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可看到祖父了?”
“看到了,我和二郎中午还和祖父一起吃饭了呢。”大郎洋洋得意地说道。

哪想他话未说完,已经有下人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恭喜王妃,皇上让人送了一桌子菜过来呢。”

王菁很意外,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会赏她菜呢?

大郎看了那些菜,笑道:“中午祖父让我和二郎跟他一起吃饭,祖父老是想吃肉,二郎不让祖父吃,还说您晚上只吃素菜,又说您每天中午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用饭呢。二郎说得眼泪花花的,祖父就说,父亲打胜仗了,你也应该吃些好吃的庆贺一下。”

王菁一看,果然一桌子全是肉。

好在现在天并不冷,菜还没凉,味道虽然一般,但胜在配色不错,她便喊儿子们道:“那你们就陪娘吃饭吧。”

皇帝考虑的相当周到,不仅有一桌子菜,还有一壶黄酒。

王菁:“既然是你皇祖父赏的,你们每人也可以喝一小盅。”

大郎和二郎都是头一次喝酒,这个说,“闻着挺香的。”

那个说:“喝起来味道也很好。”

但他们的娘只让他们喝了一小盅就把酒给收了起来,“酒喝多了是会醉的,酒品不好的人,喝醉了酒会误事,还会闹事,指不定还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二郎:“不喝酒也会得罪人,比如哥哥,就把胡先生得罪了,胡先生天天让哥哥背书,罚哥哥描红。”

二郎说话的时候,脸色红扑扑的。

其实,他已经醉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只顾说话,也没注意到大郎在对他扬拳头,“大哥对我说,他在皇祖父面前背了一通书,胡先生就开始倒霉了。”

王菁就笑眯眯地盯着大郎看了一眼。

大郎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些不喜欢胡先生针对我的样子。他讲的课,我早会了,他偏说我没认真听他讲,要罚我做这个,罚我做那个。那几个陪读要帮我做也被他训,说他们奴颜婢膝,为君子所不耻。”

王菁:“那顾先生呢?”

大郎:“顾先生要比胡先生好一些,敢起码我学业完成了以后就不主动找我的碴了。”

王菁:“我还以为我儿子多能干呢,原来很怕先生找碴。”

大郎:“不是怕,是不屑。我是皇长孙,要给弟弟们表率,我没做错事,就算是先生也不能借着我抬他自己。他们几个还说要揍他一顿呢,皇祖父只是换了人,已经便宜他了。”

王菁:“你故意在先生面前装不会,等你皇祖父考你的时候,你就狠狠地表现了一番?”

大郎:“娘真聪明。”

王菁不禁暗暗叹气,儿子太能干了也不是好事。

就比如现在,她虽然不知道顾家使了什么手段得到了目前的职位,但却明白顾家非常有野心,可孩子们又这么小,有些事她不得不防。

但宫内王菁现在能做的事又着实有限,只能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跟着。

如今这局势,她只有祈祷刘永安早些回来了。

此时的刘永安却只在大都留了一名大将,徐清早带着人开始攻打冀中,而刘永安亲自去了一趟冀宁,试图劝降王三保却没有成功。

这些事刘永安早记在了战报里呈给了他的父亲,但京中却出现了流言,说太子殿下因为太子妃的关系故意放走了王三保。

王菁听到这个消息,只道:“北伐军一共四十万人,有那么多大将跟着,是不是太子殿下放了他,回来一问便知。各位离北平那么远,怎么可能比战场上的人还清楚此事?乱说这话的人,不外是想挑拔殿下和皇上之间的关系罢了,其心可诛。”

被王菁这么一说,倒还真没有人敢乱说了。

又是一干子武将家眷,来了太子府向王菁贺喜,其中包括齐王妃。

虽然齐王刚到武昌,大都就被攻克,但是齐王却没有回来,仍是义务反顾的北上而去,等他到的时候,吴军已经对王三保展开了合围之势。

不过,这一仗,吴军大败。

消息传到上传,鞑子皇帝大喜,马上封了王三保为齐王,绶金印,令其收复大都。

王三保得到命令,很快出了雁门关,由保安州、居庸关向北平进发。

徐清:“北平城墙坚固,守将精良,很难讨到便宜,而冀宁由于王三保倾巢而出,必定是空虚,我们现在离冀宁很近,直接抓住时机狠攻冀宁,到时候王三保必定会弃北平而回冀宁。”

事情果然如徐清所料,王三保一听冀宁被围,直接来了一个回马枪,可惜冀宁城内并非铁板一块,刘永盛的人早策反了王三保下面的一员大将,由他做内应,刘永安马上决定夜袭冀宁城。

事情发生的时候,王三保正在默默地观察天象,身边根本没多少人,慌乱之中,只带了十几个近身侍卫仓皇逃走。

这一役,吴军俘虏了王三保的四五万人马。

此时已经到了腊月,整个北地到处冰天雪地,好在秦王的后勤工作做得相当不错,军队并不缺少吃食和过冬衣裳。

王三保在前面跑,唐三拳跟在后面不停的追,可惜此时已经到了素有“晋北锁钥”之称的忻州,此地的雁门关,向来以“险”著称,历来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关”。

唐三拳再勇猛,到了这里也不得不退了回去。

此时已经到了年关,家家户户已经开始杀鸡宰羊准备过年了。

张氏每每提起儿子们,便要小哭一场。人老了,就特别希望节日的时候能和儿孙们在一起。

“若不是那王三保,说不定孩子们早回来了,当年他来咱们家的让菁菁记族谱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张氏恨恨地说道。

刘成方:“他再坏,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张氏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菁菁那丫头,倒是个心宽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长安给她写了那么多信,她好像没看见一样。”

一提到儿子的信,她心里全是火,二儿子和三儿子根本没给她写信,唯独大儿子写了一封,还没有兔子尾巴长,给媳妇的倒是厚厚一叠,但王菁每次回信总就是那么一张,让她这当娘的未免为儿子不值起来。

刘成方:“若菁菁嫁的不是长安是别人,恐怕你对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要求了。”

张氏愣在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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