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结果丁煜没想到,就像他说的,做出决一死战的架势,只不过是为闫星君拖延点时间,他相信如果自己站在大山的角度,听到对方如此挑衅也会秣兵厉马的过来。他只是个人,最多算是个名人,但是在暴力机器面前仅仅是个人名。
如果今天整起来,不说会不会被打死,上面也很难会放过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

实则丁煜没想到,只不过是他没多想而已,曾经有个实验:用樟脑球画一个圈,把蚂蚁放在里面,蚂蚁在气味消失之前走不出圈子,还有把猫放在个圈里同样如此。人固然是人,但是脱离不了动物的基本属性,脑中都是有固定思维。

就像刚才,几百人全都在不足十米宽的路上跑,而没有人主动到两边的野地中去,视野的局限程度可想而知,而丁煜扔过去的镐把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十几根不少,肯定有人会踩上去,这东西是圆形,也肯定有人脚下不稳会摔倒,只要有一人摔倒,剩下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丁煜跑掉,镇子里没人,现在所有的难题都留给了大山,最关键的是这几个人该怎么处理。

“赶紧,抬车上去,上医院…”大山身体颤抖的说道。

“山哥,我弟弟咋办啊…”这人眼睛通红的抬起头。

大山看着地上的一片人形红色物体,想了半天,咬牙回道“你先给他掀起来吧,先去火葬场把后事准备一下,剩下的,等会儿再说…”

“我…我…我怕给他拽碎了,谁帮帮我!”这人晕厥的喊道。

大山听这刺耳的叫声,脑中乱糟糟一片,嗡嗡作响。他不知这一百多米为何会这么长,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才到,看到车流,又略显孤单的走了几分钟之后,这才坐上车,他确实感到棘手了,无所适从,坐在车里点了根烟,久久无语…

看着人群都开始过来提车,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赶紧拿出电话“医院那边咋样?有人去么?”

“厄…我在现场呢,就这,你车前边…”有人跳脚摆了摆手,像是在邀功一样。

“我他妈不让你守着么!”大山有些抓狂的喊道。

“厄…”

“凑!”大山愤怒的一摔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一个男子电话,还好,这人比较乖巧,安安稳稳的守在病房门口。

“没人来!挺安全的,你放心吧…”

“看住了!你等我马上回去…”大山不放心的嘱咐道。

“放心吧!”

大山挂断电话,也没时间思考这件事的影响,因为只要家属不闹,他有把握在镇子内部把事情消化,处理的天衣无缝,路不算很宽,他开的比较急,剐蹭了几个车之后,终于向县城方向驶去…

另一边,丁煜车队刚刚出收费站。

他坐在后座一遍一遍拨打闫星君电话,依旧显示是关机状态,心里非常着急,如果闫星君是被人追着跑,那么自己给他争取的时间足够他安然脱险,可他现在仍旧没有开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犊子根本没有打算开机!

“咋他妈还不开机呢!”丁煜脑袋有点迷糊的一遍一遍嘀咕。

“哥…”大鹏看了眼后视镜“如果我要是他,既然都来这里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再去医院会会刘成…”

“干他大爷…”丁煜暴躁喊道。

这个结果他已经知道,只不过自己没有勇气说出口而已。

另一边,闫星君和两名狱友在农村绕一圈之后,成功进入县城,他坐在副驾驶,回头憋了眼,想了想说道“等会儿进去先给你打针麻药…”

“不用,打完药之后使不上劲!”这人捂着肩膀,线被撕开,此时一半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渗透。

闫星君咬咬牙,看了眼前方的医院牌子“都到这地方了,不差十分八分,先去整一针吧,打个封闭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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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这人身子一歪,脸上都是汗水“哥,我蹲了六年监狱,让人揍了五年半!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我没办法反抗,如果不是你进来让我伺候槽子,这半年他们肯定得给我留点记忆,成不成命都是这一条,你咋说我咋做…”

他眉头一皱,看了眼旁边的光头,这人头上还缠着纱布“你呢?”

“他就是挨揍的选手…”这人随口回了句。

闫星君深吸一口气,顺手扔过去两根烟,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三人坐在车里点燃,他向后面一靠,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俩对我是啥感情,但是丁煜对我没得说,如果不是他,八年之后我出来,可能拎个洋镐种地…”

“等会儿进去了是啥后果你们应该知道,在现有的法律框架内,对我们这样劳改释放人员并没有规定的那么宽容,咱们除了走这行,没有别的选择!”他吸了口烟又说“这里不比混社会,有大哥平事,一旦进入公众视野,就是公众事件,谁露头谁担责任!”

“哥,你今天有点絮叨了,呵呵…”坐在副驾驶的光头,笑着提醒一句。

“凑…”他释然的耸耸肩“进去的人都知道里面是啥滋味,我相信你俩也肯定不想再回去,干了刘成,除了亡命天涯没有别的选择!这件事不仅关乎我自己,你俩自己也想好…”

“哥,该说的都说了,你就一句话,咱们第一刀捅哪!”后面人咬牙回道。

“往心脏上干!”

他说完,伸手推开门,一脚落地烟头同时化成一条弧线下落,三名悍匪劳改释放之后没有半点悔改,反而越演越烈,这是什么问题?

“哒哒…”迈步走进大厅。

刘成在哪里住院,来之前都已经问好了,所以目的地非常明确,要动手的位置也非常明确。

县医院虽然是在县城,但是医疗服务范围确实周边的上百万人,所以医疗水平、规模都不次于滨海市内医院,里面无论昼夜照常是人满为患,三人步入电梯,血粼粼的打扮让人无不为之侧目。

但是他们三却站的笔直,就看这天梯反射出来的自己,没有半点动摇。

他们非常明确是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却还是义无反顾。

“叮…”电梯门打开,正对面就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此时走廊内仅仅有护士在端着托盘快速前行,正前方大约三十米的走廊那边,刘成门口坐着三人,看上去打扮就和今晚去的人不一样,显然是在刘成手下谋求到足够的经济福利…

“刷刷…”三人开始快步前行。

对面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他们到来,即使没见过,看打扮就知道来者不善,都谨慎的站起来,下意识像怀里掏去,也开始往过走。

“站住!”一人伸手喊道“干什么的?”

“看病!”闫星君步伐并没有加快,还是保持这个步子。

“让你站住没听见么?赶紧停下…”这人有黑脸喊。

就在他说话间,闫星君已经到达他面前,抬头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你别介意,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成哥!”

“成哥挺好…”他上下打量着,依旧觉得不对。

“啊,好就不行了!我就是看看他死没死…”闫星君嬉皮笑脸的回道“啊?”

“来,等会儿下地狱的时候问问阎王”闫星君迅雷不及掩耳的薅住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丁家门徒何在?”

“凑,掏枪,干…”

“噗呲…”这人话还没等说完,闫星君掏出匕首对着肚子上连续挥出几道,结肠瞬间就流了出来,大肠捅破,臭气熏天,他眼神发直,一阵抽搐,缓缓躺倒地上。

另外两人动作如出一辙,一步上前,对面的枪是掏出来了,但是没等开身体已经经不住枪的重量“当啷…”枪调到地上。

“嘭…”人紧跟着躺在地上抽搐。

“嗷…”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异常尖锐,正是刚才那名小护士,手里的托盘已经掉到地上,整个人已经吓傻了。

“拿枪,走…”闫星君根本没管,沉声说了一句,随即迈过几人,直直像房间里走。

房间内,刘成还是那样,脸色仅有半点红润的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身上还都是各种仪器,上面的振幅不等的线预示着他生命力奇迹顽强。

闫星君拎着滴血的刀,站在病床旁边,面目没有丁点表情。

刘成像是感受到自己命不久矣一样,竟然缓缓睁开眼睛,他瞟了眼这个关头,没有惊恐,嘴角微微一笑…

“噗呲…”闫星君一刀插在肚子上。

刘成还在笑。

“噗呲…”闫星君再次一刀,整个脸上都是血点。

刘成仍旧在笑。

“噗呲…”闫星君又是一刀。

刘成身体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平坦到床上,旁边的仪器已经化成一条逐渐趋于平稳的直线,但他嘴角还有一抹笑容。

“噗呲噗呲…”他又连续擦了几刀过后,刘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算得上的传奇人物的刘成,任谁都没想到就这样突然的与世长辞。

“走!”他捅完,蓦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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