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沁晨睁开双眼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床上躲到角落里,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匕首,冷艳的寒光让人感到血流停滞,警觉性瞬间提高到顶点,不过下一秒,也就释然了。因为在房间里头也存在着除沁晨外的另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岑帮。
原来,岑帮在把沁晨安放好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研究着宅院里头残留的炼金痕迹,顺便看护好沁晨,谁知道还没有研究出个之所以然来,强大的压迫感便使他无法动弹,甚至将要落下的笔尖也只能够在纸的上方止住。不过随即,压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嘛,原来还在岑府啊,还好还好,还以为被拐走了。啊,这个……额……叔叔,谢谢你照顾了我,希望我的睡相没有吓到你吧。”沁晨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收进储物戒指里,坐到床边十分自然地穿着鞋子。

“叔……姑娘,在下虽然看起来有点老成,但是在下也不过二十四岁,所以姑娘就不要叫我……‘叔叔’什么的了,怪不好意思的。”岑帮搁下笔,将记录着炼金痕迹的纸张收入贴身囊袋中,正打算说着什么的时候,回过头来却发现沁晨却是拿着几张纸,颇为认真地研究着什么似的,便好奇地问了一句,“姑娘,在看什么呢?”

“哦,我在看你刚才在研究的东西。结果看了这么久也想不明白你这么用心是为了研究什么。”沁晨把手中的纸张递给岑帮,然后拍了拍手,凭空取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自顾自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让我看看你哪里想不……等等,我在研究的东西?那就是说……”岑帮连忙接过沁晨递来的纸张,认真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不待看完,便伸手往贴身囊袋里掏……“诶,我的东西呢?诶?!!难道这几张是……我的?哦,难怪这么熟悉。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熟悉呢,原来是我的啊……什么!!!居然是我的?!!”

“喂喂。不要乱吼啊!搞得好像我把你胖揍了一顿的样子,要从你的囊袋里取出东西有多难啊?一个小小的手法而已,看着啦。”只见沁晨双手合拢,把手中的本子夹在双掌之内。只听见一声轻响,岑帮手中拿着的纸张顿时化作一阵白烟,而沁晨双掌中夹着的小本子不知何时已被几张纸给替换了下来。“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就扔掉了了,那本小本子你就慢慢摸索吧。”白烟尽散,岑帮的手上凭空地多出了一本小本子,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众多炼金公式和炼金规则,仔细一看,这些炼金公式和规则都是岑帮的稿纸上所记录着的炼金痕迹的分解描述。不仅如此,本子上甚至还记载着相应的改良方法。

“这都是你自己的东西?”岑帮的双手有些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居然有这般详细地分解描述只剩下痕迹的炼金术阵。更没有想过将炼金痕迹还原成炼金术阵再用各种各样的公式规则诠释复杂的炼金术阵只花了短短的片刻。

“不,这是你的东西。好好摸索,要是摸索透了,我就考虑考虑把一位老前辈的遗物交给你。当然你得要摸索得透,不然我可对不起那位老前辈,毕竟是他临终的托付。”沁晨随手将那几张稿纸撕成了碎片往上一抛。打了个指响,引出一道火苗。将扬起的碎片烧成灰烬,点点灿烂,就像落幕的烟火。沁晨还是小看了岑帮对炼金术阵的热爱程度,当焰火的消逝之时,岑帮的心神早已沉浸在炼金知识的海洋当中,如痴如醉,见如此,沁晨也只好苦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留下岑帮一人独自在房间里头思索求解。

“恩人,夫人早已在会堂等候多时了,请让小的替您带路。”刚踏出房门,岑家的家丁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向沁晨鞠了一躬,伸手向外,示意沁晨随他前行。

“嗯,有劳你了。”说罢,便迈出了步伐,朝着家丁所示意的方向前行。兜兜转转,走出了大屋走上了连廊,绕过了内院经过了花苑,直到现在,沁晨才知道原来岑府的占地面积这么大,按照着所经过的路线,整个岑府大概分为四个部分,接近大门的内堂,内堂之后的宅院,宅院之后的内院以及内院后方的会堂。这也是其次,在宅院的两侧,则是宅房,供人住宿,内院旁边的厨房柴房仓库,剩下内堂和会堂的作用,前者为接待后者为供奉,至于进餐这些小事,根据家丁的介绍,通常是在内院的饭厅解决,除了喜庆日子会把餐宴转移到露天的宅院以外。不过现在的宅院已经多出了一棵树,如果岑家的审美观没问题的话,宅院大抵会成为一片充满自然气息的树林。

不多时,沁晨在家丁的有意无意之下已经参观完整个岑府,绕了一大圈总算是来到了会堂。会堂之内,几乎聚集了岑家本家的的人,算来数去,也就区区十多人,其中也就只有六人是早已认识的,那就是岑家夫人以及那五名被自己解救的岑家家人。

“晨儿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在当下天色甚晚之时着急找我所为何事?”沁晨微微行礼,算是给夫人请了个安。

“姑娘,首先很感谢你在今天在恶魔的手下解救了岑家子辈的继承人以及在岑家生死攸关之时出手相助,消灭了来袭的恶魔。”岑家夫人如是而言,“所以,老身想以当代家主的名义,在长老会的见证之下,将您供奉为岑家的恩人,在老身寿终正寝之后的未来三代家主,包括老身在内。都奉你为主,岑家上下在这期间无条件服从您的条件或是差遣。”

“家主,这样的付出恕在下无法接受。”就在沁晨即将发言之际。座上的一位老者顿时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只见他正襟危坐,银发苍苍,想直起腰板却无能为力的强装姿态实在是让沁晨心里发笑。说话时的软弱无力,气息虚弱,显然是酒色过度的表现。沁晨认真的看了看老者的双眼,发现其瞳孔之中神色狡诈,看样子是在打算着什么。

“家主。我也不同意。”

“对,不同意。”随着陌生面目中其中一人的出言反对。其他人也生怕吃亏那般附和着喊出反对的声音。

“哦?不知长老会的各位有什么看法呢?亦或是说,你们有更好的打算呢?”岑家夫人颇有深意地将视线放到老者的身上,笑着说道。

“我们长老会成立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以岑家利益而出谋划策。日夜操劳,以至于我们五人以及后辈也衰老虚弱到如此地步。如今家主您说要为岑家设立供奉之主了,我们长老会都一派喜气洋洋,以为熬了这么久总算是熬出头了,可没想到家主您是立外人为奉,您这不是寒了我们的心吗?您这不是寒了岑家上下为岑家尽心尽力,劳心劳力的各位吗?所以家主,这供奉之主的名头,还是由我们长老会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吧。至于这个外人,来人啊,将她撵出去!”长老会为首的老者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仆人将沁晨驱赶出去,连正眼也没有看过沁晨。

“在老身面前你敢放肆?”岑家夫人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拄在地面上,敲出了一阵回音,霎时间,会堂之内鸦雀无声,堂内的温度也似乎因为家主的这一喝止而降低了几分。“长老会。当初老身之所以同意你们的成立确实是因为你们对岑家劳心劳力,一心为岑家的利益着想。可是在长老会成立后的数十年。你们为岑家做了什么贡献呢?除了放逐家族成员到边境历练,除了倒卖家族一直不对外公开的炼金知识中饱私囊以外,还做过了什么?老身问你,还做过什么!”

“家主,我们什么时候倒卖家族机密啦?无凭无据难以服众哟,而且,我们所放逐的人,确实是有罪之人喔。也罢,就算长老会成立了这么多年没作出过对家族有益的贡献,怎么说也有苦劳吧?”老者言笑兮兮,根本没有留意到被他们晾在一旁的洛沁晨早已好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百般无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像小孩子那般争拗着。

老人像小孩。古人诚不欺我也。沁晨如此想道,看着眼前两人的无聊的争执开始偏向于长老会,沁晨不由得冷笑起来。

“呵呵,看来岑家长老会真的好大威风啊。”

“丫头片子,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一直和家主绕着话的老者突然话锋一转,矛头指向插话进来的沁晨。老者自是对自己的嘴皮子能力非常自信,看着沁晨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女,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我们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啦?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满大街说我们岑家的闲话啦?快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找人撵你出去。”

“哎哎,此言差矣。做小的不应该对长辈尊者造次对吧?”

“既然你知道了,那还不识相点?”

“本姑娘自是懂的礼节的。我以岑家所供奉的恩公之名命令你如实回答我的提问,否则撵出会堂。在场的家丁家仆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吗?”这瞬间,沁晨的气势节节攀升,如同帝君般的气势硬是把老者的威风压了下去。俗话说输人不能输气势,对峙之时,气势上抢先了优势,自然事半功倍。

“你……”

“谨遵恩公之命。”

“你什么你,好好回答!第一个问题,这几天恶魔侵袭,岑家上下共同迎敌,更有甚者义字当头,舍己为家,让岑家得到一丝生机并在今天扭转乾坤,请问在恶魔侵袭的这几天,你们长老会全员上下都去哪儿了?”

“我们……我们为了家族事业去到其他主城探查炼金术师的地位待遇。”

“第二个问题。一听说家主宣布设立供奉,长老会全员无人缺席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信息的接收速度实在不低。那请问,下午恶魔袭击之时,你们又在哪里呢?”

“这个……是……是因为……啊,是因为我们在洛罗城设立了传送术阵,并且安排了人手定时将家族情况告知我们。”

“第三个问题,本姑娘观你脸色病态,说话中气不足。孱弱无力,眼神游离不定。气息虚弱,请问这样的状况持续多久啦?”

“这个好说,自从我成为了长老会的一员,每天为家族劳心劳力。日夜操劳留下的病根,都已经是上了年头的事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本姑娘嗅到你的身上有着轻微的阴冷气息,与下午对付的恶魔气息几乎相同,但是体内自然力依旧正常,也就是说你没有接受过恶魔交易和深渊恶魔之力侵体,那请问,这熟悉的气息从何而来?”此话一出,全场气氛一滞。粘稠得像是半流体一般,让人窒息却无法动弹。

“嘭!”老者拍案而起,硬是打破了场面的沉默。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刺沁晨的咽喉,显然是要夺去沁晨的性命。老者想不到,长老会的众人也想不到,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居然能够嗅得出深渊恶魔之力的阴冷气息,更没想到的是小小年纪的沁晨心机居然这么的重。城府居然这么的深。

“咻!”就在剑尖即将刺到沁晨的咽喉的那一刹那,无数银白细丝宛如成千上万条细蛇将老者捆住。连同杀意四起的长老会众人,在银白细丝的作用下动弹不得。在这时,一卷卷轴从堂外飞进,“啪”的一声被沁晨稳当地接在手里,用力一扯,当着岑家所有当事人的面子大声朗读起来……

“本年夏旦之季,岑家长老会在紫荷苑记账三千金元;本年夏旦之季,岑家长老会出售中阶攻击类型的炼金术阵三套,获利七千金元;本年夏旦之季,岑家长老会以极其廉价的标价出售高阶防御炼金术阵一套,获利三千金元。本年春降之季,岑家长老会于紫荷苑会见神秘黑蓬男子,并记账六千金元,以上之事也只是本年的所做所为,啧啧啧,岑家长老会真的好大威风啊,不用着急,很快就让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情了。管家,有劳你把会长请进来了。”沁晨将卷轴随意掷地,刚好落到老者的跟前,其上白纸黑字记录着的事件清晰可见。

“是的恩公,老奴这就将他请进来。”在门边候着的管家应了一声后,匆忙地走出堂外,只听见几声客套话就听见一声大大咧咧的吆喝……

“哟,貌似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长老会的不会也想将我这个‘刚好路过不小心听到某些事情’的路人也撵出去吧?”来者并不陌生,就连岑家夫人也认识他,这个人,正是金翎商会驻洛罗分会的会长,凌宇。

“会长大人,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要你亲自来一趟,还让你召集人手帮忙收集长老会的罪行,如此相助,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谢。”沁晨微微欠身,以示礼节。

“晨儿姑娘不必客气,像你这般年轻有为的少年已经是罕见之极了,我也应该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才能够得到你的信任。如果晨儿姑娘能够在炼金造诣上愿意指点一下,以后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都能够替你办妥。”凌宇哈哈一笑,口无遮拦地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倒出来,也正因为这种直率,沁晨才会在长老会忙着与岑家夫人争论让管家带着自己的口信前去城中找到凌宇。

“这个不碍事,过些日子等事情办妥了,我再亲自拜访,届时你可要准备好人手接替你来工作一段时间了。”

“如此甚好,那么晨儿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家事,在内院等候你们的饭宴款待啦,也恭喜你成为岑家的供奉之主。”凌宇抱拳一送,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被沁晨拉住了衣袖,无奈之下,凌宇只好在沁晨的眼神示意下将长老会的众人弄到地面上,自己找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等着这场闹剧的散场。

“那么接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为了岑家劳心劳力日夜操劳的长老们,别闹了,赶快吃药吧!”说着,沁晨从自己的会员戒指里取出一瓶药丸,当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儿随意地摇了摇,药丸碰撞瓷瓶的声音悦耳动听,就像是一首催眠曲,迷惑人们的心智。

“此药我是买回来的,毕竟手头上没有药草不能亲自炼制丹药,要是这瓶药丸给不了你们痛快,那就不要怪我了,权当是你们这么多年为岑家‘劳心劳累,日夜操劳’的奖励吧。管家,每人两颗也应该差不多了的,要是不够,吃不上的就给你们用来发泄发泄吧,不要怕事,往死里打就是了。”沁晨将手里拿着的药瓶递给了在旁的管家,而自己则坐到空着的椅子上,与凌宇一样静待结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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