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深一阵恶寒,几乎是“啪”的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哎呀,你轻点,人家挂电话又不怪我!”

林小甜甩开电话,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敢说出来,只能更用力的迎合对方。

身上的男人猛地把她翻了个个儿,一身酒气压在她胸前,对方狠狠的啃着她的胸口,眼神迷茫,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了一声“深深”。

原本一脸享受的林小甜浑身一僵,连盘着男人腰的腿都使不上力气,一时有些咬牙切齿。

凭什么?

两个她费尽心机攀附上的男人,到最后都叫了林深深的名字?她现在躺在林深深的床上迎合对方,她心里也膈应,可是有什么办法?

想着,林小甜使劲儿夹了一下,果然就听见身上的男人“嗯”了一声,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息,鼻子却埋在枕头边,使劲儿的嗅,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林深深的名字。

叫了一会儿,他就没动静了,死狗一样趴着,林小甜推了他一下,看他没动静,一咬牙,狠狠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来了。

对方倒在床上毫无反应,些许的鼾声混着酒气,他显然睡熟了。

林小甜气的不行,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心里的期待和兴奋都降落到了谷底。

她原本以为这人得是个多优秀多高的跳板呢,结果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尔尔,酒醉了也跟其他男人没什么分别,特别是抱着林深深的枕头的模样实在是——

林小甜脑子里转了很多想法,下一瞬,咬牙站起来,将死狗一样的对方扛起来,艰难的扛到自己的卧室,然后从兜里翻出来什么东西,洒到床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躺到床上,在男人的身边睡着了。

次日,清晨。

林深深憋了一肚子的气,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炸毛儿的小狮子,蓬头乱发的裹着睡衣出来收拾,冷不丁就看到萧爵在沙发上斜靠着睡着了的模样。

他手里还有一份文件,身上是略微凌乱的西装,手撑在额头边,哪怕是睡着都是眉头紧锁,林深深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放轻,小心地走到他旁边。

她根本都不知道萧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卧室?她想着,看萧爵脸色有些苍白,很小心的去摸萧爵的额头。

本来都以为自己很小心了,可她的手指触碰到萧爵的额头的时候,对方的眼一瞬间睁开,血丝和倦怠混着几分凌厉直逼过来,看到林深深,才又缓下来,把她直接拉在怀里,低低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线沙哑:“醒了?”

“嗯。”林深深蹭了蹭他的颈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去给你做杯豆浆好不好?”

“恩。”萧爵松开她,眼眸倦怠的又倒回去:“刚回来没多久。”

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回去,林深深心疼的不行,起身就要去做豆浆,结果萧爵的手又捞回来,把她摁在胸口,贴着她脸颊:“再让我抱一会儿。”

林深深又舍不得动了。

空气里一时弥漫着温存的气息,对方的呼吸悠长而又沉稳,林深深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只觉得一世安稳。

但总有人来打破这个美好的时候,萧爵的电话又跳起来,优雅的和弦声在此刻分外刺耳,他蹙眉,凉凉的往桌上扫过去。

林深深正趴在他胸口,咬着他扣子,示意他接起来,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儿分外勾人,萧爵吻了一下她额头,拍了拍她屁股:“去做豆浆。”

林深深就跳起来冲到厨房去摆弄——这丫头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起码还会摆弄豆浆机,但也就会摆弄豆浆机了。

厨房里传来豆浆机“嗡嗡”的声音,萧爵接通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垂着眼眸“嗯”了一声:“你们继续查,连根带茎,不管是谁,都挖出来。”

他话音落下,就听见厨房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挂断电话,林深深就捧着一碗豆浆过来,豆浆很烫,她小手捧的很艰难,紧着两步往这边走,鼓着腮帮子使劲儿吹,小脸鼓起来想个土拨鼠。

萧爵定定的看了几秒,唇边勾了一丝笑,俩人在沙发上腻乎了半天,一碗豆浆就见了底。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去一趟监狱。”

小人儿伏在怀里,萧爵摆弄这她的发丝:“你父母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林深深原本满心都挂在他身上,被他这么一提顿时一个激灵:“对了,王姨说,想去看看我妈妈,她能去吗?”

大概这话是从林深深嘴里出来的,萧爵并没有多思考就点了头:“不是多大问题,那你给她打个电话,我叫人去接她。”

林深深趴在他腿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要见到她的亲生父母了吗?

S市的监狱位于郊区,到了的时候,林深深被郊区的路颠的小脸儿都要白了。

而王姨脸色也不大好看,郊区最近下了几场薄雨,地面很泥泞,偏偏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古典套裙,脚下踩着一双优雅的黑色高跟鞋,踩在泥泞上,一张保养较好的脸都显得有些不耐。

“王伯母,这边。”

萧爵一手扶着林深深的腰,一边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姨,本来只是一瞥,但莫名看到那一套衣服,他就顿住了。

王姨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拿包挡在了自己身前,挺直脊梁跟着往前走,萧爵又收回视线,淡淡的问了一句:“王姨,你一会儿能不能快一点和叶伯母说话?我也想见见叶伯母。”

“啊?好,当然可以。”

王姨笑了一下,抬手撩过发丝:“我会快点的。”

萧爵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带着林深深往前走,有监狱负责人过来和他讲话,过来一个狱警,带林深深进探监室。

大概因为萧爵疏通关系的缘故,林深深站在探监室外,还没进去的时候,狱警对她态度很好,还安慰了她一句:“没关系,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到一小时。”

林深深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就看到走廊的那边,萧爵和监狱负责人在说话,察觉到她的目光,萧爵转过头来,对她点了点头。

林深深心里一稳,抬脚就进了探监室。

探监室不大,有一道玻璃隔着,隔成两个屋子,两边各放着一个椅子,玻璃前有两部电话,他们只能靠打电话交流。

林深深刚坐定,心里七上八下的情绪还没蔓延开来,就看见一个老人从里头走出来,说老人有点不大合适,对方看着大概五十多岁,穿着囚衣,脸上沟壑纵、横,被生活摧残的不行,但看脸型,和林深深一模一样,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看到林深深的时候,他激动的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他们一拿起电话,那人反倒冷静下来了。

“你是——谁?”

叶河声音很苍老,很犹疑的落下来:“是素竹吗?”

“我,我是。”

林深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没有叶素竹的记忆,但是她偏偏还是叶素竹,面对叶河的质问,她只能问:“是萧爵帮我过来找到您的,这几年,您过得好吗?”

她丝毫不敢提自己失忆了之类的事情,在她看来,做父母的最心疼的就是孩子了,她不敢说自己吃了多少苦,但叶河却主动问了。

“叶山有没有找过你?”叶河微微沉着脸:“你大爷他们?”

“找过了。”

林深深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叶山在叶家老宅见面的时候,她提到这里,叶河脸色变化几分,突然问了一句:“他们住在叶家老宅吗?”

“没有。”林深深摇头:“老宅我买下来了,现在我住在哪里。”

叶河脸上的表情又平淡下去。

林深深说道最后,脸上闪过几分坚韧:“我一定会参加珠宝大赛的。”

她说完,抬头望过去,却冷不丁对上叶河的眼。

明明是个中老年人了,可那双眼一望过来,林深深只觉得浑身发麻,好似一下被他洞穿了似得,叶河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子,要将林深深刺透。

那种眼神像是看着仇人,看着敌人,就不像是看着自己女儿。

“爸?”林深深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叫了一声“爸”,但是在叫出来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许尴尬,但是就这一声“爸”,让叶河从那种情绪中缓了过来,垂下了眼眸。

“想起了一些事情,吓到你了吧?”

叶河声音很低沉:“这个珠宝大赛很有用,你该去参加,而且一定要夺冠,因为后续珠宝大赛的冠军是有很多好处的,珠宝界里,虚名很重要,我这还有几个老朋友的人名,你记住了,以后实在有事儿扛不住,你就直接找过去。”

说着,他说了几个人名出来,不准林深深拿笔和手机记下,只准她生硬记住,还每个人都补充了一个电话号码,林深深记得很费力,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记住。

看她记熟了,叶河补充:“这几个人,不要让萧爵知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萧绅,跟他提我也好,提这些人名也好,不管什么事儿,他们都会帮你的。”

林深深一时听得诧异,还没来得及问呢,就听见门外预警在敲门:“时间到了!”

林深深记得跺脚,刚拿着电话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些人——”

“你记住了这些人!出去了一定要找他们。”叶河突然低低警告了一声,面庞都有些狰狞:“他们都是欠我的,你记住了,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一定不要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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