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反而会冷静下来,吕义并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但他确确实实的冷静了下来,虽然恨不得立刻冲到安土城将敌人全部杀光。
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传到了朝鲜国各地,随即无数的部队开始向釜山集结,动静之大,惹得整个辽东、东北纷纷侧目。因为到5月底,釜山城已然集结了20万人,哪怕釜山身在朝鲜国的南方,但凭借着强大的海军,谁知道吕义真正的目标是哪里呢?

“平定国内叛乱?”戚继光古怪的看着吕义,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戚继光绝对会忍不住爆粗口。要知道在和吕义的交往中,戚继光对于日本国内的形势可是非常的了解,不单单平定了乱世,织田……如今的吕家势力更是在整个日本国没有任何人能够抗衡。

只是,在感受到吕义身上不时传出的杀气后,戚继光选择了相信,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吕义。“贤弟,你放心!大哥我会帮你留意北边的那些蛮子。”

戚继光离开后,吕义又派人传消息会国内,以吕家副家督的名义要求诸多势力讨伐朝廷、佛宗和织田信忠极其麾下势力。

“告诉他们,除了北条、松永两家之外,其他人只要在6月底抵达大阪,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话……同时传令天下,告诉那些平民们,只要他们不再支持那些逆贼,我也同样既往不咎!”吕义淡淡的命令着。

“主公,既然如此,不如您亲自写信给毛利大人等人如何?他们乃是您的姻亲,想来肯定会支持您的。”李华梅恭声说道。

“可以!”吕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事实上按照他的真正想法,是恨不得将所有沉默的势力都灭了,可他知道,这根本不现实。

“主公,属下的妹妹乃是伊达辉宗的正室,请主公允许属下去信劝说伊达辉宗。”最上义光恭声说道。

“可以!”

很快,吕义的行动就被密切关注朝鲜国的诸多势力察觉,与此同时,他的命令也传到了各个势力家督的手上。

村中城。

“哼!吕义这个混蛋,真是太嚣张了!难道他真的敢和天下为敌吗?!”龙造寺隆信在看完书信后愤怒的说道。

“主公!吕义势大,又是天下驰名的名将,属下建议还是前往大阪,保全本家为上。”锅岛直茂闻言立刻劝说道。

“不错!主公,吕义号称要出兵40万,就算没有那么多,20多万也有很大的可能。再加上其麾下的海军,本家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龙造寺信周附和道。

“他兵力再多,难道全天下的势力都不敢反抗吗?他们可是要和天皇为敌!与佛宗为敌!与幕府为敌!”龙造寺隆信闻言怒喝道。

只是龙造寺隆信的话并没有得到诸家臣的认同,理由很简单,这些年来龙造寺隆信随着年纪的增长,性格变得越发的傲慢自大、暴虐嗜杀。以前,众人对此虽然不满,但也只是不满。但如今,他们可不敢跟着龙造寺隆信乱来。

“主公,天下谁都知道吕义此番回来,定然会和朝廷、幕府、佛宗开战。但为什么全天下大部分的势力都沉默呢?!如果他们真的愿意支持朝廷等,为什么不早早的集结兵力呢?!”锅岛直茂大声说道。

“锅岛大人所言极是!而且吕义和毛利、武田、上杉、松平均是姻亲,柴田、丹羽等吕氏旧臣更是和他关系极密。如果本家选择支持朝廷等,而与吕义为敌,本家恐怕就要就此灭亡啊!”龙造寺信周大声劝道。

只是对众人的劝说,龙造寺隆信却丝毫听不进去,执意要出兵支持朝廷等人,最终,龙造寺隆信气冲冲的离开评定间,留下诸多表情沉重的家臣们。

“诸位,看来主公已经被朝廷、幕府许下的封赏给彻底迷惑住了。”锅岛直茂看着诸人沉声说道。

好吧,龙造寺隆信坚持与吕义为敌,自然不可能全部是因为自大和傲慢,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朝廷和幕府将整个九州许给了龙造寺家。

“锅岛大人,那您的意思是……”龙造寺信周目光闪烁,显然已经猜到了锅岛直茂的想法。

“主公的嫡长子已经11岁了,可以元服了。”锅岛直茂语气沉重的说道。

“只有这个办法吗?”开口的是百武贤兼。

“我也不愿意,但我们身为家臣,不能眼睁睁看着龙造寺家灭亡!而且如此一来,主公也可以保住性命!”锅岛直茂语气沉重但坚定的说道。

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岛津、毛利、佐竹、伊达等诸多势力,也同样在商议着这件事情。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将决定他们家族未来的命运,容不得他们不郑重。

虽然表面看起来,吕义兵力庞大,又是百战无败的军神,但他要面对的,可是朝廷、佛宗和幕府啊!朝廷,乃是千百年来日本国的统治者,哪怕再怎么衰落,天皇一族也依然是统治者,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而佛宗,其影响力在某一方面更是比朝廷还要恐怖,毕竟在这个佛国,除了吕义的麾下之外,恐怕没有几个势力麾下没有信奉佛宗的家臣。他们的存在,也是诸多势力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最后的幕府,虽然成立的很急促,虽然其是叛逆者,但不管怎么说,他拥有大义,得到了朝廷和佛宗的支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吕信的嫡长子!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如果没有织田信忠,哪怕是织田信雄或者信孝他们,吕家的重臣们也会立刻出兵讨伐。

但嫡长子……就好像乱世中那些父子相争的场面一样,不管之前的立场如何,绝大部分的家臣在胜负分出后,他们都会继续效忠胜利者。

因为从某一方面来说,父子相争,挣得是家产。而他们这些家臣,也只是家产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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