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杜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猛的拉开了冰箱的门,意料之中的血腥并没有看见,干干净净的,空无一物。
但杜然却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可她的感受却那么的恶劣。

胖子在身后喊道:“小弟子你打开冰箱干什么?”

杜然抓紧了冰箱,道:“你还隐瞒了什么?”

胖子连忙道:“没了没了!就真的这样了!我真的只是失手!失手了而已!”

杜然语气凌厉的问道:“那么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你失手杀了她,尸首呢?她的尸首去哪里了?!”

胖子这回禁了声,唯唯诺诺的,就是不正面回答。

杜然实在受不住了,她拔高了声音,道:“你把她杀了!还将她分尸了对不对?!就在那个台上,你将她分尸了!甚至还放在了冰箱里!她很痛苦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渣!”

面对杜然的指责,胖子的脸色惨白,带着被拆穿后的绝望和茫然。

杜然自己愣了愣,刚刚那一瞬间爆发的怒火来得突然,来得迅猛,就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就爆发了,那一个瞬间,她似乎还感受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愤怒。

老头诧异的瞄了一眼杜然,若有所思。

女主人见自己的丈夫被人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插着腰,对着杜然就是一顿吼:“你别凶我老公!是那个女人不知好歹!她勾引我老公不单只,还要告诉别人!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这都是她逼我们的!!”

杜然本来还在纠结刚刚来势迅猛的愤怒,咋一听到这句话,也来不及管刚刚的情绪了,她伸出手,喊:“你还是不是人?!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杀了人之后还要分尸!你们根本不是人!你们比鬼还可怕!”

女主人一下子哑巴了,说不出话来。

杜然气急,拽着老头的手臂,急切的说道:“师父!我们走!根本不用理会这种人渣败类!就让他们死了算了!”

老头笑咪咪的看着杜然,跟着杜然就要往外走,而这时身后怕啪的一声,杜然回头,只见胖子和女主人双双跪了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高人啊,救救我们吧,我们有错,但是孩子没有错啊!他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爸妈照顾啊!求求你了!”

说着女主人还拉着年幼仍不知所措的小儿子一并跪了下来。

杜然最见不得这样的情景,尤其是小孩子!

“你们犯了错,就应该去自首,而不是在这里求神拜佛!”杜然狠心的说道。

老头叹息似得接了句:“看那鬼那样,估计这家子活不过今晚。”

胖子更怕了,连忙嗑了几个头,将额头都撞红了,“高人啊!只要你保住我们家,我们立刻自首!绝对不骗你们!”

杜然沉默了,心里十分复杂,而这时,老头扯了扯杜然,道:“乖徒儿,为师今晚可就是来带你见识的,咱们就行动吧,看那娃子可怜的!”

杜然看了看老头,还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一旦决定,那么就绝不拖延,老头麻溜的从他那个随身布袋里掏出了一把的黄符,数量大概有十几二十张,并递给了胖子一半的数量。

“都贴上了,贴在每个门窗上,记住,一个都不要留下,不怕就啥用都没有了!”

胖子像是拿着珍宝一样胆战心惊的捧着,随后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诚惶诚恐的跑出去开始张贴。

女人和小孩儿则被老头要求身上带着一张黄符,躲到正南边的地方去。

杜然小声的问了句:“这些东西,和给我的一样吗?”

刚问完,老头就瞪了杜然一眼,“傻徒儿,你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怎么可能给你的东西和这些次等货一样!”

杜然一愣。

“你的符可是我花了三天的功夫画的!这些?嘿,不过一个下午罢了!”老头还洋洋得意的笑着。

直到现在,杜然才有了一丝温暖,眼前的这个乱糟糟,莫名其妙跑出来的老头,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丝真心。

胖子听从了老头的安排,连忙将所有黄符都贴好了,不带一丝犹豫的。

“高人!都贴好了!一张都没浪费,您真神奇,竟然数量刚刚好!不愧是高人!”

对于胖子的夸赞,老头还是十分受用的,大手一挥,道:“都退出去,我将那鬼给逼到了这一块地方,待会看见什么都别吵吵嚷嚷的,记得她出来后给我好好认错!”

“好好好!”

胖子连忙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退了出去,眼巴巴的看着这边。

“乖徒儿,还记得给你的书里记载的东西吗?”

杜然点头,“但是我不理解什么意思。”

“这样啊,你待会看着我念,注意语气的把握,还有咬字重点,都记好了啊!”

杜然又点头。

随后老头将杜然推开了一步,从布袋里拿出了几个小瓶子,通体黑色的。

杜然倒是对老头的布袋感兴趣了,怎么就能从里面拿出这么多的东西?

老头将瓶子打开来,撒出了一些粉末倒在了厨房的四个角落,一股黑雾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股子翻涌着。

胖子吓得赶紧抱住了老婆孩子,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

杜然也是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心,死死的盯着。

老头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笑嘻嘻,而是庄重,小心的拿着瓷瓶,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

“天地通灵可鉴,明月清风双复,今日天机门第一百八十六代传人段紫青……”

杜然看着看着,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跟着说着话:“今日借东方四神之势,祖师威名之光,驱散污秽过日……”

一长窜晦涩不明,吐字极其拗口的语录从杜然的嘴里蹦出来,丝毫没有违和感,就像是深深刻在脑子里,出口成章了。

杜然的脑海里重新浮现出那手抄录的页面,记得格外的清晰,甚至还有种异常的熟悉。

随着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脱口而出后,杜然感受到了一阵虚弱,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一般,令她的脚步虚晃了几下。

那阵黑雾突然间就消失了,杜然还来不及高兴,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幽幽的叹息。

杜然头皮瞬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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