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张啊,那姐姐怎么办,人家想跟你一起去呢。”
“别,我好长时间没来公司,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谁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你还是自己去吧,别浪费了……”

看着被苏菲连推带赶,好不容易才打发走的极品伪娘,林幕忍不住抹了把脑门儿,冷汗直流道:“我去,你这奇葩到一塌糊涂的弟弟,是从哪个旮旯角里冒出来的?”

“王妈老家带回来的儿子,说是刚从剑桥毕业,回国没找到合适工作,所以求我安排到公司,先干一段时间积累积累经验。”苏菲吁了口气,神色无奈道。

“王妈的儿子?”林幕神色一肃,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干吗这幅表情?”

“没事。”林幕摇摇头,突然笑起来道:“我就是在想,果然不愧是基佬遍地的国家,在那上两年学,连性取向都变了,啧草,吴老妇人还真是可怜,生个儿子,还喜欢男人……”

“他要是喜欢男人就好了。”苏菲很罕见的没去斥责这货的满口黄腔,她纠结的揉揉脸颊,苦闷道:“这家伙,来云海的第一天就跟我表白了。”

“啥?”林幕目瞪口呆,爪子一抖,没抓稳的行李箱顿时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脚上。

“笨死了,你小心点行不行?”苏菲又好气又好笑,连忙上前两步,想要搀住林幕,却没想到被对方力量一带,脚下不稳竟也失去了平衡。两人搂在一起,晃晃荡荡的踉跄了好几步,直到苏菲的后背抵住汽车时,方才稳了下来。

“痛死我了。”下巴搭在苏菲的肩膀上,林幕嘶嘶的倒吸凉气,小黑脸都白了。

“活该,连个行礼都拎不住,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女总裁撇撇嘴,却也没推开趴在身上的男人,毕竟,林幕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要是真摔一跤,难保不会再次崩裂伤口,到那时再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可惜,她的善心明显发的有些不是时候。

雷晓娇刚下了车,就看到了两人暧昧的举止。

“林幕!你王八蛋。”她那打扮精致的小脸,瞬间变的苍白如纸,只觉心中特别委屈,鼻子一酸,眼泪竟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林幕神色一怔,没想到雷晓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对方却已恨恨的甩上了车门,脚踩油门儿,轰隆隆的离去,当真是来的突然,走的干脆。

“行啊,拈花惹草的本事不小,连她都被你泡上了?”

苏菲撩了撩耳畔青丝,打趣着开口,眼中却是冷的没有丝毫暖意。

“呃!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幕扯了扯嘴角。

“别解释,我不想听。”苏菲哼了一声,骄傲的扬起下巴,像小天鹅一样,矜持的扭身走上了电梯,直接将一堆行礼和林幕丢在了停车场中。

“真尼玛衰啊!”

正在满心纠结的林幕,琢磨的是该去找苏菲还是追雷晓娇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给林幕打电话的是白无常——程须,在程须心中,已经将林幕和凶残两字儿画上了等号,若非这件事情太过棘手,他还真不敢贸然将电话打过去。

话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主儿,他见到了真心悚啊!聚贤庄里一百多号人,却愣是被他一个人杀了个三进三出,但凡是那夜追杀过凌绡绡的烂仔,通通被一刀毙命。连在珠三角叱咤风云的杠爷,都落了个剁碎喂狗,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紧接着,押送重犯的警车被劫持,钟鬼虽然下落不明,但用屁股想想,却也知道他是被送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说实话,在得知了这两个消息后,程须是遍体生寒,吓得六神无主,如果不是随后林幕便打来电话,让他暂时保护下凌绡绡,恐怕提心吊胆的程须,早就不堪折磨,跑路新马泰逃命去了。

至尊国际会所,三层包厢内,林幕满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

“人呢?到底怎么回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瞎耗着!”

雷晓娇的事情,弄得他心里很不舒服,现在心里正烦着呢,说话口气自是不善。

程须吓得一哆嗦,连忙收起纷乱心思,起身恭敬道:“老大,这事儿挺诡异的,小弟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请您过来的,人就里面,要不劳驾您老人家移步过去一下?”说话间,程须退后两小步,伸手在点歌屏上划动两下,吱吱,靠近包厢里侧的墙壁,竟向两侧缓缓分开,一个向下延伸的台阶,出现在两人面前。

“呵,行啊你,还有机关呢。这是什么玩意儿?逃生通道还是暗室?”林幕挑挑眉。

“老大睿智啊,什么都瞒不过您。”

程须小拍了个马屁,一边伸手虚引,一边道:“这是个暗室,平时存放些贵重物品,哥也知道,咱们混江湖的,刀头舔血,朝不保夕,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事儿,总得弄个隐秘的地方,给家人留点东西过活……”

的确,像程须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就江湖一哥,说难听点就是社会毒瘤,运气好的能洗白上岸,运气不好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公安当成政绩抓去吃枪子。到那时,存在银行里的钱财,肯定也会被充公。所以越来越多的烂仔,走起了复古路线,学着先辈的手段,弄起了‘小金库’。当然,这都是十分隐秘的,除了本人外,根本不会让其他人知晓。程须这般坦荡的说出来,倒也有在林幕面前表忠心的意思。

说话间,程须已打开了防盗铁门。

暗室的空间不大,只有约莫十几个平米,两侧放置着几个皮箱,似乎是程须攒下的家当。在角落里,铺着床垫,一个浑身散发着腐臭味的人,侧卧着躺在那里,听到了响动的声音,他艰难的翻身坐了起来。

他头发苍白而稀疏,眼眸浑浊不堪,犹若行将就木的老者,失去光泽,皱皱巴巴的皮肤上,布满了青色的小点,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而最为诡异的是,这人吐气时带出丝丝寒雾,吸气时肺腑间竟响起了细碎的冰渣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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