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天见他短短的一句问话,小小的眼睛竟上下眨巴了三次,他不由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高手,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足以致命。
他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半晌才道:“什......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其实在他早已猜到,刀疤脸口中所说的小杂种就是诗心,同样也就是听到刀疤脸问出这么一句话,他忐忑不安的六天的心,今日终算踏实了。

刀疤脸见独孤天装糊涂,不由吐了一口浓痰在他的脸上,又大声怒骂道:“妈了个巴子,老东西,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到了爷的手中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张口的。”

独孤天几乎要被刀疤脸这口浓痰恶心的想吐,好在他现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否则他真的会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狗屎也比这痰好闻一些,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把这人分成两半了,可是今天他却忍了,甚至连骂都不愿意骂一声。

就算如此,他的身上仍又重重的挨了一鞭子,顿时胸口火辣辣的一片痛。

这时,只听那个斜眼人泠笑一声道:“老头,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的说出那臭小子的下落,免受皮肉之苦。”

独孤天努力张开已经裂开了不知道多少条干缝的嘴,吃力的说道:“大爷,我真不知道你们要找谁?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吧。”

哪知话音刚落,他的肩膀上便又挨了一皮鞭,只听刀疤脸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叫嚣道:“哎呀,看不出你这把老骨头倒还挺结实的啊!我看你到底能挨老子多少鞭子。”他话音刚落,手中鞭子便又“霹雳帕拉”照着独孤天的身上抽了起来。

独孤天只感觉到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尽管如此,他却连叫都没叫一声,这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要忍,忍到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的那一天再报这个羞辱之仇。

不知挨了多少鞭,刀疤脸似是打累了,这才停了下来,看着独孤天道:“老鬼,你招还是不招,告诉爷爷,那小杂种到底上哪去了?”

独孤天无力的喘了几口气,半晌才道:“大爷,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也真不知道你们口中说的到底是谁。”他说完便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去看他二人。

刀疤脸硬是没料到一个被活活饿了六七天的老头,骨头竟能这么硬,嘴巴竟然这么紧,他不由更加恼羞成怒了,举起手中皮鞭再要打,却突然被斜眼人阻止道:“兄台,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照你这样再打下去,恐怕不出十鞭这老头就会一命呜呼了,到时你我交不了差,恐怕麻烦就大了。”

刀疤脸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朝斜眼的人问道:“照你的意思是当如何办?现在主人催的紧,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斜眼人笑了笑道:“不用担心,咱们再好好问问,也许这老鬼就想通了呢。”

他说完后,便转身朝孤独天问道:“老人家,其实我二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想这样做,只是现在上面有交待,无论死活一定要找到那小鬼,谁让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呢?如果找不到他,我们俩可就都要死,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行行好,告诉我们,那小鬼到底藏到了哪里去了,我们只要找到他,就立马放了你,绝不食言,你看怎么样?”

独孤天听他说完,心中不由一惊,却也猜不到诗心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的事,还有从这人的话音中,好像只是受人指示,说明想要致诗心于死地的是另有其人。另外,从他的话中,似乎牵扯到一个什么组织,而且有关这个组织的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偏偏又让诗心知道了,所以才会这到着急的找她。

他通过这两句话,便已经摸清了事情的因果关系,不由为这个神秘的组织也感到头疼,而且诗心感到担忧,此时他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组织,又是从何得知自己与诗心的关系,所以才费心心思把自己掳了来,从而想从自己口中知道诗心的下落。

他一旦想通,不由心里越来越没底,又想到那日误入圈套时的那些人的手段,不由更是摸不到一头绪,所以他一时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斜眼人的问话。

哪知就是因为这一犹豫,突然一股钻心的痛疼又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他再看时,却发现斜眼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盆子,里面装着尽是些红色油水。

不用问,他已经知道,原来刚才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斜眼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一盆辣椒油,从他身上泼了下去。

新鲜的伤口,再加上一盆火辣辣的辣椒水,这种非人的痛苦,世上又有几人能忍得了呢?可独孤天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就算是牙齿咬破了双唇,流出了鲜血,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斜眼人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付犯人最管用的一招,竟对这年近七旬的老头不管用,他也有些愤怒了,一把抓过刀疤脸手上的皮鞭,照着独孤天的身上又是一阵猛抽,此时鞭子上的沾着的辣椒油融合到新的伤口上,那种滋味,当比凌迟处死还要难受数倍。

独孤天的汗水,此时已浸湿了全身。

脸上用来易容的胶水,也开始慢慢脱落。

刀疤脸和斜眼人,似是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竟是易容而成,当他们看到独孤天英俊的面庞出在他们面前时,二人不由也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独孤天看着他们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便用最后一丝积蓄的力量,将身上的捆着的精刚铁链震断成数截,还没等刀疤脸刚刚闭起的眼睛睁开,他与斜眼人的身上便已被点了几处大穴,身子不由“扑通”一声瘫痪在地,只剩下四只眼睛像是见了魔鬼一般,傻傻的看着独孤天。

刀疤脸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被连续饿了七天,又再受到如此酷刑的情况下,还能在他眨眼的功夫,震断身上的捆着的数道精钢铁链,然后又接连点中他二人身上的几处大穴,此时他的心里,剩下的便只有恐怖与震惊了。

此时,形势已完全颠倒过来,以住的鱼肉变成了刀俎,刀疤脸和斜眼人不知道他们即将会迎来什么样的报复,此时他们已面如死灰,吓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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