些小动作讨好父皇之外,他还能做什么?”沈寒笙不以为然。

“你莫小看了你这个三皇兄,可别忘了鬼罗刹,我帮你查过了,他手下的势力皆是江湖败类中的败类,有这类人与他为虎作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上官无烨正色道。

“不是还有月华宫呢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寒笙不以为然,上官无烨无语噎喉。

“咳咳……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哈……”上官无烨说话间,红裳一闪,顺间没入夜色,在那抹惊鸿消失的下一秒,一阵清冽的声音回荡在沈寒笙的耳际。

“放心,月华宫会为那些败类挖掘最好的坟墓!”唇,微抿起一抹弧度,沈寒笙知道上官无烨定会这么做,不为自己,只为自己那命薄的妹妹沈无涯。

夏候府正厅。

“什么?三个月?沈寒笙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可看到那个梦嫣了?”美如蝶羽的眸子闪烁出冰冷的光芒,夏候羽拍案而起,眼中尽是怒意。

“不只看到,寒笙对她还关怀备至呢!”夏候玉莹一脸怨怼,委屈开口。

“沈寒笙也太不把夏候家放在眼里了,如今皇上都已经下旨,他居然还要推三阻四,还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什么政务繁忙,根本就是借口!王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夏候羽看了眼夏候玉莹,旋即将目光转向久未开口的夏候博。

“说什么?人家不愿意,难道还要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成?”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夏候博正襟危坐,若有所思。

“王兄,今日是莹儿去的,明日若你去,结果肯定会不一样,难不成你真想寒王妃的位置被那个梦嫣夺了去,若真如此,你要莹儿以后如何见人啊!”夏候羽恨恨道。

“你们口中的梦嫣到底是何等人物,她当真可以让寒王不顾圣旨?辜负莹儿?”夏候博不以为然,在他眼里,沈寒笙断不是不顾大局之人,除非……

“莹儿见过那位梦嫣姑娘,的确仙姿国色,非莹儿可比。”夏候玉莹一脸落寞开口,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

“莹儿,你何必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那个梦嫣本宫也不是没见过,一般而已,定是那个贱人和柳玉儿一样,使了些狐媚之术,才会迷的沈寒笙神魂颠倒!”夏候羽轻蔑开口,眼中尽是鄙夷。

“若她真是倾国倾城,我倒不担心,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此事不可急躁,让我想想再做打算,在我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夏候博白眉紧皱,继而起身离开正厅。

“父王这是怎么了?往日我若受了半点儿委屈,他定会冲出去为我讨回公道?”夏候玉莹敛了眼底的波光粼粼,不解开口。

“这也奇了,不就是一个梦嫣么,有什么好考虑的,只要王兄能派出‘血雁’中随便一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需要想这么久?”夏候羽亦觉奇怪。

“姑姑,现在怎么办?看寒笙的样子,婚期铁定是三个月后的事儿了,只怕三个月后,他和那个贱人连孩子都生出来了,难不成就让他这么拖着?”夏候玉莹红唇微撅,只要想到沈寒笙揽着段沐嫣时的情景,她心底的妒火便如毒蛇般猛窜至心头。

“姑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下定决心!”夏候羽眸色渐冷,樱唇抿起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能让我嫁给寒笙,莹儿什么都愿意做!”

“‘血雁’向来只看令牌,如果你能将王兄的令牌偷出来,那梦嫣想活都难呢!”夏候羽淡淡开口,语气中的肃杀之气却让人自心底发寒。

“不是吧?如果让父王知道就糟了!”夏候玉莹闻声蹙眉,此事非同小可,东窗事发之日,自己还不知道要被父王骂成什么样呢。

“傻丫头,你是你父王的心头肉,他就是再生气,又能把你怎么样?你该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夜夜春宵吧?”夏候羽挑眉道,唆使夏候玉莹如此做,不只是为了夏候玉莹的幸福,更是她想要给沈寒笙一点颜色看看,他有胆量从自己手里把人救出去,自己一样有办法让那个人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消失,一向强势且睚眦必报的夏候羽从来学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是……”夏候玉莹依旧犹豫。

“若你不愿意,那姑姑也没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吧。”夏候羽轻叹口气,继而踱步离开正厅。整个正厅就只剩下夏候玉莹一人,对于夏候羽的提议她不是不心动,可贸然出动‘血雁’,后果是她无法预料的。

夜色如墨,稀疏的星星散着微弱的光芒照射着寂寥的大地,周遭一片静谧无声,夏候玉莹如失了魂魄般走进自己的房间,烛火燃起一刻,夏候玉莹陡然一震,只见那抹幽蓝色的长衫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的诡异幽森。

“你当这里是沐王府么,说来就来?”夏候玉莹眸色冰冷,对于沈寒忻的突然造访并没有太多惊讶,更多的则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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