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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间内,铁链哗哗作响,被锁着的是个人、是管庆。或许在三天前他还对那位靠山王世子觉得不以为然,现在他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惊恐与无休止的惧怕了。他倚为靠山的人道院在西凉十万铁骑的威胁下,瑟瑟发抖,别说给他管庆撑腰,自身都要难保。

父亲死了,师父死了,还有整个家族全都被连根拔起。靠山王杨家世代马上称雄,骨子里流淌着暴戾残忍的血液,那位靠山王世子也是一样,只要认定了敌人,便会不顾一切的将其摧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管庆心中深深地后悔,得意而忘形,自寻死路啊!

失魂落魄的在黑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父亲管昕昀那句话声声在耳“我们不过是为虎作伥,终究只是伥,人家才是虎,老虎要吃伥鬼,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管庆全身冰冷,尤其是人道院外,前几日那位世子吼叫的话语——我就是要杀人立威!告诉所有人,我的东西,我可以你给你,但你不能抢!

“吭吭……”

锁被打开,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映入一丝光芒。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魔怔中的管庆连忙扑了过去,苦苦哀求道:“我要见天九院长!我要见天九院长……”,管庆忽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因为他面前的就是天九道人,艰涩的乞求道:“院长……救我!”

天九道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救你?怎么救?用你擅坐王侯车的事情救你?还是你与黄德沆瀣一气盗取靠山王府千余万两银子的事情救你?怪我当初不该对你说什么有天子命……有天子命也得活着才有啊!利令智昏,得意忘形,哪怕今日你活了,来日还要死。自取其灭,怪不得别人!”

管庆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良久,却是哈哈大笑,面容扭曲的说道:“怪不得人家骂你道貌岸然。你以为把我献给靠山王府,就能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你打伤了杨家世子,你也不会比我好过!哈哈哈!我贱命一条,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天师……”

“的确不比你好过!”,天九道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未语泪先流的意思,冷冷的看着管庆道:“为了维护你,我也是昏了头,以至于师父以命换命……管庆啊!你生错了人家,仆从终究是仆从。主子想要灭了你,挥挥手的事儿……哪怕你生在寻常人家也好啊!出来吧!跟我走!”

天九道人像是一夜间老了很多,脚步蹒跚,失魂落魄。管庆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是少年人。但从他被两个人道院学生扶着才能走的样子,有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两个人一前一后,说不出的萧索。

靠山王府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手段暴烈?人道院山下已经聚集了数万兵马,虽然达不到靠山王府宣扬的十万规模,但有天下第二与止戈郡主压阵,谁又能敢小觑?

梅花山下。甲光向日,兵马不过万,过万地连天,只消往那一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莫大的压力。在霍凌云的指挥下,数万骑兵原地待命。没有丝毫声响,连战马刨蹄、打响鼻的动作都没有,若是懂门道的,定然会神情凝重,因为这支兵马蓄势待发!实际上这也是霍凌云对人道院示威的一种方式。他故意的。

兵马阵前,杨文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面色惨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旁边还有个席地而坐抱着烤乳猪大啃大嚼的小傻子,瞧他那模样,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危险、何为紧张。

人道院乃至道家整个人道学说的魁首松风道长渊渟岳峙,背负双手,饶有兴趣儿的打量西凉的骁骑健马,赞叹道:“西凉大马,纵横天下,绝非虚言。你霍凌云也当得上当代兵法大家你当年弃医学兵所说的那句话,震耳发馈,发人深省!”

霍凌云还是那副痞/子/流/氓样,大大咧咧的说道:“来就是那个道理,‘救人者学医,救国者当学万人敌’,医者救人仅在少数,哪有万人敌厉害!”

杨文诧异的看了眼霍凌云,还真没想到这位厚脸皮的家伙志向崇高,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师父,管庆带到!”,天九道人在松风道长身后作了一揖。

松风道长看着杨文,道:“我已经征得你父亲同意,以命换命,将我最后一卦留给你。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轻起战端,难免生灵涂炭,对谁都不好,你说对吗?世子殿下?”

杨文在侍卫队长杨恭的搀扶下,客气的起身行礼,笑道:“道长说的对,如果天九道人早就这样处理,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不是?我又不是什么贱骨头,喜欢让人差点打死。”

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得天九道人面色发烧,的确,如果早就这样解决,哪会有今天这么大的场面?本想维护着人道院的面子,现在看来,人道院的面子算是全都丢尽了。

“恭叔!”,杨文叫了一声。

杨恭径直走向天九道人,毫不客气的将管庆粗暴的拽了过来,直接扔到背后的千军万马中,喝道:“踩成肉酱!”

“轰隆隆——!”

战马开动,伴随着西凉人兴奋起来特有的怪叫声,梅花山下霎时烟雾升腾四起,连管庆凄厉的惨叫声都被掩盖下去。

当面打脸啊!天九道人身体颤了颤,最终闭上眼睛,权当没有看见。

杨眉儿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杨文的脑袋,道:“父亲传讯,边疆战事急切。二姐回去了,以后谁再敢打你主意,先告诉我!”

杨文绽放了个大大的笑脸,从怀里掏出一大沓子银票,放到杨眉儿手中,说道:“来来回回的跑你也不觉得累。喏,这是收回来的银两,犒赏一下将士们!”

杨眉儿也没客气,直接收入胸甲里,闷不吭声的跳上赤菟马,手中凤翅镏金镋单臂高举,兵锋所向,无所不从!

霍凌云反倒是没有走,他还有两个任务要完成,一个是等待松风道人的最后一卦,将消息带回给靠山王杨雄,另外一个则是带回去一个人,赵王。看得出,这位天下第二似乎已经投入到了靠山王府的阵营中,而且还颇得信赖,不然这等机密大事定不会交予他过手。

松风道人望着天空,伸手捏算了几下,道:“三日后子时我会给你开坛做法求卦象”,转过身,他又对天九道人吩咐:“天九,我要沐浴戒斋,你准备下吧!杨世子,告辞了!”

“谢过松风道长!”,杨文又行了一礼,然后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准备回去。

“难得有宽裕的时间,我要去拜访一下旧友,你注意养伤,我先走啦!”,霍凌云趴着杨文的车窗说了句,刹那间便消失于无形。

没吱声,杨文只咧咧嘴,他车里还坐着一个赵王,至于赵王的那两柄擂鼓瓮金锤,由单独的马车拉乘,四五匹马还显得有些费力呢。

杨文喃喃自语,拍了拍赵王的脑袋,笑道:“你好像怎么吃也吃不饱?倒是有些怀念长安的食色坊,咱去吃点儿?”

赵王头脑混沌,不知道杨文说什么,只是低头将手里烤乳猪最后一根棒腿骨咬的咯咯作响。

长安食色坊很有名气,坐落于玄武街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杨文还是小屁孩儿的时候就常去那里吃……吃完还不给钱。

帝国迁都于长安,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食色坊的生意,无论何时,食色坊看起来都是火爆至极。

杨文望着那块招牌许久,回头笑道:“恭叔,叫所有人进去吃点吧!我请,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了!”

杨恭点头称是,对于杨文的命令他从来不会违抗,无论做什么。

杨文身上有伤,特意的找了间清净的包房,没有与侍卫一起吃,而且还是食色坊的老板亲自接待。不过,看到食色坊的老板时,杨文微蹙眉头,诧异的问道:“安老板呢?”

进到包房的人是个女子,面容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自有一番风韵。那种柔媚的姿态,还有捏一把几乎能出了水儿的丰腴身姿着实诱/惑至极。此时,这位女老板身着低胸裙,半露酥/胸,吃吃地笑着道:“安老板早在三年前就过世了,我是现在的老板。世子殿下可以叫我乔依依。世子殿下是贵客,不知道需要些什么呢?”

“原来是新老板啊!”,杨文点点头,道:“一样来一份儿,许多年不回长安城,也不知食色坊的菜肴还有没有从前的风味儿了!”

“你请放心,绝对不会会让人失望的!”,乔依依巧笑嫣然:“我会亲自下厨!”

“那就感谢乔老板的盛情了,不过,请快一点,我这位兄弟是个急性子,还是个暴脾气!”,杨文笑了笑。

看了眼赵王,乔依依哪里不知晓这是何人?连忙称是,转身快步的走掉。

赵王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乔依依走出房间后才收回,低头无聊的晃来晃去,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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