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虽然挂着萧家少爷的名号,却着实不受他那继母的待见,因而说他穷困潦倒一点不为过,参加我的成人礼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来,犹记得我接过他送的裙子,当众便将他好一顿奚落。
说他送得简直就是廉价的地摊货,叫花子都不会穿……

萧寞深脸色涨的通紫,却碍着他父亲在场不敢回嘴,虽然当时我就知道他会记恨我,倒也没想到竟会恨得那么深……

时移世易,很多事情我都不大记得了,比如,这条破裙子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留到了现在?

“你——”萧寞深话未说完,一旁有人朝着这里吹了声口哨。

“萧总——”伴随着热情的招呼,有人走了过来。

我撇撇嘴,头也不回的便想要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哎,别走啊——”那人按住我的肩膀,俯下头贴着我的耳朵,“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我正要发作,人已离开了身侧,萧寞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万公子,当着我的面骚扰SJ的员工,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什么?”万璟晖声线陡扬,带着一丝笑意,“白静进了SJ?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段子?”

不回头我都能感受到萧寞深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忽听他自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所以,万公子打狗也要看主人。”

什么什么?你说谁是狗?我顾不得其他转过头来,正看到万璟晖摆脱萧寞深的擎制,二人齐齐望向我。

“咳咳——我先去下洗手间——”

“白静,白家没了,你就变怂了?”万璟晖讥讽的声音像是长满倒刺的荆棘,牢牢缠住我的脚,动不动都是痛。

我看向萧寞深,后者正专心致志的品着红酒,头也不曾抬一下。

求人不如求己,我换上一张笑脸,“万大少好久不见。”

“怎么你爸爸刚死,你就认贼作夫?”万璟晖过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

我最讨厌旁人提及我爸的死,何况什么夫?夫你得大头鬼,“万大少,腿脚好些没?”

一句话像是点燃了火山,万璟晖骤然抬头,目光透过发丝也能感受到冷冽。

在我几乎以为他就快要冲过来抽我巴掌的时候,万璟晖身上的怒意却陡然消散,只是笑得有些阴郁,“说到这个我还要感谢你,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来万荣上班?工资我出SJ的两倍。”

我一时有点怔楞,什么时候开始我白静如此抢手?

“要挖我墙角是不是也该征求下主人的同意?”一直隔岸观火的某人忽然开口。

此时此刻,来参加宴会的客人都开始注意到了我们,虽然在教养的驱使下并没有围观,但也能感受到他们八卦的心早已飞了过来。

万璟晖挑了挑眉毛,“萧总,白静是你的员工可没签卖身契。”

萧寞深点点头,“可她签了五十年的劳动合同,毁约的话……万大少可以自己问问她,赔得起吗?”

“五十年?”万璟晖眸子里由震惊渐渐变作了好笑,“绝,真是绝了……”

“白静——我帮你付违约金,怎么样?”万璟晖看着我问道。

我退了退,“不麻烦了,不麻烦了。”从一只狼的嘴巴里跳到另一只?我有毛病么……

“失陪了——”萧寞深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将我扔到露台的秋千椅上。

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秋千,以前我家的露台上也有一架,跟这个一模一样。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萧寞深双手按着秋千两侧的锁链,垂头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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