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我没强迫你
眯着眼睛,伸手挡住了光线,转头看向窗外才知肖恪把窗帘拉起了。翻了个身,浑身酸痛,身边却没有了人。

她皱眉,起身去沐浴。换了衣服后,走出来,才发现,肖恪竟然在厨房。

她眼眸一紧。

他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拥在怀抱里,弯腰,栖身吻住他的唇。

她冷冷地推着他,他却霸道的圈住她的身体,吻着她身上刚沐浴后的清香,沉声地说:“你看,每天在一起多好,以后我给你每天煮早餐!”

他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回荡而起,身上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

有那么一刹那,晓水感觉到自己的心,忽然泛起涟漪,像是被人投了石头入湖,那样汹涌暗动,可是就在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道:“可以啊,以后你每天煮吧,少一天都不行!”

“除去我回英国送论文的日子,怎样?”他论文还差点,交了就可以了。

“不行!”她硬声。

“晓水,你怎么变得不讲道理了?”

晓水皱眉看他,“我没强迫你,你自便!”

“好!大不了我不毕业了就是,反正我读研究所也只是为了找你!”

心又一个颤抖。

她努力让心平静无波,仿佛不曾有过悸动。

他……说了什么?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轻轻抬起,让她面对他。

肖恪英俊的容颜占满了她的眼底,那双黝黑的双眸有着异样的魅力,足够让人沉迷沦陷,他幽幽开口,“我从现在开始,每天陪你读书!”

晓水睁着清澈的双眸,那神情却是茫然困顿,那表情困惑地仿佛他在说天方夜谭一般。

静默许久,她微扬唇角,如此淡然的姿态,轻声说道,“不用。你还是回去读你的研究所吧!”

肖恪双眸愈发深邃,将她紧盯,“刚才你不是说要我每天给你煮早饭吗?”

“你昨晚不也说女人都是言不由衷吗?你不是说我矫情吗?我承认,我矫情!”

“呃--”肖恪一时张了张嘴,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找到措辞:“难道不是?你,程灵波,你们不都是一样?矫情,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

想的,也不过是所爱男人一颗全部的心,毫无杂质,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而自己回报的也是百分之百的全心全意,真心是相互的,爱是相互的,一方奉献太久,都会消磨掉热情的,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爱,自己也会陷入茫然困顿里,最后,都不快乐。

贫贱不说,所要的是可以感知的全心全意而已。或许爱一个人也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不会爱,只怕也不会被爱。

矫情,不过是为了自己脆弱的自尊不再被打击。

“你们男人永远也不会真的懂女人,你觉得给的是最好的,可是,也未必就是我需要的!”

“那你说你要的是什么?”

“全部的心!肖恪,你有吗?我站在这里问心无愧的跟你说,至始至终我无论走还是留,心底爱着的人一直是你肖恪。程灵波也可以坚定地跟裴启阳说,她心从来不曾动摇过!你们呢?你们拿百分比的心,换我们百分之百的心,凭什么还觉得我们矫情?你们就直爽吗?未必吧?说了不要你们,还一再贴上来,你们不是矫情,是恶心!倘若我告诉你,我的内心有一个角落为另外一个男人保留,我爱着你,我想跟你过,那个小小的角落,只有百分之一为别的男人保留,你,又是否受得了?”

肖恪一愣!

晓水说出来,都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轻笑着说道:“看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在你们的世界里永远不能主导你们,你们只想主导我们!”

“我听你的还不行?”肖恪蹙起剑眉,男声愈发低了几分。

她却猛地抬手,将他的手挥去。他扶在她腰间的大掌反之一紧,不让她躲开逃开,硬是要她给一个回答。

“纤黛在哪里?”晓水深呼吸一口气,不让自己为此有任何情绪波动,不允许自己动怒。

“纤黛的确存在过!”他表情痛苦。“难以抹杀!我不想撒谎,也不能撒谎。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不知道。肖恪,别问我,如果想要我理解你的心,等我再爱上另外一个男人把你当成百分之一放在心底角落的时候,我或许能理解你的心情吧!现在,我虽然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很抱歉。你可以说我矫情,但我跨越不了我心里的这一关。”

他浑身一僵,心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刚要说什么,晓水的电话突然响了,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晓水推开他去接电话。

电话,是程灵波打来的,她接到电话时,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显示,肖恪也不知道是程灵波打来的。

“你在哪里呢?”晓水说着法语,语调温柔而热情。

肖恪一下子就起疑了,不会是个男人打来的电话吧?她瞬间凑了过来,抢了晓水电话,晓水惊呼,“肖恪你干嘛?”

电话那边的程灵波听到晓水的惊呼,接着又听到肖恪那并不流利的法语质问声:“你谁?哪个孙子,报上名来!”

程灵波改了中文,直接对着肖恪道:“肖恪,我告诉你个孙子,我是程灵波!”

“死丫头,你占我便宜?”肖恪一听到程灵波的声音顿时就变回国语,语气是十分的兴奋而惊喜。“你死哪里去了?”

那边程灵波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在巴黎!”

“你在巴黎?你怎么可能在巴黎?靠,我说我们找了你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找到,你一直在巴黎??”

“刚才英国回巴黎!”灵波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灵波,你之前在英国?你这死丫头是不是想急死阳子?你知不知道阳子找你找的都快找疯了!”肖恪想着,好歹算是联系上了,听到了声音,阳子这下有救了吧?

“知道!”淡淡的两个字让人炸毛。

肖恪不禁惊呼:“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躲起来不见人啊?”

“我有义务一定要见他吗?”灵波反问。“他有那么重要吗?以为自己真的是太阳?”

“得!你都对,好吧,他不是太阳。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什么时候见个面?”

“三日后!”灵波淡淡地说道:“把电话给晓水!”

“哦!”三日后,肖恪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得到消息,他得赶紧跟裴启阳那货说一声。

把电话给了晓水,灵波不知道跟晓水说了什么,肖恪也顾不得太多了,跑去洗手间关门给裴启阳打电话报信。

晓水打完电话后,转头看肖恪,沉声道:“三日后,明斯基画廊,灵波的个人画展在那里举办。”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告诉阳子?”

“他不就是想找灵波吗?”晓水反问。“找了一年没有找到,活该。”

“那灵波的意思是可以原谅他了?”肖恪觉得跟做梦似的。

“这我不知道,你去问灵波吧!要不要原谅那是灵波的事,我真不知道。”晓水的回答很是平淡。

肖恪走过去,轻轻地环住她瘦弱的身体,低头嗅着她身上的淡香。

那香味让他的心平静下来,有一种特别安心的味道。“那么你呢?到底跟我别扭到什么时候?”

晓水笑了笑,在他耳边道:“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让肖恪眉宇紧皱,环住她身体的手猛地用力,腰间有一丝疼痛,她暗自忍痛。可他的话语如此尖锐,盖过了疼痛,“杨晓水,你太贪心了,你很清楚,纤黛在我心里就是少年时候最美好的记忆,这一点,我不可能说忘记就忘记的。我不计前嫌跟你在一起,已经做出了让步,你还要怎样?难道还要我忘记纤黛,告诉自己那段记忆不曾存在过吗?!”

“我没有,那是你的事,你去找那些不贪心的女人吧。她们很乐意留在你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只要你愿意,他们也不会在意你曾经爱过哪个女人,也不会在意有个女人会一直在你的记忆里在内心深处存在。但,绝对不是我。”晓水轻声呢喃。

她平静的女声让他无比烦躁,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抱紧。而后又忽然松开了手,那样散漫地笑,“既然如此,我他妈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真是太贪心了!”

一句话,让她心中蓦然大恸,如被一箭穿心。

她抬起眸子,看着他,两两相望,仿若隔了一生一世一般。

“好!”她笑,说的无比郑重,内心却疼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

肖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觉得倦了!

真的倦了,等了三年,把男人的所有尊严都搭上了,还是换不回来,反而越走越远,他何必再纠缠呢?

转身拿了外套,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瞬间,肖恪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晓水,深深地将那道身影落进心头,随后决绝地开门,朝外走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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