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画架前的男人,他很专注,似乎是将灵魂都锁进了里边,外界的所有东西都影响不了他,慕思音也不敢轻易去打扰他,只能打开方兵的资料看了起来。
方兵,二十岁,男,留学于M国,整形师,建筑师,药物专家……

洋洋洒洒十几项专业顶端,慕思音自认为凌墨谦已经让自己很自惭形愧了,而如今……

看着方兵的资料,她竟然觉的自己不配做一个地球人了,年纪这么轻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狂魔呢?

或许之后面前这个男人才会给出自己答案。

她抬眸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让慕思音有点不知所措,向前走了几步,她轻声提醒到:“先生?”

“嗯?”

御伯琛似是从梦中惊醒,眸光有点混沌,却掺杂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狼性狠戾。

看到面前的女人,他慢慢放下自己已经紧紧攥起的双拳:“有事?”

慕思音:“……”

不会是真的睡着了吧?

这也太……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那个……方兵是因为什么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她笃定,这个男人肯定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因为李浩的死和方兵的被捕,绝对在他这里不是秘密。

既然如此,她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大大方方的问出来,也算对对方的尊重。

御伯琛深邃的眸光盯了慕思音一会,随即将目光移开:“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爱上了一个女人?”

这个答案倒是慕思音没有想到的,不过想起当时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貌似也能从中推测出来一些东西。

“如果你想要得到答案,是不是也要付出点什么?”

御伯琛深邃的眸光如同长久生活在仙境的精灵,慕思音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觉得他的眼光很诱人,让人一旦盯着看,就会深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使劲摇了摇头,她退后一步:“你想要什么?”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跟凌墨谦是什么关系?”

慕思音冷笑一声,果然,这个人已经对她了若指掌,他似乎在做所有事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样的人,如果是朋友,会是如虎添翼,如果是敌人,那将是非常可怕的。

如今是敌是友,还不明朗,她想探探他究竟有多了解自己,于是想了想:“他是我的主人。”

“主人?”御伯琛皱皱眉,手指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砰的一声,话笔从中间直接拦腰折断。

慕思音心脏跳动的厉害,他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东西,那种亦正亦邪的东西就如同天使与恶魔的对抗,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越是如此,他给人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强烈。

凌墨谦是那种一看就很正气的感觉,虽然脾气不算平和,也绝非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是他体内有一种正面的能量,就像是从内心里发出的那种军人的正义感。

而这个男人,就如同从小就生活在阴暗中,骨子里全是那种阴森,表面却清澈的如同一汪淡水。

“据我所知,他已经秘密结婚了,你确定他只是你的主人?”

猜不透他到底知道多少,慕思音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回答:“当然,他那么优秀的男人,如果是我老公,我会傻乎乎的不承认吗?”

说到这,御伯琛突然勾唇一笑,仍旧是那种温润儒雅到仙人般的笑意,他将身边的画拿下,递给慕思音:“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慕思音忐忑的接过画,随之眼睛蓦地瞪大,这……这……

画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笑嘻嘻的坐在看台上,就算是构图比较远,但仍旧可以看出她眸光中的迷恋和喜爱。

这个是……是她初中时看暗恋的拿过男生打篮球的画面,那面前这个男人?

“你是御伯琛?”

她吓得面色惨白,攥紧手中的文件,步步退后,直到身体已经抵到冰冷的墙面,仍旧抵抗不住想要逃离的步伐。

他就是自己小时候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怎么可能,现在的这个男人跟那个阳光的大男孩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变化也有点太大了吧?

“想起来了吗?”

御伯琛伸出手,迷恋的覆上慕思音的脸颊,抓住她挣扎的双手举到头顶,“十年了,你终于记起我了吗?”

“你放开我,我根本就没认识过你。”

慕思音用尽全身力气,却也没挣脱束缚,她抬腿,却被男人一个对抗直接给压了下去,随后他用自己将慕思音牢牢压在墙面:“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出现!”

他的语气突然变的悔恨,手指慢慢摩挲在慕思音脸上:“如果我当时就知道了你母亲去世的真相,我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如果我当时知道了慕长生对你不理不顾,我不会就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如果我提前知道凌哲轩背叛了你,或许我就可以代替凌墨谦,留在你身边。

思音,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要,御伯琛你滚开,我……我爱凌墨谦,就算他没有出现,我也不会选择你。”

慕思音惊恐的嘶吼。

“你说你爱凌墨谦?呵……”御伯琛突然冷笑一声,忽的将慕思音推到一侧,然后自己踉跄的又重新坐回画架前,“那我就让你看看他是不是也如你爱他一样爱你。”

“我……”

慕思音突然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她用手扶住墙壁,“你给我下了药?”

御伯琛没有回答,他的思维又回到了画架上边,慕思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种恐惧的想法,双重性格,她怀疑御伯琛有双重性格。

再联想起他跟方兵是认识的,那么……

“御伯琛,你现在是谁?”

她一步一步挪向门口,只要她跑出这里,以她的车技她有自信能够跑出去,可是,似乎上天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慢慢整个人都瘫软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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