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法号啊,什么‘小二’,红星还是牛栏山啊你个二货!我心里面不住的暗骂道,而那聂宝中似乎也觉得这法号有些奇怪,但是却也不敢说什么,便应承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韩万春过的当真自在,稀里糊涂的就多了个有钱的师弟,自然也就用不着再愁没钱使了,韩万春胡乱的交了一些零散卦术给聂宝中,刚开始的时候聂宝中好像还将信将疑,但是韩万春的口技何其厉害,日子久了,当真把这聂宝中从一个大老板忽悠成了三胖子,聂宝中对这韩万春无比的敬佩,语气十分的尊敬。

不过日子久了,这隐患就出现了,要知道聂宝中跟我们认识,完全是通过跳大神,他哪知道我俩十次跳神八次骗人呢?我又不敢说漏了,好在我和韩万春俩人配合默契,早就不用再商量台词,不过这阵子一直没有工作,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虽然我们的日常开销什么的,那聂宝中完全可以供应,但是挣不到大钱,那苏译丹怎么办,所以我又开始焦急了起来。

大概半个多月左右,就在我又要上火的时候,我又接到了高中同学吕全友的电话,这小子似乎过的十分滋润,似乎当上了什么小头目似的,聊了几次后,他问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好意思跟他说我现在专职骗人,于是只好婉转的对他讲,我现在在一名风水大师的旗下帮忙,他听完之后居然还夸我,说我厉害了,这一行听说成是赚钱了,听他这么一讲,我自然也无法说什么。

那一天,他对我说:“姚远,你在那边怎么样啊,要是有时间就回来聚聚呗。”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但是哪有本钱回去啊,于是便对着他叹道:“看看再说吧。”

“又是看看。”吕全友从高中时就是急脾气,只听他对我说:“整天工作工作,也不知道累?像我这样劳逸结合多好,回来呗,你要回来我给你介绍客户,怎么样?”

“你们回,族不是不信这个么?”我问道。

吕全友在电话那边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放心吧,我的客户又不光是阿拉的子民。”

看来这小子确实混的不错,我心里想着,而这时,吕全友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前两天我一客户还跟我说想找一跳大神儿的驱驱邪呢,哎对了,你们有这个业务没?”

我心中顿时大喜,于是便对着电话说道:“新开发的,只要有钱玩命的跳。”

“那太好了。”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咱县里面有钱的金主太多了,你回来一定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定个日子,我等你,给你接风。”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心中十分的兴奋,又有工作了,而且还是我以前上高中的地方,那也算是我的家乡啊!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韩万春的时候,老家伙也乐了,于是也不废话,便开始准备,当聂宝中听说我俩要下乡办事儿的时候,他也很兴奋,要跟着去,韩万春问他:“你公司怎么办?”

聂宝中说:“放心吧师父,我女朋友帮我打理呢,你就让我跟着吧,也让我开开眼界。”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虽然他俩名义上是师徒,但是韩万春还真就不想得罪自己的这个铁饭碗,于是便同意了,老规矩,玩儿全套的,临行之前我给钱扎纸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没想到钱扎纸居然决绝了,他对我说:“抱歉了姚子,我有点事儿要去北京一趟。”

我心想这个游戏宅男一天天的不出门,怎么一出门就走这么远?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于是便对他说:“你去北京干啥,别告诉我你要见网友去。”

电话里面的钱扎纸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这都被你猜中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笑着说:“行啊兄弟,转运了啊,都开始现实了,不过你可留神啊,别又是一男的。”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钱扎纸笑着对我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现在钱扎纸请假要去外地会网友,所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对于他去见网友,其实我还是由衷支持的,他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没什么朋友,整天把自己关在网上,是应该和更多的人接触了,而且还是一女的,这小子艳福不浅,我心里想着。

一切都定下来了,过了两天之后,聂宝中定了票,我们三个人就踏上了火车。一路无话,这条路我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回家都要经过,等到下了车,闻着家乡的气温,我心情格外的舒畅。

韩万春对我说:“等会去你家看看啊。”

“别了。”我对他说:“韩教授,我不想让我奶奶替我担心,咱还是住宾馆吧。”

毕业之后,我对家里一直说我是在一间学校里面给一老教授当助理,我奶奶听到之后还直夸我有出息,可是如果他知道‘韩教授’的准确称呼应该是韩大神的话,那她会怎么想?

我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我们三个便在县里面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晚上他俩去四处溜达加喝酒,而我则去见了吕全友。

四年的时间,这小子变化真大,以前他就挺胖乎的,现在更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带着个黑边眼镜,留着寸头,衣着得体,比起我来,那是相当的成熟。

我俩在一火锅店碰头了,见面之后两人都十分的高兴,这种感觉,亲切大过陌生,他望着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姚远儿,你这变化也太大了,简直两个人啊,要是不注意的话,走街上我都够呛能认出来。”

我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你变化也够大的,乍眼一瞅就跟个厨子似的。”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我现在管的厨子确实不少。”

我俩就坐之后,便一边吃喝一边谈论了起来,尽管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却真的没想到这四年多的时间他竟然混的这么好。

这火锅店就是他开的,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回,民头头’。

他对我说,他上大学后其实就没怎么好好学,经历全用在了人脉以及探路上,大三根本就没念,花钱弄来了文凭,直接就回家了,然后一路打点,最后竟让他当上了这里清真寺的‘阿訇(訇读音:hong)’。

阿訇,也就是穆斯林宗教中的事务人员,是‘老师’的意思,吕全友对我说,他上大学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这一点他早就跟我说过,虽然他现在只是‘散班阿訇’,但是这职位却十分有油水。

要知道这个民族与汉族的习俗不同,不能吃猪肉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除此之外,它们还严格遵守着很多习俗,他们其实不允许私自宰杀牛羊,宰杀牛羊的时候,必须要有阿訇在场,等到阿訇念完了经后才可以动手,这也是吕全友的发财之路之一,除此之外,他还负责当地族人的婚丧嫁娶,这些事情离了他就不会成活儿,所以当真是大权在手。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借着自己的条件,开了这个挺老大的火锅店,由于羊肉新鲜都是当天宰杀,所以食客不断。

吕全友在我的对面对我滔滔不绝的说道:“嘿,再让我混几年,我一定能混上掌教,那时候你再看看,哥们儿又是一个样儿。”

我听他说完后,心中想到,这小子确实有头脑挺厉害,不过就是性格好像还没有变,一点都没有架子,相当的随和热情,于是我对他说:“行,哥们儿还真出息了,来,为了未来的掌教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我打了个嗝儿,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便同他说道:“那你现在还吃猪肉么?”

“吃啊,咋不吃?”吕全友说到了此处,转头望了望门口儿,然后小声的说:“只不过不敢在外面吃了,你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望着这个阿訇,此处尽在不言中。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挺好玩的,我忽然觉得,大家都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大家都带着设定好的面具过活,表面上规规矩矩,但是背地里却暗流涌动,就像吕全友,当年那个当着同族吃韭菜猪肉包的男子,谁能想到长大了以后竟然当了他们的头头呢?

又比如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官员干部,他们哪一个明面上定义不是服务人民或维持秩序呢?可实际呢?

可见规则之下还有另外一个规则,也许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规则吧。

对此,我无话可说,于是便不想再说,只是同吕全友继续聊天,那一晚我俩聊了许多,除了现在,还有过去的那段日子,我俩都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之前的那段时光就好像做梦一般。

聊到了最后,我俩都喝了不少的酒,吕全友对我说:“哥们儿,这次走就多住段日子吧,现在的朋友,实在找不到几个能像咱俩这么交心的了,我还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咱俩也会有些虚头巴脑的说话,变的生疏呢,没成想,嘿嘿,还是那个感觉。”

“啥也别说了,喝酒。”我又举起了杯,一杯下肚,他便对我说:“啊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儿,就是有人找跳大神儿的那个,准成么?”

“准成。”我说道:“人现在都到了,不过那人为啥要找跳大神儿的啊,你知道不?”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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