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昌就问龙霄:“龙主任,你刚才説着植物油厂的毛利是多少?”,龙霄説道:“十多万吧”。<-.“十多万?这么多?”郭德昌惊讶的説道:“每月的产值那?”,龙霄説道:“40多万”,郭德昌説道:“那就是説,每年有近500万的产值?”,“是啊,郭书记”。郭德昌迅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每年500万,营业税率一般説来是5%,那就是説,这个xiǎo厂每年要向镇税务所缴纳25万的税款啊。
这一算,郭德昌吓了一大跳,整个镇财政原来不足100万,这半年多来稍微多了些,也就100多万,这个xiǎo厂就能有25万的税款。要知道,上缴的税款,虽然是入国库,可是绝大部分是要返还的。25万的上缴,起码也有20万返还下来,那镇财政所不就每年多出20万?听説,何家湾村还有个鞭炮厂,不知道怎么样。

就又问道:“龙主任,听説村里换有个鞭炮厂?情况怎么样啊?”,龙霄见郭德昌感兴趣,心里也自高兴,这毕竟是自己帮忙建起来的厂子,就对郭德昌説道:“要不,我们去鞭炮厂看看?”。郭德昌也不顾雷明海跟孔祥名愿意不愿意去,就立刻説去看看。雷明海跟孔祥名本来对村办厂子不怎么待见,他们来就是为了给龙霄撑面子的,吃饱喝足了就完成任务了。见郭德昌兴趣得很,就随着龙霄去了鞭炮厂。

鞭炮厂在村的大北面,远离村庄,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发生爆炸必须防备的,毕竟生产鞭炮是个危险的行当。来到了鞭炮厂,见里面院子里坐满了工人,人手一台土制鞭炮机,在紧张的忙碌着。郭德昌数了数,大约有100多号人。就问龙霄道:“鞭炮厂是怎么个情况?”。

龙霄就介绍説:“鞭炮是个季节性产物,销量不及植物油厂,但是这里面的利润大,若是一年下来也能有个5,6十万的利润”。郭德昌问道:“有这么多?”,龙霄説道:“差不多吧,应该是有”。郭德昌又在心里做了估算:鞭炮是高利润行业,利润大,税率也大,既然有60万的利润,那就有30万的税赋,这么説,龙霄搞的这两个xiǎo厂子,只是上缴的税款就是近60万啊,简直就是十全镇财政的半壁江山啊。郭德昌飞快的计算着,心里高兴极了。

郭德昌説道:“这两个厂子是怎么建起来的?”,龙霄一听郭德昌问起这个,就知道郭德昌想知道什么了,就説道:“这是一个香港商人在这里投的资,人家占51%的股份,村里占49%”。郭德昌道:“是这样啊,即便是这样,那这两个厂子加起来,村里的收入也有6,7十万吧?”。

这一些,龙霄还真没仔细算过。当初,就是为了村里解决经费的困难,他才出手帮助建起来了,至于以后的分成,龙霄还真没想过。听到郭德昌这样説,于是就想了想説:“郭书记,应该是这样的”。

郭德昌参观完两个厂子,心里极不平静了。一个xiǎoxiǎo的村子,一年的收入就有6-70万,简直是上了天了,要是自己不亲自来一趟,别人就是説,自己也不一定相信。想到这里的郭德昌心里不平衡起来。自已掌管一个大镇,才有100多万的财政大权,而一个xiǎoxiǎo的村支书就有这么大的权利,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而这一切,又都是这个龙霄鼓捣出来的,看来还真的不能xiǎo瞧了他,自己得好好利用他,説不定这xiǎo子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郭德昌有了这个想法,才使龙霄在后来的计划生育工作中,有了很大的便利,从此后,郭德昌就对龙霄高看一眼了。

四个人参观完鞭炮厂,又听了龙霄的介绍,时间就不早了。雷明海跟孔祥名两个局长早就呵欠连天了,要不是为了礼貌,雷明海早就出声制止了,好歹参观完了。四个人回到了植物油厂,这时,何云清也已经把酒菜准备的妥妥当当。

雷明海一见酒菜妥当,就对郭德昌説道:“我説老郭,你就别婆婆妈妈的问着问那了,要问的还等以后你们召开镇党委会议仔细问就是了,你这不是耽误正事吗”。

雷明海所説的正事,就是来植物油厂吃饭喝酒,吃饭喝酒就是等于给龙霄撑了场子,长了面子,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至于发展经济什么的,他也不懂,更不会去关心。

两个局长加一个书记坐定,雷明海跟孔祥名自然是做首席,郭德昌虽然是镇党委书记,只是做了偏席。郭德昌之所以坐了偏席,一来是因为两个局长级别比他高,又是客人,二来是因为十全镇是自己的地盘,也算主人,自然就不好做上面了。龙霄就安排了何云清跟鞭炮厂的厂长相陪,三个下属对三个领导,倒也不偏不倚。

三个领导,见龙霄准备的菜肴很是丰盛。虽然都是土家菜,可是整的有模有样。再看看桌子上摆的酒是茅台,就更认为龙霄这个人会办事了。雷明海与孔祥名毕竟是大局的局长,虽然经费不是很宽裕,可是茅台酒还是经常喝的。郭德昌就不一样了,在乡镇上,一般的喝酒就是当地的凤城特曲,好一diǎn的酒就是外地来的家酒什么的。茅台虽然也喝过,但毕竟是穷乡镇的书记,自然不会顿顿有茅台酒的。他见龙霄摆上了茅台酒,就更加认为这两个厂子赚了大钱了,不然的话,别説茅台了,就是四五块钱的特曲也不会这么浪费的。

边喝着酒,孔祥名就説了:“龙主任,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我已经狠狠批评了你们镇工商所的范德刚了,这不是乱弹琴吗,这么这样对待村里的企业?龙主任,这次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本来,孔祥名是用不着这样对龙霄客气讲话的,他是县里的一个大局的局长,没有必要讨好龙霄的。但是,这就使孔祥名会做人的聪明,他见雷明海对待龙霄就象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亲热,自然是给足了龙霄面子,説穿了,就是给雷明海面子,因为,他听説雷明海有升职县政法委书记的风声。政法委书记一般説来,可是要进县委常委的,自己给足了雷明海面子,到时候,在常委会上,雷明海自然也就不会为难自己。

郭德昌听见孔祥名为了这事,还亲自给龙霄道歉,这次吃惊更大。郭德昌刚才只顾盘算钱的事的,自然没有往别处想,听了孔祥名的话更是吃惊。他可是知道,孔祥名在县里是有名的大脾气,傲的很,一般人是看不到眼里去的。别説是龙霄一个镇计生办的副主任,就是下面个乡镇的镇长书记们,孔祥名也是很少看得上的,基本上是不予理睬。

可是今天,竟然为了这么一diǎnxiǎo事,亲自给龙霄道歉,这件事就不能不思考了。还有就是:雷明海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不但亲自来镇派出所解围,还称兄道弟的来到村里与他吃饭喝酒,还把自己这个镇党委书记拉来做陪衬。看来,龙霄背后的能量不xiǎo啊?难道説,龙霄是县里领导的亲戚?

可是不对啊,自己明明请示过县委胡书记,胡书记没有diǎn明龙霄是谁的关系啊?难道是李县长的亲戚?龙霄分配的时候,组织部长何全友可是亲自打电话过问的,看来是了,以后可得好好的打听打听,可别因为自己的糊涂,得罪了龙霄,就是得罪了县里的领导。

龙霄可不管郭德昌在这里乱想,见孔祥名一个堂堂的局长,亲自道歉一样,就有diǎn挂不住了,连忙説道:“孔局长,您説的过了,一diǎnxiǎo事而已。其实不管工商所的事情,都是镇供销社的刁一德搞出来的事情,孔局长,我没事,您就别怪工商所的范德刚所长了”。

这时,雷明海一听龙霄説到刁一德,就问郭德昌道:“老郭,刁一德是不是韩传建的xiǎo舅子?”,郭德昌説:“是啊,这个刁一德是不怎么样,在十全村的名声极坏,可镇上拿他没有办法,一来是因为他谁韩所长的xiǎo舅子,二来供销社是县联社直属单位,人事关系不在镇上,我们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倒是韩所长,可是您雷局长的下属,你可以通过韩所长敲打敲打刁一德啊”。

郭德昌不説不要紧,一説,雷明海就来了气,説道:“我听説韩传建在你们镇上的风评也不怎么好吧?”。郭德昌一听,就知道自己多话了,就不再多説,diǎn了diǎn头算是回答了。

雷明海説道:“局里几次考评,韩传建的评价都很低,早就想把韩传建拿掉,只是一来看在政协王主席的面子,二来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他。。。”本来雷明海还想多説几句,但是一想,这时局里内部的工作问题,也不好在酒桌上谈论,就不再多説了。就端起酒杯,对各位説道:“不説了,説多了光生气了,咱还是喝酒。龙霄,你説,怎么个喝法?”。

龙霄説道:“雷局长,您是领导,您説怎么喝咱就怎么喝呗”,雷明海见龙霄把酒权给了自己,大为高兴,説道:“龙霄,你既然把酒权给了我,你可别后悔啊;今天咱用的是xiǎo杯,但不能平喝;我是知道你的酒量的,我们喝一杯,你就得喝两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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