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有奶娘陪着呢,不怕啊。他们之前在这里的时候,打雷也是奶娘陪着呢。四阿哥也有奶娘呢。你别怕。”
曲迆平复了一下心情:“是我激动了。”

果然也没听见四阿哥哭。

十四爷叫人进来,给她端上热乎乎的喝的。

喝了点东西后,曲迆冷静下来了,外头雷声还是有,没刚才那么厉害了。

雨还没下来,院子里众人赶着收拾呢。

曲迆冷静了之后,睡意又来了。

躺下去道:“才三月就这么大的雷声了。”

十四爷摸着她的后背:“有时候二月里就有,你没注意。”

曲迆嗯了一下,心想也不是没注意,就是忽然吓了一跳,其实这会子也没什么了。

后头再炸雷,她反正缩在十四爷怀里就行了。

后头是什么时候下雨的,曲迆就不知道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十四爷已经走了,她起得晚了。

瞧着外头也没多湿的样子,估计下的也不多。

上午时候,有李氏的帖子送来,请她去府上赏花。

雍亲王府上的花园也不错,去年才全修好。

曲迆当然答应了,日子定的是初十这一日。

曲迆一早预备好,跟十四爷说了,十四爷当然没意见。

她想出去玩就去。

十四爷自己跟四爷不对付,但是他从不阻拦曲迆和李氏交好。

他的态度是:“就算是李氏有算计也没事,有爷呢,算计不到你什么。只要不欺负你就行。”

曲迆好笑,只说没有:“我们在一起不说正经的事,说说孩子,说说外头家长里短的。”

不提这兄弟俩,谁还不知道这兄弟俩不怎么和睦呢?

十四爷更无所谓了。

初九的时候,去跟福晋说了一声,十四爷都不拦着,福晋还能拦着?

只说了一句早些回就是了。

曲迆心想,那我八成儿是不能早些回,听说还有戏呢。

不过她也没说,只是应了。

初十一早,带着云雀和云叶两个丫头,乔康和小喜两个太监,就出门去了。

雍亲王府上的侧妃请客,府上当然不敢放松,毕竟李主子如今还是有三个孩子的人呢。

三阿哥四阿哥都是爷宠爱的儿子们。

所以,曲迆一到,早就有人候着了。

你来,有人出来迎接是好,可要是有人候着,那说明更看重你啊。

被迎进去,先去了李氏的院子里,李氏也出来迎接她。

“给姐姐请安了。”曲迆笑道。

“快别多礼,你巴姐姐没来呢,你等会?等人齐了,先去给我们福晋请个安?”李氏道。

“好。”曲迆应着,先去她屋里了。

“怎么不把孩子带来啊?”李氏嗔怪。

“姐姐不要怪我,不是我不带,我那两个去前院念书了。这个月才去的,我琢磨既然念书了,刚开始就告假也不好。以后多得是时间带出来呢。”曲迆都。

“这就去了?不过也五岁了,你那两个孩子生在正月头的。不过三格格也去了?”李氏意外。

“去了,二格格也去了。女孩子也不好不识字,都先去学着吧。过几年大一点了,再叫回来。”曲迆道。

李氏点头:“也是,我的二格格当初是没去,不过倒也教了识字的。”

说着就往后看:“叫孩子过来请个安。”

忙有人去了。

说话间,巴尔达氏到了。

巴尔达氏的孩子也快三岁了,她还带来了。

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小豆丁。嘴甜的叫姨姨。

李氏的三个孩子来请安,瞧着两个儿子还好,落落大方的。

那丫头……哎,养的也是怯懦的很。

曲迆来的时候就预备了东西的,小子就算了。见一面。

女孩子还是要给,她就给送了一对正好这个岁数女孩子戴的手镯,是一对翠玉的。

还挺好看。

二格格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见过孩子,三人齐齐的往正院去了。

拜见了福晋,福晋十分客气:“我今儿身上不大爽利,就不跟你们看戏去了,你们只管好好玩儿。我已经吩咐了膳房,晌午好好做席面。”

“多谢福晋。”几人都忙道。

拜别了福晋,就往花园去。

这里比起十四爷府上的花园确实大一点,毕竟是个亲王府了嘛。

十四爷再怎么样,也只是贝勒。

其实如今要是认真说,就该叫四福晋王妃,叫李氏侧妃了。

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叫福晋,别家的王妃也都叫福晋。

只是官面文字上记录个王妃什么的罢了。

就因为称呼没换,有时候没有真实感,如今看着这个大花园,就有真实感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李氏笑道。

“这还不好?比我们府上好。”巴尔达氏啧了一声:“其实我们府上花园子修好有日子了,我可没脸叫你们。”

“怎么了?”曲迆问。

“哎……按说我不该说我们爷的不是,可跟你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爷一直没有要紧差事。这样罢了,皇子里头混着的也不少。可混着你自己要想辙啊。我们爷……哼,油瓶子倒了都怕砸了脚面儿。”

“修葺府邸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怎么过的,狼烟动地的。这也罢了,区区一个花园,今儿缺了南边的花木了,明儿少了西边的山石了。后儿又是内务府给的花砖不够了。我们爷呢,就一味的说不着急,那就慢慢来。这一慢,你瞧几年过去了?”

“府里挖池塘愣是硬生生挖了一年。好不容易好了,第二年才想起来种上荷花。”

“如今……是修好了,可别说是比这个花园子了,御花园也比不上。”

这比喻就扎心了。

众所周知,因为紫禁城房屋紧凑,御花园名声响当当,但是其实,就巴掌大。

李氏叹气:“那可真是没法。如今八叔也不管事了,内务府……怕是更难说上话了。”

巴尔达氏嗤笑:“八叔在的时候,也没管过啊。”

这话再说就深了,只点到为止。

曲迆只听着。

巴尔达氏推她:“你倒也说点什么,光我秃噜,回头我可担心。”

这当然是玩笑话了,她就是怕曲迆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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