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都在,说来还是为了雪色的血,司无颜发现,雪色死后,那血也死了,根本毫无作用。
众目睽睽之下,宫以沫将雪莲拉倒一边,和她说了在溶洞里的事。

得知那个侵犯她的人被宫抉一掌打落水中,雪莲神情有些纠结,但到底没说什么,只说他若死了就好了!

然后在听到雪色的血能压制蛊毒时,雪莲神情更加复杂,因为雪色的血可以,她的也可以。

宫以沫斟酌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一点血让司无颜研究,若是蛊毒的解药被研制出来的话,他们便再也没有办法用蛊毒害人了。”

就好像这一次,虽然潜伏在玉衡的雪族余孽被连根拔起,但是他们手里还有圣石,便能继续作恶,研究解药的事刻不容缓。

雪莲听了,半响才说道,“沫儿……我的血,能解你身上的毒?”

宫以沫微微一愣,她明明说的是其他人,没想到雪莲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

不等宫以沫说什么,雪莲便急切的说道,“若是能救你,不管多少血都是可以的!”

宫以沫有些感动,“不用太多,只是让他研究一下,再说你的血只是能压制我的蛊毒而已,并不是解药。”

雪莲突然道,“那抽干我的血能彻底治好你么?”

宫以沫皱了皱眉,“你说的什么傻话,不是还有一颗解药么?就算没有,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雪莲是还想说什么,宫以沫就已经摆摆手,制止了,“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若你说出去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必然会打你的主意,因为他们不会希望有解药面世。”

雪莲点点头,接下来的事便顺利多了,司无颜取了她一些血液,并没有多问什么,而金允走到一边对宫以沫说道。

“如今玉衡暴乱已平,但是暗处还是有敌人伏蛰,为此,我寝食难安,就怕再来这么一次,百姓何辜?”

宫以沫笑了笑,“金允哥哥,你放心吧,雪族在玉衡经营了十几年的势力都被拔除,短时间内,他们无法在玉衡兴风作乱了。”

“幕后主使一日不除,我这心便放不下。”

宫以沫指了指自己,“不是还有我么?我一定会把那些坏人全部打败的,还世间一个安宁……”

她虽笑着,可是那神情中的坚定,让人无比安心。

“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才造就如今的局面,可不是让他们肆意破坏的!金允哥哥,你只要记得,你登基大典那日,答应过我的事就行!”

金允精致的眉眼暗淡下来。

“我自然记得的,你说,希望四国百年安定,不起战事。”

见他脸上那点朱砂痣都暗淡了,宫以沫眉梢一挑。

“哪有!我说的是,你要快乐,你当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应过我的,要快乐!”

说到这的时候,她看向一边,宫抉正在和司无颜说事,感觉到她的眼神,看过来时,微微一笑,宫以沫也回之一笑。然后转过身,对金允继续说道。

“有的人很幸运,第一次就遇到了相伴一生,爱之一生的人,但有的人却很坎坷,他需要多遇见几次,金允哥哥,还是那句,我很感激你喜欢我,你很好,但是,我已经有宫抉了。人或许有很多个转世,每一次都有不同的选择,但是我这一世,选择了他,便不会再更改,而你,我希望你能快乐,有属于你的良配。”

金允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竟有种无力说出的感觉。

“……我也是。”

“什么?”他声音太轻,宫以沫并没有听清。

而金允突然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说,我也和你一样,是选择了,便不会再更改的人。”

说到这,他苦笑,“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宫抉,而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祝福了吧。”

宫以沫一愣。

那一刻,金允的脸在她脑海中越发清晰,容颜精致,有种从内而外的温柔。

“我祝福你,因为宫抉是比我更好的选择,只是……若真有转世,我真希望,我能比他更早遇见你,我或许不如他强大,但我会像他一样爱你。”

说到这,他突然上前一步,抱着宫以沫,手紧了紧。

“我知道你要离开了,沫儿,我舍不得你,会想你,也祝福你,你不用觉得愧疚,因为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金允哥哥……”

宫以沫抿了抿唇,将所有的劝说压下,只说,“我也祝福你。”

金允抱了一下便放开了,但是即便如此宫以沫还是被宫抉抢回来了!

他瞪着金允,手松了又紧,真的觉得他好碍眼啊!

金允轻轻一笑,风华绝代,“宫抉,沫儿就交给你了,若是你敢辜负她,作为她哥哥,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的落落大方,似乎已经彻底放开了,宫抉这才面色好看一点,但脸还是冷硬的。

“多管闲事。”

皇姐有他,哪里还会有这些不相干的人插手的一天?

次日,金允亲自送他们到都城门口。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坦然的看着宫以沫离开,同时一起走的还有雪莲和司无颜,他们决定去娄烨,因为娄烨圣地,很有可能就是雪族最后的巢穴。

宫以沫回头的时候,便看到金允一个人站在最前方,黑压压的护卫和阴沉沉的天都是灰白暗哑的,唯有他,金冠黄袍,容颜精致,身姿挺拔,就好像永远不会褪色的标本,永远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宫抉有些不悦的将她的视线拉回来。

“皇姐,当初你为什么会帮他?”

马车内,宫抉微微皱眉,“因为他好看?”

宫以沫抿唇一笑,“你也觉得他好看?”

宫抉抿唇。

宫以沫凑过去一点,因为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宫以沫肆无忌惮的躺在他怀里,轻声一叹。

因为他曾为了她,负了天下人,因为他两世,不伦境遇如何,都对她痴心以付,可惜,她两世都不是他的良人。

“帮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若真问,也是我欠他的。”

宫以沫这么说,宫抉便不问了,这么多坎坷以来,让宫抉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有她,很多事,何必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正所谓,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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