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色锦锻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封信笺。由鲜血写成。信的内容再一次让陷入绝境中的风门村村民犹如堕入无底的深渊。信的内容如下。
敬告风门村的全体村民:

能看到这封信,说明终于遇到有高人点拨你们了。但即使这样,我相信你们也没有任何办法破我父辈花多年心血,布下的杜门逆巽风水阵。正所谓“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

你们这些赵普恶贼的子孙,一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当年,赵普恶贼,为官霸道,欺凌百姓,强取豪夺。仅为想夺我先祖庄园最好的三千亩土地,便将庄园上下一千三百九十二口斩尽杀绝。上至百余岁高龄老妪,下自孕妇腹中尚未出生的婴孩。无一幸免。唯先祖及其弟弟两人与老管家逃脱。

老管家带着先祖兄弟俩躲到了最北边。之后的二十年里,一直在谋划如何报这血海的深仇。最终,对风水玄学非常有研究的老管家想出了一条长远的复仇大计。虽会耗时过长,可能让赵氏一门永堕地狱。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计策。

而那时赵普恶贼刚被贬官。时机来到,于是老管家扮作风水先生拜见恶贼。刚从宰相宝座跌落的赵普,失去皇帝的宠幸,正处于无比失落的低谷中,见到有个深谙风水命理的高人出现,求之不得。

老管家对老贼说,他还有十几年的大运。只不过家居风水闭塞,要改风改运。老管家在恶贼家中布置出一个转运的风水阵。

月余,赵普老贼接到了新帝赵光义的旨意,能再度回宫任职。自此,老管家奠定了在赵普心中的地位。随后,老管家告诉赵老贼,他的子孙在他死后必遭大难,赵姓子孙会死绝不剩。赵普听了,惶恐不已。求破解之法。

老管家说,若要逃离这劫难,必须另觅他处,隐姓埋名居住,方可保住子孙性命。比起失去性命,断子绝孙,当不当官已经不重要了。赵普欣然同意。

此风门村的位置,是老管家所定。他在这个极其特殊的地方,依照诸葛亮八卦阵里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中杜门的特点,布局出一个新的村寨。这个村寨所有暗藏的玄机都耗尽老管家在风水中的全部绝学。

杜门,不同于开、休、生门是吉门,也不同于死、惊、伤是凶门,它会因为运用“位临何宫,吉克之势”而改变。老管家在村寨的布局中暗含机关连连,取名杜门逆巽风水阵。这阵能遇祥增福,遇凶变恶。各种态势,只要稍微变动一点,就将给村寨中居住的人带来万世灭顶之灾。

老管家要先让赵普所有的后代在此处安逸繁衍,当他们聚集到一定数量之时,这些子孙将永远走不出这村子。

老管家的任务已经完成。先祖及其弟弟的任务则只有一个,在繁衍后世的过程中,代代延续对赵家的仇恨!血海深仇不可忘,每一个子弟都要牢记当年被血洗的经过,直到百年后,我辈中,将由辈分最高者,亲自对赵氏一门行刑。让他们在安居乐业之后饱尝恐惧痛苦而死。

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终于,抽中这签的人是我。

无畏无憾。自小,我村中先生,家中父母,就不断告诉我们,当年先祖们是如何悲惨的死去,赵氏一门是如何屠杀我们的。从来我辈之人不论几代都不会放弃报仇。唯有将仇恨延续,百年前老管家的计谋才能得以实施。

今天,终于大仇得报。让赵氏一门在我的手中痛苦和恐惧地灭绝,这是我的荣幸!

这三根埋种有异蕊绒蒿之籽的石柱,会随着这种北疆异草一直朝地底衍生,每年一丈,相信,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它们彻底铲除。封锁石柱和那间石屋会配合之前的种种玄机,让你们赵氏子孙万劫不复!

好好享受吧,无人能逃脱这生前死后的痛苦!这就是我们万麟山庄白氏子孙的复仇!

落款为白氏族长绝笔。

谢老者指示高翔,在那两尊石像神台的下面拿出了那封信。血书写成,白绢为底。说道这里,谢老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我们直到死后才明了,白氏后人所说的死后痛苦是什么。那三根锁魂柱,配合村中那唯一东南朝向的石屋,以及后山血洗过的逍遥河,将我们所有的亡灵全困在了村中。老管家要求赵普的子孙不可以将尸体埋在村外,因此所有的魂魄都不能离开这个村子。

当年,那黄衣西域僧人破了地面的石柱,也无能为力。他最后在那间石屋中放了一把太师椅。同巽位的木属性一致,他对那椅子施了法法术,以减少石屋对风水的破坏力。虽然微薄,也还有点用处。村民中,有一些人家包括赵氏的人,能生下下一代,有一些村民还能离开此地之后,不会暴毙而亡。然而还是有很多的人死在村中,且永世不得投胎。”

高翔拿着那已变成深褐色的血书,感叹道,“仇恨的力量怎么会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爱的力量强大?一个恨,可以延续十几代人,上百年。真惊人。”

“当年你们的玄奘高僧西行,鉴真大师东渡,就是为了学到上乘佛法,度化世人,以慈悲之心放下仇恨。可是几千年过去,仇恨给予人的动力和勇气在很多时候往往大于爱。”幽龙冷淡地说。

“我觉得,只有爱才应该是帮助人类前进的动力,不应该是仇恨,仇恨不应该更具有生命力。”高翔争辩道。

“这两者有区别吗?在我看来都一样,爱和恨都是那么盲目,有时,恨还是爱的结局。你看看白氏一门,如果忘却仇恨,他们估计都活不下去,没有人生目标了。”幽龙不以为然。

高翔没有继续争辩,扭头问谢老者,“你说的这一切又跟我身边的朋友有什么关系?”

谢老者再次无比激动地望着幽龙说,“那位黄衣高僧看了信之后,又仔细查看那石柱。他真心想帮助我们,于是就开始在那石柱附近打坐。应该说是入定吧。这一入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他睁开眼睛对当时的村长说,他本人是没有办法解决此事,可是有一位异能之士或许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唯有他才有能力拔掉那三根一直在地底生长的石柱。破掉封锁。村长问他这人在何处,何时会来?他说这位帮助我们的不是人,是异世界来的神,至于何时,他也不知。

就这样,村民们走不得,唯有等待,在村中勉强度日。我们活着的人更不知道死了之后竟是这般光景。终于在百余年前,能走的走了,死的也死光了。一直没有等到神人出现。

可我们在死后才知道,苦难并没有结束。原来村子里出现的灵异之事,是亲人的鬼魂一批批地向我们报信,想告诉我们,死后是个什么情况,想让我们知道,原来死了比活着还惨。

无奈阴阳两个世界,沟通竟是如此之难。唉!白家人的长远之计,真够狠毒。”

高翔望着幽龙,“怎么会有个黄衣僧人预言你的出现呢?”

幽龙问谢老者,“那位黄衣僧人叫什么?”

这时,鬼群中走出一个全服白骨,穿着空空大袖袍服,年代看起来更久的鬼魂说,“本人就赵村长,那位西域高僧叫仁增堪布。他四十上下,身材健硕,留有两寸胡须。亏了他,村子的灭亡才没有那么快。才能有一小部分人逃了出去。”

幽龙听到这而点了点头,“看来你们说的,也是真的。好吧,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帮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高翔和众鬼魂都欢呼起来。

“村长带路,其他的留下,我们去看看吧。”幽龙说。

于是赵村长和谢村长领着幽龙和高翔先来到了西边那根石柱旁。

“我说,这异蕊绒蒿到底是什么东西?”高翔问道。

“异蕊绒蒿是一种植物,生长于最北端的冻土之中。很罕有。因为地面太冷,所以它从不露头,只潜伏于地下,不需要光合作用,靠汲取土壤中的养分生长。这种植物有一个特点,因为长期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之中,生命力极强,只要将它埋入任何物质之中,它就会融入该物里,同时抖落它叶片上的细绒,介入这个物质,使这个物质为了它的生长,而一起生长。保护着它。异蕊绒蒿融入其他物质的过程有点像冬虫夏草的原理,但是不完全一样。”

“那血书上说,一年一丈,到现在该有多少年多少丈?”

“三百二十七年。”一旁赵村长的骷髅鬼魂说,“从那个青衣道长来之时立下石柱算起,我从未忘记过这日子。”

“乖乖,深入地底三百多丈了。幽龙你打算怎么给它起出来?”高翔感叹道。

谁知,幽龙并不困扰,而是轻蔑地一笑,“翠藤的生长快过任何植物。”

那个石柱由于上端已经不见了,百年过去,已经被埋在土里,很难发现。赵村长还是能一眼找出。他伸出白森森的指骨,指着一块地方说,“神人,石柱就在那下面。”

幽龙眼中魅蓝色的幽光一闪,流火乌金戒指中,窸窸窣窣的,手腕粗的翠藤蹦出了两条,翠藤有力地扎入地面,一直往下延伸。只一盏茶的功夫,那块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轰”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一条长长的石柱横卧着从地地被拽出,像一条僵硬的巨蟒,陈尸在那里。看得高翔和那两位村子的鬼魂目瞪口呆。

就这样,当东边最后一根石柱被拽出时,站在高翔身边,两任村长鬼魂脖子上的链条,“哐啷,哐啷,”地自动断裂开来,很快消失了。

“啊!天了,我们自由了!”枷锁被打碎的声音和激动感叹的惊呼声从村里四处传来。

“我们可以投胎去了!太感激您了。”谢村长的鬼魂颜色开始变淡,不再是黑沉沉的,变成了灰白色。

“哎,哎,哎,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朋友躲在哪里?”高翔着急的问村长。

谢村长伸出手,朝山上一栋石屋指了一下,“就在那间石屋里,灶台下面有一个地窖。那人来这里有两周时间。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说完朝着幽龙深深跪拜,“神人救我们全村一万六千一百一十四条亡魂,我们感激您永世。”

幽龙摆摆手,没有说话,掩饰着内心的小小激动。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下解救了这么多人类的亡魂。从来他这么艰辛都只为一人,即使一路走来搭救了人类,也是于心不忍顺势而为之。然而今天,成千的亡魂得到了救赎,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能力感到自豪。

望着远处一片青白色似雾似烟的浮光消失在墨蓝色穹窿之下,全村的鬼魂都离开了。高翔和幽龙朝着村长所指的那栋石屋走去。

手电筒局促的光亮照着脚下狭窄的石梯,一级级向下。一股酸馊的汗息随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变浓。

在冰冷毫无人气的封门村,这是高翔和幽龙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气息。

“莫少?你在这儿吗?”高翔急急问道。

然而没有回音。不过在前方黑暗的空间中,他们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在屋角”幽龙一指。高翔连忙将光源照过去。

角落里,一堆干稻草上,躺着一个人。从他瘦长熟悉的身材看,一定是莫少。只是,他的面朝下,四肢并拢,呈一个竖着的“1”字。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高翔连忙跑过去,摇了摇躺着的莫寒,“莫少,起来,是我,翔子!莫寒!”

“啊?”一个浑浊困惑的声音,从又长又乱的头发下响起。莫寒迷迷糊糊地将头转过来,呆在黑暗中太久,即使手机灯光也觉得很刺眼。

他这一转头,看得高翔又心疼又郁闷。莫寒胡子围着嘴唇长了长长一圈。原本就瘦削的脸庞,现在瘦得颧骨都凸得老高。银边眼睛下平日里会闪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是迷离散乱的。长的头发凌乱邋遢。不是因为太熟悉,一下子还不能认出这是平时那个有轻微洁癖、讲究的摄影艺术家。

“阿莫,是我,高翔。你醒醒。”高翔轻声呼唤,用手拍拍莫少的脸。

听到久违朋友的声音,莫少的眼神开始聚焦。适应了光亮的眼睛,辨认着高翔的脸。

“我,翔子。你兄弟!认出来了嘛?”

终于,莫少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意识清醒的光彩,“翔子?”

“对,我!是我!我来帮你了!”

“真的是你?翔子,真的是你!”莫寒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再度确认是高翔之后,莫少突然发出一声长啸,紧紧地搂住高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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