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的烧起得急,但退得也快,好在不是什么大病,没两天便好了。
而这两天,都是我在医院里照顾着一鸣。

一鸣还小,对亲人的粘人度不是一般的强。有时候我只是出去洗个水果的时间,一鸣一醒没见到我,便会哭,而且每次都哭得很是猛烈。

不知是不是遗传的因素,一鸣竟和我一样,很是不喜欢医院,而且对护士下意识的惧怕,仿佛像是在看一个会移动的针头一般。所以一鸣的病一好得差不多了,我便带着他回了安家。

自我回国以来我便一直呆在安家,而这段时间,也不知安老爷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时常会有各种聚会或是重要事情,总是不在安家。我回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安老爷子待在安家的时间,却不超过五天。

而这一次我带着一鸣回去,竟意外的看到了许久没见到的安老爷子。

“爷爷,你回来了。”我微微笑着打了个照顾,而身旁的一鸣却是不断的往我身后缩。

不知为何,一鸣似乎很怕这个老人,每每见到他都总是想躲,可此时躲无可躲,他还是乖巧的打了个照顾:“曾祖父好。”

一说完,他又将头缩回来我身后,小小的身子贴着我的,几乎将整个人都藏在了我的身后。

见到我们,安老爷子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立时会意,让保姆带着一鸣上了楼,而一鸣也很是乖巧的跟着上了楼,可边上楼还是止不住的回头看我,我回给了他一个笑。

“薇薇,坐。”

一鸣一走,安老爷子便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双眼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听话的坐了上去,而后看着安老爷子,等着他的下文。

以安老爷子这架势,恐怕又没什么好事了,每次他有事需要我去做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而实际上,他也没关心过我,每次都只是简单的问候两句,然后便给我安排任务。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次我们和廖氏集团合作成功有你一份功劳,而过两天会有一场宴会,是为了向众人宣布我们安家和廖家正式合作,到时你一定要来参加。”

听到安老爷子的话,我只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

其实这件事在安老爷子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注意了的,安老爷子的话我无法拒绝,而且无论我是以什么身份存在在这里,都是要去参加那个所谓的宴会的,所以我,跑不掉。

只是,若是要参加那个宴会,便一定少不了要和廖世伟打照面的了。

安老爷子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他一给我说完这件事后,便让我回房了。

我没有去找一鸣,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房间里,我还是止不住的回想着安老爷子的话。

“这次我们和廖氏集团合作成功有你一份功劳,而过两天会有一场宴会,是为了向众人宣布我们安家和廖家正式合作,到时你一定要来参加。”

这个宴会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想去参加的,因为会有那个人在。但也如安老爷子说的话一般,我一定要去,因为安老爷子在开口的一瞬间,便容不得我拒绝了。

从回国到现在,安老爷子的话都不容反驳,也让我没有拒绝的机会,从送策划案到参加宴会,安老爷子从来不给我一个拒绝的机会。

而我也听话的,没有拒绝。

……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两天我都待在安家照顾着一鸣,刚生活一场病,一鸣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但经过调理,脸色已经逐渐恢复了起来,但一鸣却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这两天一直是蔫蔫的,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有气无力一般。

见到一鸣这样,我止不住的心疼,只能越发小心的照顾着他,也试图让他开心点,可不管我用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兴趣,没有一丝作用。

晚上的时候,宴会正式开始。

我穿着一身纯黑礼服跟在安文轩身旁,安文轩一身帖烫的西装看起来更加的俊朗,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清冷的气场。

见到我和安文轩,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复杂的眼神止不住的在我和安文轩身上环绕。

这种眼神我已经看过不知多少次了,我和安文轩订婚这么多年,却迟迟没有结婚,早便有人开始疑惑了,但是却不敢问出来,便只能这样看着我们。次数多了,我便也习惯了。

一进去,我便下意识的将视线在人群里搜寻,却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止不住有一种淡淡的惆怅的感觉。

会场布置得很是优雅,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交流大会一般,前来的人都是些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以及妆容精致的女伴。

这种宴会我也已经习惯了,安文轩会应付好一切,而我只需要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跟着安文轩一同在场中穿梭着,在不同的人之间游走,视线不经意一瞥,突然看到了那道藏在脑海里的身影,我的身子止不住的一顿。

一段时间没见,廖世伟仍旧是没什么改变,他脸上的表情仍旧冰冷,周身没有多少人敢靠近,可还是有一两个商业合作伙伴在同他聊天。不知是不是有所预感,他竟突然也转过头来看我,如鹰一般的眸子,锐利得像是在瞬间捕捉到我。

我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往安文轩身边凑了凑。

安文轩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人,他微微低下头来,关心的问:“薇薇,怎么了?”

闻言,我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回道:“没什么。”

听到我这话,安文轩没再说什么了,可视线却是止不住跟着我的视线一同看去,看到那人后,他微微眯了眯双眼,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我向来是最疲于应对这样的场面的,不多时,我便开始累了,向安文轩说了一声后,我便向着阳台走去。

夜晚的风有些冷,吹在身上,手臂止不住的起了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

“怎么,一个人在这看星星?”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