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道:“好歹你是他未来的女婿,同时也是公司的一份子,现在公司的事情姚董说了算,你最好还是选择听她的,否则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毕飞扬冷笑:“两位是不是想刚才那样杀我灭口!”

陈子轩说:“喂,你小子什么意思?”

毕飞扬道:“刚才那样的场面你们没有看到吗?两个蒙面人想杀我。”

陈子轩说:“刚才有人想杀你吗?我们怎么没有看见。是你小子脑子有问题产生幻觉了吧。不过,我倒是看见你一个人鬼鬼祟祟不知想要干什么。”

李勇也说:“除了你,我们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更没有看到你说的蒙面人。你编故事也不能随便乱编啊。没有人相信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毕飞扬愤怒地瞪着他们。

“小伙子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对你不利。现在是法治时代,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否则是要承担后果的。你也不想想,虽然我们已被行政免职,但还是属于政府的人。你小子还是现实一点吧。别太盲目了,这对你的前途不利。”

李勇说到这里和陈子轩上车走了。

奶奶的气死他了。毕飞扬气得咬起牙根。然后脑子里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得空洞无物。身心十分疲惫,开门来到屋里,打开灯,一头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想起了在医院的丁雨墨和周丽红。她们应该没事吧。这天夜里,毕飞扬是在失眠中度过的。他脑子里不知对袭击他的凶手过滤了多少遍,最后还是推断出矮个子光头和刀削脸的嫌疑最大。除了他们,还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人对他下手。这两人太危险了。

另外陈子轩和李勇也是个问题。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巧?真来找丁总的吗?不太像,也许是来监督的,后来可能情况发生了变化,才不得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凶手对他采取了行动,无非说明对方开始考虑向他们摊牌:他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能再忍了。目的就是尽最快的速度解决他这个麻烦,得到地道里的那些秘密,以免夜长梦多。那么他的刑警身份凶手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陈子轩和李勇也知道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两个被免职的政府人员绝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们已经跟凶手方狼狈为奸在一起了。

毕飞扬想到这里,打电话给丁雨墨说:“医院里没有发生意外情况吧。”

丁雨墨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担心说:“这边到没有。是不是你那里发生什么意外了?快说呀。”

为了不让丁雨墨担心,毕飞扬琢磨了一下道:“呵呵,我这边很安全。没事。我准备休息了。晚安!”

“嗯,晚安。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毕飞扬就打电话把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了周丽红,并问她丁浩然的情况怎样?周丽红吃惊之余告诉说,丁浩然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雨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唯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对面那张床上的病号行为怪异,好像对丁家父女格外关注。

毕飞扬吓了一跳说:“此人的身高大约多少?”

周丽红说:“一米八以上。偏瘦,整张脸被纱布蒙住,像是伤的不轻。”

“你现在在哪?”毕飞扬又问。

“我在病房,雨墨出去买东西了,就我一个人。”周丽红回答说。

“那病号在不在房里?”毕飞扬小声问。

“他也出去了。”周丽红说。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是在丁雨墨之后吗?”

毕飞扬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对呀,雨墨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跟上了,说是去洗手间,我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跟出去,可是又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正要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先打来了。”

周丽红明显有点紧张。

“周姐,你在病房里守着别动,我马上赶过来。那个病号应该就是劫车给矮个子光头,谋杀丁雨墨的那个高个子长头发。”

周丽红大吃一惊。她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毕飞扬接着又拨通了丁雨墨的手机:“喂,你在哪里?”

丁雨墨听出是他的声音,十分高兴:“哦,我在医院隔壁的超市卖老爸喜欢吃的香蕉,怎么了,没事吧?”

“你在超市哪也不要去,我马上来接你,记住,你就站在视屏监控的最佳位置别动,无论是谁叫你都不要动,直到见到我为止,听明白了没有?”

毕飞扬边说边飞奔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速向市中心驶来。

丁雨墨听了毕飞扬一席话,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来到视屏监控的最佳位置,靠在柜台上和一个售货员小姐说话,以此来缓解心理的压力。

便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高个子警察走过来说:“你就是丁雨墨小姐吧。”

丁雨墨莫名其妙地看着高个子警察:“是啊,你找我有事吗?”

高个子警察说:“我想找你谈谈关于你妹妹被杀一案的经过,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丁雨墨盯着那人看了半响,总觉得他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邪气,对他不太放心,摇摇头说:“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吧,我不会跟你去别的地方。”

高个子警察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是受了朋友之托来找你的。你的男朋友名叫毕飞扬对吧。”

丁雨墨吃惊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高个子警察坦然一笑:“呵呵,我和他是朋友,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了。我就是受他之托来找你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打电话问他。”

丁雨墨仍然半信半疑,正要打电话问毕飞扬时,又有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那警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丁雨墨面前亮出了手机。丁雨墨盯着那手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机的屏幕上居然写着这样一行字:请跟持有此短信的警察回医院,我在医院门口等你,毕飞扬。

这句话的背后还有一副很特别的漫画。这是毕飞扬发来的短信没错。他每次给她发手机短信时,都要在短信的结尾画上一幅极为特殊的漫画,那就是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在公园里漫步,旁边的一条长椅子上还坐在一对年老的夫妻。曾记得毕飞扬对她说过:那两个大人和小孩就是他们和他们未来的儿子,而坐在长椅子上的年老夫妻就是毕飞扬的父母。

警察手机上的留言绝对是毕飞扬发的。

丁雨墨对后来的那个警察说:“我相信你,决定跟你走。”

先来的那个高个子警察狠狠地盯了丁雨墨和那警察一眼,极不甘心地走了。

丁雨墨跟随那警察回到医院,果然看到毕飞扬站在医院门口朝他挥手。

丁雨墨扛不住一阵激动。

毕飞扬走上来拉住她的手:“委屈你了。”

丁雨墨没有说话,目光痴痴地看着他,眼里居然有泪水滑落。那警察看看毕飞扬又看看丁雨墨,被眼前的情景搞糊涂了,苦笑一声,啥也没说就走了。

来到病房。丁浩然已经醒过来了。周丽红坐在那里为他削苹果。对面那张床上的病人还是没有回来。丁浩然沉寂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在那个名叫薛岳的老板的饭店里喝了几口酒嘛,怎么就到医院里来了?他感到费解和不可理喻。

丁雨墨上前抱住父亲说:“爸,你这一次差点没命了,我好担心哦。”

丁浩然面无表情地笑笑,还是什么也不说,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周丽红削苹果。仿佛周丽红削的不是苹果,而是一只有生命迹象的小动物。只是那动物圆的十分怪异,生命力是如此的强大,被人差不多把皮都扒了居然还不死,还在一个劲地转圈儿。

“别杀他!”

突然间,丁浩然惊恐地盯着周丽红手里的水果刀喊叫起来。

周丽红吓一跳,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刚削到一半的苹果也扔了。

丁雨墨吃了一惊,用手在丁浩然的额头上摸了摸说:“爸,你又没有发烧,发什么神经啊,周姨在给你削苹果,又不是在杀人,你紧张什么。”

丁浩然嘿嘿笑道:“你别骗我,她不是在削苹果,她是在杀人,在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你——”

周丽红愤怒地看着丁浩然,嗖一声站了起来。

毕飞扬也没想到丁浩然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就把周丽红拉到外面的走廊上说:“周姐,我怀疑丁老板由于刺激过度导致神经错乱,对于他刚才所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这就去问一下负责他病情的专科医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周丽红点点头。

两个人来到专科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有关丁浩然的病情细节。他们希望丁浩然的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因为他们明显感觉到医院在管理上存在疏漏:那个高个子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毕飞扬已经确定那个高个子病人就是劫车给矮个子个头谋杀丁雨墨的长头发。当然这个长头发不是在舞厅企图行刺丁雨墨的那个长头发。但他们肯定归同一个人指挥。也就是说后来进入毕飞扬视线的长头发的能力还要胜过刀削脸。职位也在刀削脸之上。

专科医生向他们阐述了有关丁浩然的病情细节,确定丁浩然得了精神分裂症,而且情况逐渐趋于严重,要想彻底治愈,只有等到把脑伤治好后送他去精神病院观察治疗。他们由于专业水平的局限性,不是很清楚精神病的治疗方法,精神病院有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坐诊,到了那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毕飞扬沉默了下来。

周丽红问医生说:“丁老板的脑伤要多久才能治愈?”

医生回答:“这要看病人恢复的具体情况,究竟要多久还不能下结论。”

毕飞扬突然问:“那么丁老板对面那张床上的病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医生说:“就在丁老板来的时候,据说他是某领导的一位亲戚,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在今天早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走了。

周丽红问:“我们能看看他的病历资料吗?”

医生怪异地看着她说:“这个恐怕不行,院里有硬性规定,病人的病历资料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医院有权保护病人的个人隐私。”

“不好意思!打搅了!”周丽红说。

毕飞扬要把警官证拿出来给医生看,周丽红拉住了他。

往回走的路上,毕飞扬问为什么不让医生看他们的证件。

周丽红说:“这件事还是交给邓队吧。待会我就给他打电话。”

毕飞扬明白她的意思了,笑道:“还是周姐想的周到,我服你。”

周丽红反问:“我是你的上级,你敢不服我吗?”

毕飞扬盯着她坏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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