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封信笺是谁嫁祸给你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朱许质疑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吴秉诚带人搜查的时候,他们的确在我的书房搜到了那些字笺,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来过将军府,我也找不出谁有可疑。”窦靖颓然开口,他甚至没机会看到字笺的内容,便被打入天牢。就在窦靖语毕之后,牢房外面忽然传来吴秉诚的声音。

“大胆!是谁让你们放人进去的!窦靖是死刑犯,十天后就要斩首示众了,这个时候不许任何人进去,你们都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来人!拖出去各打十大板,本官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放人进去,真是岂有此理!里面的人快给本官滚……”就在吴秉诚叫嚣到一半的时候,正看到萧引和朱许怒目而视,登时双腿打结,整个人定在那里,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本以为是窦靖的家属,却没想到会是朝中两位重臣,这两个不管提出哪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啊!

“吴秉诚,你是叫老夫滚吗?”萧引利眸如刃,眸间寒光仿佛要将吴秉诚凌迟一般。

“下官不敢……您先聊着,下官这就退下去主让任何人打扰您哈……”吴秉诚自知惹不起,正欲退出去,却被萧引拦了下来。

“你过来……”萧引挥手道,眼中尽是恨意。吴秉诚心知不妙却又不敢造次,只得硬着头皮走到萧此身侧,还未站稳便被萧引一招横扫千军撂倒在地,吴秉诚惊慌之余正欲喊人,朱许登时绕过吴秉诚将外面的牢门紧闭,此刻,萧引开始一顿拳打脚踢,根本容不得吴秉诚开口。

萧引虽年过花甲,可身手却不减当年,地上吴秉诚已被打的满地找牙,口中鲜血如柱般涌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饶命啊……老王爷饶命……”吴秉诚边抱头,边求饶般哀嚎,直到萧引打的筋疲力尽,朱许方才开口。

“老王爷,饶他一条狗命吧!有些事,还需要他开口,我们才能清楚。”朱许亦恨吴秉诚入骨,可万一萧引将其打死了,终究无法向皇上交待,也会落人口实。

“好你一个奸佞小人!吴秉诚,本王问你,是谁指使你冤枉窦将军的?如果不说实话,本王定不饶你!”萧引厉声喝斥,怒目圆睁,一侧,窦靖不禁感慨,他此生亦未白活,至少交下了这两位至友,足矣。

“王爷明查,此事与下官无关啊……下官只是得了举报信,才会到窦将军府邸搜查,谁料真的就收到那些罪证,没有人指使下官,下官也……”没等吴秉诚说完,萧引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本王再问你,到底是谁允许你对窦将军动刑?下手如此之重,你当真是吃了豹子胆啊你!”萧引气的浑身哆嗦,脚下还不忘狠踹吴秉诚两脚。

“这……这是上面怕窦将军拒不认罪,所以才准许下官稍施惩戒……”吴秉诚便是有万张嘴,也不敢轻易说出主使者的名字呵。

“上面?上面指的是谁?是太子?还是皇上?”朱许已然猜的八九不离十,若是太子,那这个段星逸当真是祸国殃民的隐患呐!可怜大皇子惨死,大莫早晚会毁在此人手里。

“是……哎哟……”见吴秉诚不语,萧引猛的踹向吴秉诚的肚子,惹得其一阵尖叫。

“再不说,休怪本王下狠手了,既然窦将军是受你诬陷,以你的命为他陪葬也是天经地义!”萧引半中恐吓道。

“老王爷饶命啊……下官说……下官是受了……”就在吴秉诚欲说出段星逸这三个字时,牢房之门忽然被人自外面踹开。

“住手!”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那抹紫裳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段星逸冷眼瞥向地上的吴秉诚,此刻的吴秉诚,人颗人头早已打成了猪头。

“两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段星逸薄唇微抿,眸光凌厉的看向萧引。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萧引与朱许不慌不忙,微微施礼,朱许本欲开口,却被萧引拦了下来。

“太子有所不知,这厮妄为刑部侍郎,吾儿惨死,他居然让杀人凶手自尽于天牢之内,以致于吾儿案件至今也未结案,老夫身为齐王之父,一时心中难平,所以随手教训了他几下,如果太子殿下对老臣这种行为不齿的话,尽管去向皇上禀报,老臣愿意承担任何罪责。”萧引不卑不亢,淡声回应。一侧朱许暗自吁出一口寒气,幸而萧引未将自己与窦靖牵扯在一起,否则就给了段星逸可趁之机了。

“吴大人,老王爷说的可真?”段星逸垂眸看向吴秉诚。地上,吴秉诚叫苦不迭,若揭发萧引,自己便是与萧王和朱丞相结下梁子,他们位高权重,想要整死自己简直轻而易举。若不依着太子殿下的意思顺下去,怕以后也不好交代。

“吴大人,太子殿下在问你话,你聋子不成?”朱许不屑道。

“呃……回太子殿下……正……正如萧老王爷所言,的确是下官失职,才会让苏锦绣自尽于牢中,以致于齐王被害一事尚未结案……”吴秉诚现在只得打碎牙朝肚子里咽。

“即便如此,萧王你也不该私下用刑,有任何不满可以向皇上禀报才是!”段星逸声音虽淡却透着明显的不满。

“若是太子不提醒,本王还真是忘了!老丞相,那就陪本王再入一趟皇宫,老夫要当面求皇上将吾儿的案子重审!老夫要亲自听审!”萧引也不退缩,顺势回应,未等段星逸开口,萧引已然与朱许离开天牢,再入皇宫。

看着萧引离开的背影,段星逸暗咬皓齿,眸光闪过一道诡异的寒芒,萧引,终有一日,你也会和窦靖一样,相信这个日子就快到了。

为了平息萧引和朱许的怨气,段辰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萧引的请求,不管他怎么翻察萧谨枫的案子都可以。这下可苦了吴秉诚,几番折腾下来,吴秉诚早已是遍体鳞伤。

且说怡春字,霓裳在休息后的第二天便找到了冷冰心。

“霓裳初来皇城,还请冰心姑娘多多指教呵……”轻柔的声音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冷冰心承认霓裳一样很美,只是那种美仿佛充满诱.惑,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霓裳姑娘言重了,以霓裳姑娘的倾城之貌,定会站稳一片天的……”冷冰心淡声回应,此时,一侧的杏儿缓步走到二人中间,顺手端起茶壶,欲为二人斟茶,却在为冷冰心斟茶时手中一滑,整个茶壶连带滚烫的水直朝冷冰心倾洒过来。

精光一闪而逝,霓裳紧盯着冷冰心的反应,却见冷冰心高呼一声,整个身子猛的起来,却在后退的时候将身后的椅子绊倒,未躲开水壶不说,人还重重摔在地上。

“呃……”滚烫的水几乎全都溅在冷冰心的双腿之上,手中被溅到的一小部分已然红肿不堪。

“杏儿!你太笨手笨脚了,还不快去拿药膏!”霓裳佯装惊讶起起,急急走到冷冰心身侧,将其扶起,口中尽是抱歉。

“真是对不起,杏儿那丫头真是太不小心了,这可怎么是好啊……”霓裳忧心道,冷冰心却也不说话,只顾看着自己受伤的玉手,眼中忧心忡忡。只是冷冰心的每一个动作霓裳都看在眼里。

“算了算了,还是不麻烦杏儿拿药膏了,我房间里有特制的药膏,对这种烫伤很奏效……”冷冰心也不抬头看霓裳或是杏儿,自顾走到内室擦拭。许久都未出来,霓裳见此情景,只得带着杏儿离开。

“冰心姑娘,真是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教训杏儿,明天再来看你……”霓裳语闭后,与杏儿离开欲仙阁。

就在房门紧闭的那一刻,冷冰心陡然自内室走了出来,深邃的眸子抹出一道幽深的光芒。

回到梅羽轩,杏儿不敢多问,只静静候在一侧。

“看出什么了吗?”霓裳悠然开口,随意玩弄起腰间的玉佩。

“属下不敢妄言。”杏儿依旧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说错话,换来的便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凌辱。

“这个冷冰心十有八九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切莫说她刚刚躲避茶壶的过程中没有一点轻功底子,事后只顾着关心那双手,甚至不再抬头看我们一眼,就知道她有多在乎那双手,她本身是卖艺不卖身,所以对手特别看中,若不是一个彻底的艺妓,绝不会演的这么逼真!”霓裳猜测道。

“主子,您的意思是,另外一个才是沈寒笙的手下?”杏儿想法与霓裳截然不同,就是因为刚刚冷冰心一切都做的那么合情合理,她才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过她不能说,如果冷冰心是,那她甚至希望将注意力引到一侧的梦嫣身上,这样,冷冰心就有足够的时间找机会对付霓裳。

“或许吧,不过那个梦嫣不在怡春院,否则今天就能见分晓。”霓裳有些失望道。一侧,杏儿不语,却感觉一种灼热的目光似乎正对着自己。杏儿心道这回又是九死一生呵,只是未等杏儿反应过来,已然被霓裳拦腰抱起,直入内室。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萧引每每唤去吴秉诚,段星逸都会不失时机的跳出来阻碍他探查真相,眼看着还有五日,窦靖就要午门斩首,萧引和朱许简直无计可施。

“老王爷,现在怎么办?吴秉诚是一问三不知,想以他翻案,根本不可能,再有五天我们就算想出办法也晚了啊!”朱许急的团团转,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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