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拍卖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而这个男人却只是静静的坐着,逗耍着他的玩宠,唇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他就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豹,看似不经意的懈怠,却带有摄人心魄的气场。

拍卖会已接近尾声,男人却一直没有行动,身侧的拍卖器就如同摆设,直到楼下再次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这是今晚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名叫“地狱之魂”,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它曾经是欧洲一位王室买给自己王妃的礼物,后来却因王妃的背叛将其处死。王妃临死前,手攥着这块红宝石,含冤而终,而她的血则浸透其中,形成诅咒,代表着爱人之间那颗永久残缺的真心。作为今晚的压轴拍卖品,起拍价八百万!”

听到这里,男人唇角微勾,仿似是早已盯好的猎物,马上到了收网的时刻。

微微抬头,眸色变的深邃,注目着展台上那晶莹剔透的宝石,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情绪。

轻轻摩挲了几下小黑猫的头,慵懒中透着一种势在必得,“五千万!”

变了声的五千万从二楼飘出,引得楼下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好奇是谁竟然把价位直接飙升到五千万,不过那一扇扇看似透明的玻璃却已然将那里与外边隔绝,那是身份的象征,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窥探的。

楼下主持人听到这个价位也明显有些激动,立即反应出声:“还有再出价的吗,那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

“八千万!”

拍卖厅的大门突然打开,清脆狡黠的声音打断了主持人的话,随即一个女人从昏暗的走廊径直进入大厅。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镂空修身短裙,带着一副猫面具,全身上下都渗透着致命的性感。

妖娆、鬼魅、勾人魂魄,犹如来自黑夜深处的猫灵,带着诡异的气息缓缓步入,随之便引起轩然大波。

“这女人是谁?身材可真够火辣的,啧啧啧,你看那腿、那腰……”

垂涎欲滴的眼神透过层层阻碍直落在女人的身上,可还没说完,口不择言的男人就被其他人的话直接给顶了回去。

“哼,穿得像只黑猫一样,多不吉利,当心被她吞的连骨头都不剩,难道你不知道黑猫是女巫的宠物,一旦沾染上就代表着诅咒和死亡吗?”

“这么邪乎?”

惊艳伴随着惊恐,整个大厅都因为女人的出现陷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而坐在二楼的那个男人,薄唇轻勾,仍旧是散漫慵懒的笑意。

骨节分明的大手温柔的爱-抚着那只正在肆意玩耍的小黑猫,眸间闪过一丝玩味,黑猫?

呵,你的品味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八千万零一百块!”

男人冷冽出声,将楼下的混乱直接阻截,他从来不玩送上嘴的猎物,挣扎、反抗、甚至是带着血腥般的对峙才是最有趣的,更何况对手是她!

当二楼传出这有零有整的拍卖价时,猫女郎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暴风欲来的较量。她攥紧拳头,用尽全力遏制住内心的狂吼,继续往上喊价。

“一亿!”

“一亿零一百块!”

……

整个拍卖几乎成了两人的专场,楼上那位显然并不急于结束这场游戏,更像是猫捉老鼠一般,只不过此时的猫女郎变成了老鼠,完全被玩于鼓掌之中。

只要是猫女郎说出价格,楼上就会在她的基础上加一百块,似挑衅,更是藐视。

顾早紧紧咬着下唇,心中的怒火在一寸寸攀升,这种玩味十足的游戏明显的损人不利己,而楼上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羞辱她?

针对她?

面对这样明显的叫板,顾早有些抓狂,但是她很明白,如果再继续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可是,宫少交代的任务她不得不做!

抬头看向二楼那个神秘的vip室,本纠结不已的女人唇角猛然舒张,她坏坏一笑,轻轻将喊价器放在一旁,樱桃般小嘴微张,对着楼上的男人说了一句什么,愤然离开。

虽然谁都没听到她说了什么,但是容允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眯起眼眸,深褐色的眸色折射出诡异的光泽,五年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这种情况,况且,她还带着他的儿子。

是的,当年送去给顾早体外受精的是他的精-子,没想到,后来解药没制造出来,她倒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宫烁将宫澈和顾早都带回了国家,把夏梓涵留在了帝都。

可是,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孩子留在他们身边,这一次老大把他派来,其实有私心,如果能顺便把儿子带走,他倒是可以一石二鸟。

“地狱之魂”最终的拍卖价格是一亿两千万零一百块,所有者无疑是容允。

他将“残心”握在手中,眼中透露着一丝狠厉,如果说刚才是冰冷的水,那此时便是深潭寒冷的冰。

夜已深,外边的狂风暴雨依旧,而小岛深处的一所别墅顶层,昏暗的灯光却如同指引人走入深渊的冥灯,闪烁不定。

“砰……”

别墅顶层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借助微弱的灯光,顾早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一个人影。

虽然早已做好准备,但在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心仍旧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

强定心神看过去,只见那男人如今正斜倚在角落的沙发里,好整以暇的品尝着红酒,慵懒而性感。

他身着一件睡袍,将衣带微微一搭,露出蜜色的胸膛,灯光下,依稀能看到那结实的肌肉和诱人的线条,带着一丝禁欲般的色泽,完美的一塌糊涂!

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未完全干透,几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慢慢滑落,经过脖颈,胸膛,然后透过睡袍一直向下……

顾早咽了咽口水,顿时觉的口干舌燥!

“怎么,几年不见,是不是感觉我更有魅力了?”

容允悠然起身,噙着一种挑逗猎物的表情。

微敞的衣领仿佛是故意引人探究的漩涡,顺着他精瘦的人鱼线慢慢聚集到胸口那道充满野性的疤痕上,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深邃,诡异,足以让人压抑到窒息。

“你现在不玩男扮女装,改完自恋了?”

顾早勾起唇角,水眸轻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容允却不怒不恼,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轻轻晃动手中的红酒杯,轻抿一口,本就薄凉的唇染上那剔透的莹光,更加的妖冶嗜血。

他眸色淡淡的打量着眼前这只如同野猫般的女人,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盘起,零落下几缕碎发飘散在脸颊两侧,一双勾人心神的美眸,配合着那狭长的睫毛和红润微嘟的嘴唇,倔强的让人气愤,更多的却是那钻心的疼痛。

放下酒杯,几个箭步上前,转瞬长臂一挥,便将女人禁锢在自己的双臂和门板之间。

俯身,棱角分明的容颜瞬间在女人眼前放大,可就在他离她的鼻尖只有两厘米的地方,容允突然停下,似笑非笑的将顾早的下巴抬起:“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巴比石头还硬,只可惜身体早已经出卖了主人!”

紧接着,他将手指顺着女人的脸颊慢慢划过,最后,落在她的香唇上,随之是若有若无的摩挲。

顾早本就紧张异常的身体被男人这样一挑逗,不禁微微一颤,全身如同通了电流一般酥麻,甚至连思维都有些迷失。

可瞬间的失神之后便是无尽的恼怒,这个男人竟然对她用美男计?

只可惜,这招对她没有绝对的杀伤力,因为她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只是几年前跟这个男人假事真做过几次之后,她有事难免会怀念那种味道。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紧抿双唇,嘲讽般的注视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容允,你是有多缺女人,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当初本来就是因为救慕思音我们两个才在一起的,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何必还求追不舍?”

冰凉的小手将男人的手指推开,眸色坚定,露出野猫般的利爪。

“没有任何联系,呵,”容允戏虐的冷哼一声,“你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你把他带走,怎么能说我们没有关系?”

容允原本冷冽冰寒的容颜比之前更加冷绝,而深不见底的眸色上却沾染着不易察觉的情愫。

感受到手腕上越发疼痛的触感,顾早紧紧咬住下唇,倔强的抬头,嘴角噙着一抹深不见底的鄙夷:“儿子?呵,你容允的女人恐怕手牵着手都能围着临岛一圈了吧?你想要儿子,还能缺?”

满满的全是鄙夷!

容允盯着眼前的小脸,眉头紧蹙,是的,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是他想要生孩子的就只有这一个人而已。

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宫澈说要把顾早弄怀孕,这样才能真正了解慕思音的身体状况,制造出来的药剂才能更符合她的情况,但是,他就打心眼里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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