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以前吵架是一把好手,属于上得了厅堂、战得了江湖,王熙凤式泼辣美人,自从嫁给了唐爸爸后,养尊处优,生活事事顺心,很久没秀秀吵功了。
她一连推了顾妈妈好几把,把她推得踉踉跄跄的,让她离自己的老公远点,把腰一叉,眼睛一瞪:“不要脸?我老公教训伤害我们宝贝女儿的人渣就是不要脸,你们教养出这种败类就有脸了!”

她一句话击中顾昔年父母的要害,两个人难堪地僵住了

“我要象你们养出这种畜牲,每天夹着尾巴,捂住脸过日子,哪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唯恐他人不知自己养了一只畜牲似的!不知是谁不要脸!”

小暖好笑地看了看身边玉树临风的夏夜,这个家伙牙尖嘴利、尖酸刻薄原来是得了真传的呀。

顾妈妈既气愤,又悲痛,但就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夏妈妈的话虽然刺耳难听,但也算是实事求是,怪只怪自己养了这么丢脸的儿子,害她和她老公在人前都矮三分,现在还要被人指着鼻子痛骂!

但是她仍然对自己的儿子恨不起来,看他蜷在地上那么可怜,她这颗做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她忍住悲痛,走过去抾顾昔年。

顾爸爸脸上挂不住了,他推了夏妈妈一把:“你别太过份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

这个举动一下子惹恼夏夜他们三个大小爷们,他们把顾爸爸团团围住。

“怎么着,你们以多欺少?”顾爸爸握紧了拳头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小李怕真的打起来,忙拦腰抱住夏夜。

夏夜清脆地笑了几声:“李警官,你这是干嘛,光天化日抱我抱得这么紧,搞不清状况的人会误以为我们是好基友的。”

“我这不是怕出事吗!”

“出什么事?怕我们真的以多欺少?”夏夜凛冽的眼神倏忽落在全神戒备的顾爸爸的脸上,重重地说道:‘这种卑鄙无耻的事只有你儿子顾昔年才做的出!我只是想警告你别碰我妈!”

顾爸爸悚然一惊地看着夏夜,说不出话来。

夏妈妈有儿子老公撑腰,更加飞扬拔扈,用手指着顾昔年一家:“对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多欺少怎么啦,咱们欺负定了!”

她说得正起劲,无意中看到小暖在一旁似笑非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这种泼妇骂大街的形象太显得没素质、没修养。

她恼羞成怒,一掌用力地拍在小暖的头上,用大发雷霆掩饰自己的丢脸:“臭小子,看见你老亲娘被人欺负了,你还站着傻笑!笑什么笑!再笑我叫我们家唐糖跟你分手!”

她话一出口,她儿子马上亲热地搂住她:“老妈,说话要算话,以后咱们看到这臭小子一次就用拖把甩他一次。”

唐爸爸忙随声附合,他象是和小暖前世有仇一样看他特么不顺眼:“老婆大人英明,这个决定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小暖嘴角狂抽地看着一致对外,排斥他的一家人,他明白要想挽回颓势,必须挽回老亲娘的心。

他肉麻兮兮地对着夏妈妈谄笑,害那一家三口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不是不帮忙,是太后大人实在威武,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小暖用崇拜得近乎变.态的眼神毛骨悚然地看着夏妈妈,啧啧点赞道:“真是没想到啊,太后不仅美貌如花,而且霸气实足,叔叔娶到你可谓三生有幸!”

夏妈妈被小暖赞美的心花怒放,脸都快笑裂了:“你这孩子,干嘛把阿姨的优点都公布于众阿,阿姨很低调的。”

“是是!又是我的错!”

夏夜看着小暖百般讨好自己亲妈的可恶嘴脸,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到那遥远的地方去。

小李提醒到:“快到开庭时间了,大家都进去吧。”

在法庭里,顾昔年站在原告席上,胸有成竹地看着小暖和夏夜,眉眼里暗藏着奸笑。

小暖和夏夜凉凉地对着他冷笑,仿佛在说,小丑,尽管表演吧,大爷我正想看戏呢!

顾昔年的律师陈述完小暖和夏夜对顾昔年报复蓄意伤人案后,法官问他们俩个:“你们对顾昔年律师所述是否认同?”

小暖冷哼一声,吊儿郎当地说:“如果认同,我们还请毛线律师,还站这儿干毛线事?”

法官噎了噎:“请被告方律师辨护。”

夏夜请来的是资深律师周律师,这种小案子他根本不屑接,但是夏夜出手实在阔绰。

他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按照夏夜告诉他的“事实”陈述了一遍后,结尾道:“所以我的两位当事人并没有对原告进行任何伤害行为,反而是原告杀人未遂,被当场抓住,自己吞下橡胶手套,然后贼喊捉贼,陷害我的两名当事人。”

“现在双方对案情的描述存在巨大分歧,请双方举证证明自己的陈述的真实性。”

首先是顾昔年的证人上庭。

“那天早上原告的确跟他父亲一起报案,声称被两个被告报复蓄意伤害,被强迫吞下一只医用橡?手套。”值班民警说完播放了当天录案录音。

周律师冷笑着问顾昔年:“你说你是凌晨一点左右被被告被逼吞下橡胶手套,为何在事隔两个小时候才去报案?你是不是在这两个小时需要做些安排?”

顾昔年装糊涂装得非常自然,他瞪大了眼睛,一派天真地问:“我要做什么安排?哦,你是说我回家洗澡换干净衣服吗?如果你认为这是做安排,我承认。至于为什么事隔两个小时候才去报案,是因为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街上转了半天,才想到回家。”

“这很反常哦,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应该是往家里跑,你居然会在大街上逗留两个小时。”

“我反对,对方律师的猜测与本案无关。”

“反对有效。”

周律师并不在乎这个小小的挫折,因为现场旁听的人都看到了顾昔年慌乱的表情。

“我刚才所猜测并非与本案无关,只是想告诉法官大人原告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做为某绑票案的主谋,绝不会因为被蓄意伤害而害怕,所以在前去报案的那两千小时里,他一定是在设局怎样陷害我的两个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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