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雨,微风夹着细雨刷拉拉的吹狂着,拍打着窗户,窗外枝影寥落,而窗内,红床帐暖。
点燃的喜烛亮堂着微弱的光,照亮着一室的喜庆。

大红花被,铺垫身下,赤条条的躺着一道娇影,喜袍散开,似是欲语还休,遮不住那底下的玲珑有致,万种风情。

一只冰冷的手慢慢的钻进了衣服里,触上那一片滑腻的肌肤,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冷,冷到骨头缝子都像是钻进了冷风。

就像是一个冰块一样贴着她,覆盖着她,叫她怎么也挣扎不开。

那手慢慢的下移,明明冰冷无比却令她的身子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似是抗拒,却又忍不住靠近。

一条滑腻的东西钻进了她的嘴里,侵占了口腔,每一处都被细细品尝着,甚至连舌头都被叼着缠绵,极尽诱惑。一缕银丝吞咽不及,缓缓的从唇角流露,顺着脖颈蜿蜒而下。

衣服底下的手还在作乱,指腹上的茧子狠狠的刮过了敏感处带出了异样感,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却被尽皆吞下。

那手慢慢下移,疼爱似得抚过,她睁着眼,似是受不住那欢愉,朦胧的瞪大了瞳孔,一层水光泛出。

“我会娶你,很快……”

有人在她的耳旁吹着气,喃喃低语着,而那手猛地用力……

“杜然!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趴在桌子上沉睡的杜然猛地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张俏丽的容颜染上了绯红,在大热的天下,额头却冒出了一层细腻的冷汗。

头顶上的老旧风扇还在咯吱咯吱的转悠着,杜然下意识的站起身,看向了讲台上一脸不悦的老师。

“这一段诗词的出处是哪里?”

杜然机械的开口,回答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后,老师满意的点头,命她坐下。

重新坐下来的杜然仍旧神情恍惚,一旁的肖丽凑上前来小声道:“小然,你怎么睡着了?老姑婆盯你好久了,看你没醒才叫你起来的。”

杜然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道:“我没事,最近睡不好。”

肖丽毫不怀疑,“快高考了,你别太累了,反正以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的!”

杜然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拿起笔,勉强专注的听课,只是身下却坐立不安。

上过生理卫生课的杜然自然明白自己的反应,她抿着唇,眼神还带着羞耻。

她又做了那个梦,梦见了那一间喜房。

自打她一个月前为了母亲的医疗费,答应了沈家的条件,与一个牌位订了婚之后,这个噩梦就不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纠缠着她。

梦里,她穿着漂亮的喜袍,躺在大红花被上,有一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对她为所欲为,那一只冰冷的手折磨了她无数个日夜。

好几次,她想要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却怎么也看不清,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昏昏沉沉,挣扎不开,留给她的,只有那一阵无法描述的欢愉。

“撕拉--”

纸张划破的声音将杜然的心神扯了回来,她低头,不知何时在笔记本上她写下了一排字。

‘我会娶你,很快……’

最后一笔甚至力道大的将纸都划破了,而她根本毫无意识。

“斯。”

杜然一把扯下了那一页纸,紧紧的攥在手中,捏得用力,手指发白,而她的脸色再也不见一丝绯红,白的吓人。

“小然,你没事吧?”

杜然艰难的摇摇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而这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我去下厕所。”

杜然翻出纸巾放进口袋,连同那一张纸团一并塞了进去,起身去厕所,身后的肖丽一脸的莫名其妙。

快步走进厕所的杜然一把关上了门,靠在厕所门上缓缓的蹲下。

她掏出纸团,一把扔进了坑里,随即按下了冲水按钮,看着它被冲走了之后杜然才松了一口气,颓然的蹲坐在地上。

突然,杜然感觉到身下一阵粘腻,巴掌大的脸瞬间白了个彻底,她紧紧的抿着唇,拿出纸巾,动作僵硬的擦拭着,甚至像是极其厌恶一般,用上了力道,将那处都擦红了,脸色难看至极。

造成这样的生理反应,杜然怎么可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她曾以为这只是每一个青春期躁动的少女都会有的经历——一个情色的梦,只是她的梦更加真实罢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别有韵味的洞房花烛夜。

但日日夜夜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人对她极尽挑拨,杜然根本就吃不消,双眼下有着厚重的黑眼圈,闹得现在,就连上课也在做着那个梦。

杜然呼出了一口浊气,起身拍了拍脸,命令自己不要多想,不过是梦罢了。在这在种时候根本轮不到她想别的。她整理好了衣服正准备开门离开,只听啪嗒一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扣住了门。

杜然脸色大变,她猛地推开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门外,被上了锁!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杜然整个身体都淋透了,滴滴答答的流着水。

“哼,让你得意,大名鼎鼎的三好学生,你就乖乖的呆在里面吧!”

一声嚣张的笑声伴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慢慢远去,那是……蒋丹丹的声音。

而杜然的心,瞬间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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