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莫雪鸳无力摇晃,伸手想要扶向暖音,却在下一秒被恨无殇再度横抱入怀。
“呃……那个,尊主大人,雪鸳很重的……”放眼天下,莫雪鸳唯在此人面前挠头,天生的克星,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不会啊,你这么不要脸,又没心没肺,体重应该很轻吧?”恨无殇身侧,叶浮生表示怀疑。莫雪鸳登时满头黑线,心里又忍不住骂娘了。

回到琼羽阁,恨无殇硬是将抱了一路的莫雪鸳搁到榻上,又坐了一会儿方才离开。房间一片寂静,莫雪鸳回想刚刚一幕,仍心有余悸。

且说冷子烨推门走进来的时候,莫雪鸳刚入浅眠。床榻边,冷子烨憋着一肚子的火儿,却没舍得将莫雪鸳叫起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莫雪鸳自恶梦中惊醒,漫天火海顺间消失,唯有一张俊逸容颜盯着她看,且距离有些近。

“王爷在干什么?”莫雪鸳眨眼时,已能带动冷子烨的睫毛跟着颤。

“本王觉得你脸色不太好。”冷子烨尴尬噎喉。

暖音暗中寻了一夜,终在御花园的花房里找到了冷闲庭,当时冷闲庭还处于昏迷状态,表面看似花粉中毒,经初九医治后情况好转。

后莫雪鸳问及此事,冷闲庭只道有人塞字条给他,说是知道杀死淑太妃的凶手是谁,他便依着字条上的地点去了,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

莫雪鸳自是没将事情原委告诉冷闲庭,只将自己平日里傍身的毒粉和解药统统塞给他。

且说在梧凤殿焦急等待一夜的莫蝶衣,没有等来夏湄儿凯旋的消息,反倒等了一胳膊的红点儿,红点儿尖端泛黑,看着让人恶心。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滚!”莫蝶衣扬手摔杯,瓷片碎裂一地,惹的那些御医战兢颤抖着退出梧凤殿。

“娘娘……不然让皇上去请神医吧?”看着莫蝶衣一双藕臂上布满的小红疙瘩,冬梅不由噎了噎喉。

“神医神医!你怎知本宫身上这些恶心玩意不是叶浮生的杰作!你没看出来么!那叶浮生跟莫雪鸳是一伙儿的!找他?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莫蝶衣恨恨瞪向冬梅,嫌恶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撩下厚裳。

冬梅不敢再提,俯身去捡溅落一地的碎片。

莫雪鸳来了,带着青宁。看到莫雪鸳的一刻,莫蝶衣眼底的光顺间变成了暗沉的颜色,如此说明,夏湄儿失败了,枉她还那样信誓旦旦。

“冬梅,本宫累了,扶本宫回房休息。”莫蝶衣自认与莫雪鸳无话可说,拂袖起身。

“庶母莫周氏昨晚与府上男丁私通,被父亲逮个正着,眼下这事儿已经捅到族主那里,妹妹大可去休息,且等醒了刚好来得及替庶母收尸。”莫雪鸳悠然抿唇,不及莫蝶衣反应,便已迈出梧凤殿。

想要弄个通奸的场景不过个把时辰的事儿,这便是她送莫蝶衣的回礼,既然莫蝶衣想玩,她这段时间刚好有空,便陪她玩上两局。当然,莫雪鸳还另有目的。

在天朝,通奸乃是形同欺君的大罪,这种罪名一旦坐实,便可不经衙门,直接由各族德高望重的族主审判,至于下场,无非是游街,浸猪笼,点天灯。

莫蝶衣且不管莫雪鸳所说真假,当即命冬梅更衣,拿着冷傲天给她的令牌匆匆回了莫府,也亏得莫氏一族的祠堂就设在莫府,否则莫蝶衣定来不及救自己的母亲,事实上,即便她到了,也未必能救莫周氏。

眼见莫府被族人围的水泄不通,莫蝶衣越发心慌,且在下轿后怒吼一声,众人见是贵妃,自是让出通道。

前院正厅,三丈粗杆立于园中,底端以支架固定,莫周氏被倒绑在上面,身上缠满了蘸着灯油的帛布,嘴上勒着核桃,脸上的表情惊惧的无以复加。

此刻,已有族中长者手持火把走了过来,伸手便要点燃莫周氏的头发。

“住手!”莫蝶衣怒不可遏的冲过去,一掌打翻火把,身后冬梅随后将其踩灭。

“臣甫,管好你的女儿!”说话的长者乃是莫氏族长之尊莫庄,出了名的迂腐顽固。

“蝶衣,你还不退下!”按常理说,莫周氏母凭女贵,便是犯了错,族人也能忍其一二,可这次不同,通奸可是败坏祖风的大罪,且不归朝廷管。

“父亲!你糊涂了!怎可让他们这般对待母亲!来人,把人给本宫放下来!”深宅后院,母女自然连心,父亲可以共有,但母亲只有一个。莫蝶衣一声令下,便有随着跟过来的太监上前放人。莫庄哪里肯,登时唤族人阻拦。

莫庄迂腐,可不代表莫氏一族的人都迂腐,眼前站着的是皇上宠妃,又岂是能随便得罪的,所以即便有迫不得已上前的,也只是象征性的推搡两下,如此,莫周氏还真就被太监们给解了下来。

“女儿啊!母亲冤枉啊!”莫周氏可得了说话的机会,登时号啕大哭。莫庄气的翘起胡子,拿着燃着的火折子便要朝莫周氏的身上搥,莫蝶衣哪里肯让,众人见此,皆上前阻拦。

一通胡闹下来,莫庄死了。

眼见着莫庄倒在地上,脸色铁青,双眼凸起,额头迸筋,众人手足无措,且等有人想起找大夫的时候,莫庄已经归西天佛祖管了。

紫月轩内,暖音复命之时,冷子烨的眼神刻意在暖音身上停留数秒。

“本王很奇怪耶,暖音你在杀莫庄的时候,想的什么?”冷子烨声音明显有嘲讽的调调,一个武功绝顶的高手,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耄耋老人,怎么说都不太好听。

“想着若一粒石子噎不死他,那我就再弹一粒。”暖音不觉怎样,她行的是任务。冷子烨搥着桌面的胳膊肘滑下去了。

暖音退下后,冷子烨对莫雪鸳的这个决定颇有些不解。

“你若恼莫蝶衣,冲她下手就算了,干嘛还要引出这么多事?”冷子烨觉得莫雪鸳有些牵连无辜了。

“王爷只记得淳于燕的仇,可雪鸳还有自己的仇要报,莫府上至老夫人下至家丁皆跟本宫有仇……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本宫接下来要走的每步棋,都会让莫蝶衣担得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莫雪鸳用茶盖撇了撇浮在杯中的嫩叶,呷一口茶。

冷傲天仁德厚义的名声在外,想要改变世人的认知,他须做出几件令人唾弃的事来。

“莫雪鸳,你真像一个人……”自辛者库开始,冷子烨将莫雪鸳的每一步都看在眼里,那种雷厉风行的手段,缜密果断的分析,步步为营的算计,当真跟淳于燕如此的相似。

“像你娘?”莫雪鸳语毕,冷子烨顿觉万物静止,唯有一群乌鸦自他头顶扑扇着翅膀,嘎嘎飞过……

梧凤殿内,莫周氏在冬梅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又饱饱的吃了一顿,精神才稍稍平复了些。莫蝶衣随即追问事情始末,莫周氏只道她昨晚当真是睡在自己房里,可醒过来的时候,却与府中男丁赵四睡在了一起,若真是袒胸露臂还好解释,至少不会被莫臣甫毫不犹豫的惊动了族中长老,主要是因为在被发现的时候,自已与赵四正非常紧密的结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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