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侯韵的做派表现出对母族的不满,终究是不敢做的太过。
没有母族支持的女人在夫家是无法立足的,即便女儿是太子妃,也依旧是艰难万分。

但夏侯韵也清楚,家里的老夫人在夏家的地位比自己高,只要老夫人出面敲打,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夏昌1;148471591054062盛心里几度翻转,这个时候,不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家的谋划,否则便是得罪了侯府,甚至本族。

只要宋锦绣一日还是太子妃,他们夏家这一支就必须与永昌侯府交好。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儿,夏昌盛咬咬牙,终究是舍不得亲生骨肉。

“你不是一直伺候小姐吗?倒是说说看,刚才到底发生何事,小姐为何会受伤?”夏昌盛瞪着夏莹莹的小丫头,显然是在警示她不要乱说话。

小丫头心里慌慌的,这会宋阮不在,她到底该怎么说,才能保住性命?

夏侯韵也是看向小丫头,这会她宁愿小丫头说谎,除掉宋阮之后,让太子妃防范夏莹莹一些便可。

再者,事情闹到这样,夏家定然会给她一些补偿,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莫怕,只管如实招来,若你所言属实,本侯便做主讨要了你,保你性命。但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本侯定让你生不如死!”宋尚武眯着眼睛,阴冷的看了小丫头一眼。

宋尚武虽然在官场上没出彩的地方,可身份使然,再加上长相,立即把小丫头吓得身子直颤。

没人知道宋尚武在想什么,便是夏侯韵此刻也不敢多言,以免惹得宋尚武不高兴。

且不论失态如何发展,她夏侯韵都是‘受害者’至亲,总不会是倒霉那个。

小丫头暗自思量一番,最终选择实话实说,只是很多话都是提了一嘴。

此刻有两方人证证明,夏昌盛纵然不甘愿,却只能朝宋尚武致歉。

“妹夫,都是我教女无方,竟不知这个孽女生了这等心思,回头定当好生训诫,绝不会让太子妃难做。”夏昌盛的道歉并不诚心,不过是被逼无奈。

夏昌盛的父亲因护驾有功,被御赐为昌邑伯,只可惜这爵位不能世袭,所以夏昌盛也只能出仕为官。

莫说他这三品的侍郎,便是昌邑伯能世袭,那也比侯爵之位低一级。

且老昌邑伯还在世,夏昌盛连一家之主都算不得。

宋尚武冷哼一声,“夏莹莹的心思自有太子妃那边来处置,纵然本侯是太子妃的生父,也没资格插手这件事。但阮儿是侯府尚未出阁的女子,如今被伤成这样,若非她有侯门风骨,只怕闺誉都被夏大人给毁了,夏大人不觉得,也该给阮儿一个交代吗?”

夏昌盛心中暗恨,莫说让他向宋阮认错不可能,便是让他的嫡女去给一个庶出认错,那也是在打他的脸面。

可宋尚武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今日不打脸就得被打压。

权衡再三,夏昌盛的腰又弯了几分,拱手赔罪道:“今日是下官一时糊涂,没能查清事情原委,便错怪了阮儿丫头,待下官回府后便让拙荆备上厚礼,必定不会让阮儿丫头这般受屈。”

夏昌盛咬着后牙槽说的这般话,见宋尚武冷哼一声,把心一沉道:“待莹莹的伤势好些了,再让她亲自上门请罪。”

宋尚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发妻,冷声道:“还不回府?回头本侯再与你清算。”

夏侯韵只觉得身子一颤,她的那点心思定是被看穿了,今后再想除掉宋阮,更要小心谨慎。

夏侯韵不敢犹疑,连与兄长道别都不敢,忙招呼着下人回府,心里却是把今日所受的屈辱都记在宋阮头上。

宋尚武抬步欲走,那个小丫头忙跪着爬过来,磕头道:“奴婢求侯爷收留,否则小姐定会打死奴婢的。”

宋尚武冷冷的看了小丫头一眼,卖主的奴才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但之前他承诺过,尤其是有外人在这里,不得不遵守诺言。

抬眸朝夏昌盛望过去,夏昌盛只得恨声道:“这贱婢的卖身契,稍后便送到侯府去。”

至于卖身契给谁,夏昌盛不说,宋尚武也不问。

一个必死无疑的丫头,不值得他们费心。

小丫头见状便也明了,向后缩了缩身子,打算等宋阮一起离开,这些人都不会给她活路。

珍娘见事情已经谢幕,适时的出声询问道:“敢问侯爷、侍郎大人,本店的损失又当如何?”

宋尚武本是要发怒,见珍娘的目光看向夏昌盛,瞬间明了她的用意。

暗道:不愧是能做掌柜的女子,倒是个心思剔透的妙人。

“一切起因皆是因为夏家小姐,自是应当由夏家负责。若夏家不愿,珍娘你尽管去报官,本侯为你作证。”宋尚武话落,便大步离去。

夏昌盛怒不可遏,但珍宝阁背后的主子,并非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因此也只能承诺。

“掌柜的只管清算损失,本官定不会少你半文。”自从来了珍宝阁,夏昌盛的心气便不顺,冲着一旁的下人喝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快抬着小姐回府。”

珍娘礼节到位的恭送夏昌盛,便命人记录损失的清单。

且说三楼的雅间中,宋阮手臂已经包扎好,喝了一杯红糖水的她,终于不那么晕了。

“就这么了事了?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面具男斜靠在椅子上,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你猜?”宋阮眨眼,略显顽皮的道:“虽说这家铺子,已经是属于我的了,但看在你今日帮忙的份上儿,怎么也得分甘同味不是?”

面具男不置可否的看着宋阮,想知道她还要怎么玩。

宋阮慢悠悠的起身,看着一旁被点了睡穴睡在地上的大夫,心里默默的表达了歉意。

可她的事,真的不适合让此人知晓。

起身下楼,见伙计们正在整理,宋阮开口道:“听说玉器摔碎的声音很好听,本小姐今儿可要有耳福了。”

珍娘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宋阮的意思,扫视一下柜台里饰品,抬手便拿起一盘子玉器要摔。

宋阮忙道:“珍娘这般实诚的性子,可是要吃亏的。”

轻笑出声,宋阮招呼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扫视着二楼的损失,心中已经有了估算。

“那夏侍郎,家底可丰厚?”宋阮玩味的一笑,目光晶亮的望向面具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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