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郭燕回到台湾后,给张家讲述过燕青羽在香港这边的奢华生活,可是初次来此的张太北和张薇薇两人,还是惊喜交加。
说来也可怜,张太北白白担着豪门公子哥儿的名头,却被家里老头子还有兄长管的死死的。

在张家,平庸不要紧,顶多当废物养起来。

但绝对不允许出现蒋家三代一样的祸害。

张太北甚至从未出过那个大岛,虽然也担着一个纨绔的名头,可比起来蒋家那几位公子满世界的潇洒,他的操守都快赶上对岸当年在根据地时期的作风了。

当他们看浅水湾别墅时倒也罢了,台湾也有不少这种西式豪宅。老蒋两口子,尤其是那位夫人,都是出了名的喜欢享受。

可当他们被燕青羽带着上了那艘赌王叶汉送他的游轮时,就彻底呆瓜了。

游轮,本来是用来从事旅行、参观、游览活动的大型奢华船只,可却被燕青羽改造成了自家的游艇。

一般的游艇也就装个十来人,可游轮,多的可以装载上千人。

可以说,一艘豪华的游轮,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海上宫殿。

燕青羽的这座海上宫殿,尤为奢华。

“四儿,你,你这是不是也太过了?”

张太北有些瞠目结舌的站在顶层柚木甲板上,两手抱着大宝,结巴道。

他倒是想一手抱大宝。一手抱小宝,只是俩和尚的体重超出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天啊,四叔。你也太会享受了吧?太夸张了,比美国电影上的游艇还大,还豪华!”

张薇薇也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姑娘了,明年毕业后,基本上就要找婆家了。她一手牵着小宝,一手牵着张正,眼睛却在游轮上不停的打量着。

燕青羽和陪同前来的钟初红对视了眼。而后笑道:“等你结婚的时候,这艘游轮就当四叔送给你当结婚礼物。”

张薇薇闻言直接傻了。张家清正的家风,使得她对这种奢华的生活不是很适应。

甚至,虽然很享受,但并不憧憬自己也有拥有的一天。因为她知道,张家不允许。

张太北也皱眉道:“四儿,你胡闹什么,这种东西,你平时就用招待一下客人就算了,你自己都不要用太多,更何况送给一个孩子。我们虽然不需要用苦行僧的方式来磨练自己,但也不要腐蚀在奢华和享受中。”

燕青羽真有些另眼相看了,看的张太北脸色都变了。道:“再看信不信我揍你小子?”

燕青羽哈哈笑道:“三哥,你这是……变化也太大了吧?当初你可是和蒋家三公子一起要求我把你们弄上东方公主号那艘赌船上的,这没几年啊!”

张太北先是看了眼一旁气呼呼的张薇薇。又尴尬的冲微笑着的钟初红点点头,最后才恶狠狠的瞪了眼笑嘻嘻的燕青羽,苦笑道:“四儿,是没几年啊。可是这几年形势变的太不一样了。党禁报禁解除后,我们这些被小报们讥讽为蓝色贵族的党国后代们,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蒋家那几位。在台湾的名声可以说是迎风臭三里。总统病逝前,对张家明显的打压了一段时间。军方几个重将都换了人。我就是再没心没肺,可看着爸爸和哥哥他们愁思不展的样子,也该长进一些了。算了,不提这些了。爸爸和大哥也不让我跟你说这些,说你凭白担忧操心也没用。”

燕青羽闻言脸色沉了下来,然而,却又忽然眼睛一亮,有些没心没肺的嘿嘿笑道:“三哥,你确实不大懂这些。没有后继总统的绝对信赖,一家独大不是福啊。看来小蒋老爷子对张家还真是不赖,他那不是在打压张家,他是在保全张家,也是在保全蒋家的后代。”

看着张太北茫茫然的样子,燕青羽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伯父和大哥二哥肯定会有对策的。不过晚上我还是要打个电话过去,嘱咐伯父保重好身体。唔,派两人家庭医生去那里常驻吧。阳明山的中医国手的确了得,但西医就不怎么样了。”

张太北不以为然道:“爸爸他们的身体很好,现在小正的身体也被你调养的很好了。看急病西医还行,可论养生,山上的那些国手是西医的祖宗。”

看着张薇薇身边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的张正和小宝,燕青羽笑的很开心。

血脉的延续,子嗣的昌盛,是家族强大的根基。

“方方和媛媛还好么?”

燕青羽抚摸了下正濡慕的仰视着他的张正,问道。

想起那个懂事早熟的不像话的张家第四代长孙,燕青羽脸上的笑容就更浓郁了。

张薇薇却撇嘴道:“四叔,你别提那个小老头了。张家就没见过这么没趣的人,一板一眼的。我和他都玩不起来,一张小脸儿老是板的和小老头似得。”

“哈哈哈!”

一旁的张太北大笑着道:“四儿,咱家里,我们这一代你是最有头脑的。下一代嘛,无论是张雄还是张军,最多也就是守成一代。但是再下一代,方方绝对不输于你。连小蒋总统去世前,见到张方,都夸赞他为张家麒麟子。”

然后又坏笑着看了眼女儿,对燕青羽道:“你知道薇薇为什么这么不爽张方吗?”

张薇薇在一旁顿时不依的叫嚣起来,低吼道:“爸爸!”

张太北哈哈大笑道:“因为来之前,她这个当姑姑的,居然被张方给上了一堂课。哈哈哈!”

张薇薇见堵不住她这个无良老爸的嘴,就恼羞成怒的拉着小宝和张正,又从张太北手里抢过大宝,只是没想到个子也就一米高的大宝居然不比她轻,没抱住,大宝顺着她的身体滑了下来,最后居然把她给撂倒了。

看着花容失色泫然欲泣的张薇薇,张太北和燕青羽两个长辈笑的前仰后合,大宝小宝还有张正三个小豆丁,也跟着蹦着跳着尖笑着。

郭燕在一旁虽然也哭笑不得,可却不好将还坐在张薇薇大腿上的大宝给拉起来。

一来她早就知道,燕家这俩小赤佬,重的简直就是两块花岗岩,她担心以她的力气,恐怕很难在不伤到大宝的情况下,将他拉起来。

再有就是,这小家伙虽然年纪小小,但辈分却高,是和她一辈的。又是燕青羽的儿子,她真不敢轻动。

台湾方面,对于燕青羽的关注从来都没少过。她的娘家虽然不比她妯娌的娘家王家那样富贵显赫,但也是台湾有数的名门。

即使如此,她娘家人都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和这位香港的无冕之王处好关系,一定要尊敬。

最后还是一旁的钟初红看不下去,走上前一只手抓住大宝的后颈,随手拎了起来,顺便还抽了他屁股两下,然后才把乐的都快笑破肚皮的淘小子丢到一旁打滚,扶起了张薇薇。

张薇薇委屈道:“四婶,你家孩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我感觉他们哪里是孩子嘛,分明就是秤砣!”

“薇薇?”

郭燕语气加重的呵斥了一声,她是张薇薇的二嫂,在张家的序列中,是张薇薇的长辈,便有权利管教她。

在她看来,张薇薇对钟初红的抱怨,绝对是不礼貌的行为。

当然,在钟初红的眼中,这只能算是一种亲昵的抱怨。

钟初红善意的笑道:“燕子,这是家里,大嫂又不在这里,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我们都是同龄人,哪里需要这么敬畏?就当同辈朋友好了。”

这下,连张薇薇都摇起头来,自己拍拍屁股起身道:“红婶婶,这我可真不敢。大妈要是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唉,同学们都羡慕我能出生在张家这样的豪门里,可谁能知道我们的苦啊?”

不远处和张太北说话的燕青羽在他强大的听力下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转头道:“薇薇,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矫情!要不你和你同学换换,把他们受过的罪你受一遍。别的不说,赤着脚去田里推水肥车撒粪,你干的了吗?”

张薇薇闻言后,想想那画面都一阵干呕,哀怨的看着燕青羽,还不敢抱怨。

张太北见状,则是哈哈大笑道:“怎么样,你爷爷和大伯他们都说小正像他四叔爷,你还说哪里像。现在知道哪里像了吧,连教训你的口气和话都差不多,哈哈哈!”

钟初红见张薇薇脸色一阵青红,没好气的瞪了燕青羽一眼,拉着张薇薇和郭燕离去了。

女人走后,孩子就彻底撒欢了。在甲板上呼来啸去,还追撵偶尔落下的海鸥,玩的不亦乐乎。

张太北道:“你在香港打下好大一仗,商场和战场一样惨烈,爸爸和大哥对你这一仗极为赞赏。二哥也说,如果你走仕途,一定会是一个阴险的政客。你对雷家和许家的做法,家里人还是很支持的。对敌人,尤其是对仇恨自己的敌人,要么不动,要么直接打死,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为你这一仗,爸爸和大哥难得一起碰杯喝了几个。”

燕青羽呵呵笑道:“我知道,我给伯父打电话时,老爷子已经给我说过了。大嫂也专门给我打了电话。”

说笑完后,张太北才面色有些凝重的对燕青羽说道:“这次来,除了躲开岛上的风暴外,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蒋家那几位太子爷,仕途上是没希望了。所以拼命的想捞钱,他们找了我几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我帮忙联系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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