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来的很快。”维尔斯走到沙发那边,端起来一杯红酒:“来尝尝,这是我最好的酒。”
萧爵脸阴沉的很,眼眸在林深深所处的卧室前转了一圈,等叶素竹都进去了,把门带上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才走过来,坐在维尔斯的对面。

“维尔斯先生倒是很赶巧。”萧爵一手捏着红酒杯:“我也是脚前脚后下去的,怎么就没看见维尔斯先生呢?”

“萧先生好像心情不大好?”

维尔斯笑着转了一个话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虽然兜兜转转,但也应该值得庆幸,萧先生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呢?”

维尔斯很擅长抓人的弱点,就像是现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萧爵的不同。

以往,萧爵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管维尔斯多刺激他,他都是淡然处之,偶尔报以冷笑,从来没有像是今天一样,这样直白冷冽的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将自己的疑问逼过来。

这也能侧面表示,萧爵的心乱了。

再难保持,像是之前那样的冷静和沉稳了,他现在已经慌了,但是偏生挺着脊梁不肯先低头,这种情况下,也许对自己有利?

维尔斯想了想,觉得有点无耻,但是又觉得,过了这个机会,他就很难再插足进去了——人啊,都是自私的,说什么“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之类的,都是屁话,他不信,也做不来。

他的幸福,得一直捆在身边才行,以前没机会,现在有了,他才不肯松手。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萧爵轻声冷笑了一声:“查了很久?”

“也没有很久。”维尔斯很诚实:“没有萧先生查我查的久。”

萧爵脸色更冷,手指轻轻地敲着面前的红酒杯,眼底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维尔斯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深深的嗅一口红酒的芳香,过了两秒才笑出来:“我小时候,在S市待过。”

“我的父亲是一名外国人,母亲是中国人,我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小富二代,我父母和叶家是邻居,不过可惜的是,我父母每天都在吵架,每天也都不在家,保姆阳奉阴违,对我也不好。”

顿了顿,维尔斯补充:“每天呢,我最开心的事儿,就是蹲在角落里,等着另一个小女孩从她家的栅栏里钻出来,然后我们两个一起玩,一直到有一天,我隔壁的家被人封了,我再也找不到那个小女孩了。”

“再然后,我父亲和母亲离婚,我跟着到了外国,在国外过了很多年,现在才回来。”维尔斯抿了一口红酒:“我本来没想到会找到她的,但是谢天谢地,我找到了,只不过找的有点晚。”

维尔斯似乎不是很擅长表达出自己的其他情绪,他不管说什么,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笑起来的模样,很爽朗的看着萧爵:“不过,现在也许还不算晚。”

维尔斯眼底的笃定和笑容,狠狠地刺了一下萧爵的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

这么久了,他一直以为,林深深就是叶素竹,叶素竹就是林深深,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并不是,这是两个人。

可偏生,这两个人都在他心底里扎根,一个正宛若、夏花开放的灿烂无比,另一个却宛若爬山虎悄无声息,却都在他心底里占有一方天地。

他的心早就乱了,虽然到现在一直都在硬生生撑着,但终究,些许情绪还是从眼底弥漫出来,影响整个人的思绪,阴差阳错之间,现在两个选择摆在眼前。

他根本没有两全之策。

萧爵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内发出了一声惊呼!

私人医生尖叫着拉开门:“快打120,立刻!”

说着,私人医生又冲回房间去。

客厅里的两个男人都觉得浑身一颤,两人都冲向房间,维尔斯第一时间冲向床边呆立的林深深,而萧爵的眼,却忍不住在地上的人身上打转。

叶素竹倒在地上,略显狼狈,整个人捂着胸口根本说不出话,脸色惨白的要命,宛若鬼魂一般。

私人医生跪在她的胸口旁边,做紧急措施。

另外三个人,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林深深有些惊慌,手足无措,而维尔斯只管站在她旁边,什么也不做,也不询问,只是陪在她身边。

私人医生喊了一句:“你们看什么呢?快打120啊!”

萧爵浑身一颤,立刻掏出电话拨打,很快抱了地址。

期间,他还问私人医生:“她是怎么了?”

“我不太清楚。”私人医生拍了拍叶素竹的脸:“她看起来不像是有心脏病的样子,突然晕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医生不应该能看出些什么吗?”萧爵大概有些急,语气也有些冲,一双眼少了平日里的冷静。

私人医生翻了个白眼:“照您这么说,我单长双眼睛就行了。”

说着,医生摁了一下叶素竹胸口:“呼吸正常,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顿了顿,医生抬眸看了一眼林深深:“刚才这位小姐是和林小姐在交谈的过程中,突然倒地的,具体的,要看检查。”

萧爵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眼。

他正看到林深深唇色发白的望着他,林深深的视线似乎一直都在他身上,从她进来开始就是这样的,但萧爵却没有第一时间,把视线都落她身上去。

“林,好些了吗?”维尔斯此刻才开口,目光盯着林深深的脸:“也许你该休息一下,这位小姐并不是很严重的病。”

林深深的嘴唇动了一下,但说不出什么话,只觉得自己嗓子沙哑的要命,浑身无力,她也不想说话,只是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维尔斯干脆扶着她坐下,低低的问她的身体状况。

空气里一时有些尴尬,一直等到医护人员从楼下冲上来,将叶素竹抬上担架的时候,气氛更尴尬。

萧爵的脚动了两下,竟然有些犹豫。

林深深坐在床边看着,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能把一贯果断刚绝的萧爵都逼到这个地步,她也算是可以了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林深深站起来,微微一笑:“她也算是我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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