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失去了意识,只是那阵阵痛楚依旧折磨着她。
“快止血呀!她的血都要流光了!”

“四四……四爷,不是老臣不止血,只是眼下没有办法呀!福晋已经是……”

“滚!滚!”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四贝勒满身是血的样子如同地狱里的修罗看着一旁同样惨白着脸色的五贝勒说道:“去找穆景远来,还有那个希瑞!九弟小时候不就是在太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被他救过来了,阿玉也可以的,也可以的!”

五贝勒眼底泛着水光的颤抖的说:“好,我这就去,四哥你看着阿玉,定要等我回来!”

“你放心,不论怎样这个责任我都担了,哪怕是九弟杀了我,我也认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看好阿玉,我快去快回!”

五贝勒话音未落的就冲出房间拉过一匹马儿就冲向使馆别院去了!

而四贝勒则是失魂落魄的跪倒在满是鲜血的床前流着泪握着那双冰凉的手,企图暖热她,却只能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她身体里流出,紧闭的双眼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睁开!

这已经是白玉第二次濒临死亡的边缘了,所以说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运气好就可以无所畏惧的横冲直撞,因为每个人的人生旅程中都会有不同的遇难事件,以前的刺杀不是假的就是阴谋家策划的,那么真希望这场刺杀也是假的这样我不就会感到这么痛苦了。

眼下白玉已经是离魂状态了,而另一个人还在拉着她的手低头诉说,白玉想要努力的看清阿九的脸庞,却觉得自己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感到浑身处于漂浮状态,好像已经不再自己的身体里了似得。

“阿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冒险的,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一定要查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四贝勒一直守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在流失却只能无力的诉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难过,比自己的皇额娘去世还要难过,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失控,但是他却需要宣泄自己的感情,他需要抓住这最后一点时间,心慌意乱的解释着自己的心意,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真是悲从中来呀!

“天啊,爷你怎么样啊?”

四福晋在得到消息后匆匆忙忙的跑来,早已看不见往日沉稳大气的风范了,只有满脸的不置信和眼底里的悲哀,因为她知道一旦心底的疑问被证实,那么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赢了,因为那只是她。

四贝勒却是头也没回的阴森道:“滚,我说滚了怎么还进来!”

四福晋稳稳心神皱眉劝解道:“爷,这是九福晋在生产呀?你!”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我只对你说一遍要么滚要么死!”

一阵沉默之后,四福晋只能流泪失落的呢喃道:“好好好!”

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她心里的惊吓不亚于心酸,尽管在外人看来四贝勒始终是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老学究,就连十四弟都常常在背后取笑说自己的四哥完全就是一副天生的夫子说教样,总是喜欢背着手冷着脸说这规矩如何如何的。

但自己十五岁就嫁给他了,少年夫妻一路走来,从学会夫妻生活到学会掌管整个贝勒府,从忍着他娶进第一个侍妾到现在麻木的看着院子里的七个女人天天做戏,从自己生出大阿哥到眼下看着其它女人生的二子一女,这所有的一切他都忍了。

因为她非常清楚四贝勒的性情,那些人和事都不曾入他的眼更别说入他的心了,他的野心报复怎么会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大方的招揽侍妾们进门,又贤惠的主持大家雨露均沾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迎合自家爷的心性,只有一个能够为自己夫君分忧解难保证后方工作稳定的女人才是成大事的男人所需要的,是的,是需要,只要他离不开自己的照顾,那么是否是真爱又何妨呢,只要彼此各取所需保证对方稳固的势力和地位,就是自己所求的了,如果说以前的生活是平稳有序的,是自己完全能够掌控的。

那么眼下就是自己心乱如麻的原因了,她看着四贝勒浑身浴血的守着那个本应该叫声弟妹的女人,看着他不顾礼仪伦常,妄图豪强夺取自己兄弟的女人,她真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夫君,从未看见过他流泪,从未看见过他失态,更从未看见过他为一个女人伤心,自己的世界已经轰塌了已经瓦解了。

门口守候的侍女,那个之前皇上赏赐给四贝勒府的钮詁禄氏看见自家的福晋出来赶紧低头上前搀扶,她心里明白经过刚才的几声大吼福晋自是悲痛而自己也只会成为被发泄的对象,于是当一个带着深深恨意的耳光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觉得一丝疼痛,而是隐隐的快意。

因为这个一向贤妻良母的四福晋终于爆发了,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弟妹,是大清朝有史以来最倾国倾城的佳人,无外乎美貌,更不外乎才情,只是那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罢了,呵呵,看看,这就是女人,总是找不对仇恨的对象,不论是对男人还是对情敌,永远只能迁怒他人,多么悲哀的选择呀!自己暗地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会站在高处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哼,贤惠又如何你,你也得受宠呀?绝代佳人又如何,你得有命呀?

四福晋看着眼前挨了打却不敢抬眼吭声的钮詁禄氏,冷笑一声推开她,自己一人大步流星的走去,是呀,不爱又如何,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是大方贤惠的四福晋!

这种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只因为她爱的不是爱人而是地位罢了,只有这个空架子嫡福晋的头衔才能泯灭了她内心深处的欲望!

其实这又何曾怪她呢,人不都是这样,爱、恨、权利、地位、金钱等等总要舍其取一的嘛不是!

这厢四福晋刚走,五贝勒就架着马车飞似得赶来,车上的穆景远和希瑞两人匆匆跟在五贝勒身后跑进府邸,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大群太医侍从,却没一人敢吭声,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满院子的男男女女似是在默哀又似在祷告,都低着头垂泪不已,却又紧捂着嘴巴不敢出一点声音。

穆景远和希瑞抱着药箱扫了一眼就跨进里屋,血腥味已经浓的呛人了,四贝勒看见五贝勒带人回来猛的从地上起身上手拉着穆景远到床跟前,穆景远看着床上看要断气的女子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连声祷告说:“上帝保佑!我万能的主啊!”

一旁的四贝勒火大的吼道:“叫你来救人的,你念的哪门子经!”

穆景远一个西洋的传教士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早就吓傻了,好在五贝勒虽然也心急但还尚存留一丝理智的说道:“这是九阿哥的福晋,最心爱的女子,你一定要治好她,不然我们大家都不要活了!”

此话一出连五贝勒自己都惊讶了,没想到自己竟也抱着这样的心思,还好眼前的几个人本就心慌不已自然不会在此时注意这样的话了,于是穆景远只好颤抖的伸手去探一探床上女子的鼻息,因为那样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真是如同尸体一般了,见了他的动作四贝勒更是一脚踹上去大吼道:“庸医,庸医!”

五贝勒及时上前抱住四贝勒却也见穆景远的头上被撞出了个大口子正汩汩的往外冒血,早在一旁观看的希瑞赶紧上前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的棉布和药来给穆景远按住,再转头对那两位互相挣扎的皇子贝勒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治好福晋,两位皇子还请出去请产婆准备好热水,剪刀,纱布和一碗浓浓的人参汤!”

此话一出,刚还在扭动着要杀人的四贝勒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出去准备了,而五贝勒则是看着希瑞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套银针插在不省人事的阿玉头上,这几个穴位都是人体的命脉,本就是及其危险的方法,但眼下已经是命悬一刻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其实针灸的方法也不是没人不会,只是那些太医都本着不愿意担风险的念头,怎么会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呢,唉,真是再好的医术比不上应有的医德呀!

接着又看见希瑞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里面的三粒丸药喂着阿玉吃下只是此时的人儿已经咽不下去了,希瑞只好对五贝勒说道:“麻烦这位皇子取来一碗温水,我要把药丸溶化在水里喂给白玉小姐吃下!”

听着希瑞的称呼,五贝勒只是眉头一皱快速转身到外间亲自端杯温水进来,事先自己还亲自尝了一口热度才递给希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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