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里的卫衣,“是一件卫衣啊,怎么了?”
江美仪脚上瞪着一双高跟鞋,“哒哒哒”疾步朝我这边走过来,“快放下,这件卫衣多显老啊,整个身体都被包在了里面,要我说啊,像你这么好的身材,就应该穿一些比较能显示出你前凸后翘的衣服来。”

江美仪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在一件长裙上停留了下来,“呐,那一件就不错。”

我顺着江美仪的视线看过去,有没有搞错,马上就要冬天了,还让我穿一件裙子?“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裙子会不会太冷啊。”

“放心啦,那件是毛料,不信你过去摸摸看,刚刚我就注意到了这件裙子,想想我还是算了吧,这种彰显气质的裙子还是由你这种细高挑的人来穿吧。”

鉴于江美仪的搭配眼光确实不错,我还是走了过去将那件裙子取了下来。一袭暗红色自上而下流线型滑了下来,荷叶的裙尾,公主袖。确实,很漂亮的一件裙子。

“别再看啦,你身上的病号服真的是丑死了,还是赶紧进去换下来吧,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啊。”

江美仪的眼光我当然相信,于是便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当打开门的时候,我不适应地将领口向上扯了扯,“这是不是有太露了一些啊。”

江美仪眼睛里尽是一片暗红,我能看得出来她正带着满满的惊艳。

“不露不露,你身材这么好,不露出来岂不是浪费了。”

我被江美仪如一个玩偶般摆弄来摆弄去,最后把我推到了试衣镜的面前,镜子里的这个人……还是我吗?

当然了,现在镜子里面的人说是我又不是我,说不是我,但确实又是我。

外表纵然看不真切,但是骨子里的我,并没有多大改变。

“啧啧啧,小宛,你说你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命呢,同样都是这么大年纪的老女人,你居然还能整容成这么可爱的样子。”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虽然我本来说不上是个绝色美人,但怎么也算是小有姿色好吧,居然把我被整容的事情当成一件好事,我都开始怀疑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了。

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外面玩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拖着饱肚子回到她家,反正我是再也不会回医院那个鬼地方去了。

一进门,一股血腥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很浓重,也很压抑。

江美仪可能自己也闻到了,便不好意思地冲我说道:“小宛,不然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屋子也没有收拾,屋子里的味道怪大的。”

我明白她是在指什么,但是我怕她再回到那个房间,再回到当时的场景,以前那些不好的回忆如果再被翻出来,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还拿不拿我当闺蜜了,毕竟我见你家乱糟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跟我客套啊,走吧,我和你一起收拾。鉴于今天晚上我要住在卧室里,所以卧室还是由我来收拾,剩下的房间交给你。”

说完我没有给江美仪答话的时间,便自顾自地进了卧室,并且顺手把门带上了。

一进房间,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飘散在空气中,环绕在周围。我深深地憋住一口气,忍住这种眩晕并且想要作呕的感觉,将床上的被子都暂时先掀到了地上去。

白色床单上原本大滩的血迹如今已经蒸成了血花,妖娆地印在上面,充斥着死亡一般压抑的气息。

这时江美仪来开门,却发现我已经将房间门上了锁,便在门口敲着门,“小宛,你干嘛锁门呀,你把门打开。”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床上的东西都折了起来,一并扔到了地上。

“你等一下,我这就来。”喊完这句话我便去将窗户打开,风呼啸着猛地灌了进来。

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江美仪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我,“小宛,你自己躲在里面干什么呢,干嘛把门都锁上了呀。”

我笑笑,“我只不过是顺手将门带上了而已,谁知道它自己就锁上了呢。怎么,那些房间你都收拾好了?”

江美仪摇摇头,“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刚刚把厨房的垃圾带出去扔了。”

“噢这样。对了,你再找床新的床单和被子来,这些放太久了不能用了。我去把它们送到楼下去。”

“还是我和你一起吧,这床被子这么重,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压垮了呀。”

在和江美仪一起抬着这床被子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和谁说话,仿佛都是各揣心事,她大概在想以前的事情,而我,在想她的事。

当我们心照不宣的将被子抡了几个回合便将被子扔到了垃圾桶里的时候,我们嘴角边都挂着笑,就好像将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都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从此,又是崭新的未来。

自从我走进婚姻的坟墓之后就很少来她的家里了,这下允儿不在,我们两个人就又好像回到了单身的那会儿,游戏打到半夜,酒瓶喝了一地。

我的酒量相对来说要差一点……好吧,是差很多,几瓶啤酒下肚就开始晕乎乎的了,之后便没有什么感觉了,无非就是在醉的基础上变成了烂醉。

正当我迷迷糊糊的倚在沙发上的时候,门铃响了。

“唔……美仪,是不是有人敲门啊。”我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酒瓶放在了地上。

江美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当然,她的视线正落在了门口方向的一面墙壁上。

“你等着,我去开门。”

“嗯……”我正应着,一会儿便去梦中寻周公幽会了。

“秦漠!”我梦中好像听见江美仪喊了一声“秦漠”,怎么了……是秦漠来了吗?不会不会,他怎么会来呢。

突然,我感觉到下巴被人捏的生疼,朦胧间睁开眼睛,口中还伴随着一句“谁啊,这局棋子未完,有人干扰不算,再来再来!”

“你倒是还挺有闲情逸致,梦中和谁下棋呢?”

我用手在眼前扇动了一下,一张大号的脸映在我的视线里,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不过长得好帅啊,于是我露出了自以为颠倒众生的笑容,“帅哥,我的下巴好疼哦。”

“哦?疼?我觉得还不够疼,如果真的那么疼你不早就醒了。”

“你说什么呢,我这不就是醒着的吗。噢,不对,你应该是在我的梦里,嗯,没错儿。”说着,我邪恶的小手伸向了他的胸膛,“嗯……好硬,帅哥,睡一晚上多少钱?我包你了。”

下巴上的疼痛又一次尖锐的袭来,我吃痛的皱了皱眉眉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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