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心自从进了那牢房,从没有吃过饭,如今看到那托盘里装着几盘菜,有青椒肉丝、贵妃鸡翅、温拌腰丝,还有一大碗米饭和一碗鸡汤,口水顿时流了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像,一下子人床上爬了起来,坐下来朝那年轻人笑了笑,便迅速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夹了一筷子菜,大口扒了几口饭,似是仍觉得这样吃的太慢,便索性将筷子放下,也不管是否太烫,伸手便抓了一把,直朝嘴里送。
那年轻人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诗心吃饭,起先还觉得像样,直看到最后,已是惊的目瞪口呆,嘴里也止不住直咽口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被推了开来,那群青衣人便又一哄而入。

诗心此时正左手拿着鸡翅,右手抓着鸡腿,正大口往嘴里塞,如今见到那些青衣人突然闯入,先是尴尬的愣了一下,接着便咧嘴笑笑,然后又继续大吃特吃起来,完全不理会对方。

不到片刻功夫,诗心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已将桌上的几盘菜和一碗米饭吃的干干净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碗鸡汤也端起喝了个一光二尽,直到桌上一片杯盘狼藉,她这才擦了擦手,摸了摸肚子,满意的说道:“哇,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真是过瘾,虽然有些少,可总算还可以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齐齐的咽了口口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均不说话。

过了一会,其中那个脸上有颗痣的青衣人慢慢走到桌边,用手拾起一根留在桌上的菜,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便自言自语道:“好吃吗?我怎么没发现?”

其它华山弟子听后,也都纷纷走过来,效仿那人,各人拾了一些剩菜放在嘴里慢慢吃了起来。

半晌过后,便又齐齐的摇头,纷纷表示不好吃,有的甚至吐了出来。

诗心见他们如此,不由瞪大眼睛吃惊的问道:“怎么你们不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最可口的饭菜吗?”

那群华山弟子听到诗心问,都齐齐的摇了摇头,连忙朝刚才送饭的那年轻人看去,均是一脸的惊奇。

那年轻人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各位师兄,可能这位姑娘饿了几天,所以才会觉得饭菜可口。”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青衣人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着年轻人的耳朵笑道:“风师弟,看来这位姑娘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先是赏你一巴掌,接着便又极力称赞你做的饭菜好吃,倒真是难得啊!”

他此话一出,其它青衣人自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年轻人被他揪着耳朵,虽然不是很痛,可脸上仍是憋的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诗心想到他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被人如此欺负,她岂能袖手旁观,顿时心中一怒,站了起来,上前朝那年纪稍长的青衣人胸前顺手一把推了过去,嘴里直喊道:“喂,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他可是你们的师弟啊!”

她这一推胸中自然带有一股愤愤之气,再加上手中力道不弱,无意中又用上了化蝶神功,自然非同小可。

其它青衣人见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大病初愈,自然没将她这一推当回事,各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哄哄大笑时,却见到诗心的手掌在接触到对方的胸口时,突然那青衣人不知为何身体竟直直的从门口飞了出去,直到了院外,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一惊,这才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上前去扶。

那年轻人见状,似是很是害怕,也连忙上前喊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他刚要伸手去扶,哪知对方却根本不领这个情,嘴里泠哼一声,将他的手一把甩开道:“好啊!风师弟,你可真长本事了,竟然伙同外人来打我,你给我走着瞧。”

他说完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去时,却突然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外表甚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来,不由赶紧低下头去,口里喊了声:“师傅。”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朝他问道:“清风,你没事吧。”

那叫清风的男了连忙答道:“多谢师傅关心,弟子没.....没事。”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他话语落下,便转身狠狠瞪了一眼那年轻人。

诗心刚才一气之下,摔伤了清风,又见那年轻人被打,连忙拉过他的手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不由脸上一红,连忙挣脱诗心的手,转身朝中年男子恭敬的喊了声:“师傅。”

中年男子又瞪了一眼年轻人,并没有答话,只是皱了皱眉头,这才看了一眼诗心,抱拳行礼道:“在下华山掌门段子羽,见过姑娘。”

诗心虽然从没到过华山,更没见过什么华山掌门,可却对段子羽了如指掌。

据说这段子羽武功甚高,内力也尤为深厚,就连当今称霸武林的日月神教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段子羽很少出没江湖,所以很少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江湖便传说纷纭,说他虽没一百数,至少也有八十岁了。

可如今诗心见到,哪曾想却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不由顿时心生好感,连忙也抱拳行礼道:“小女子诗心见过段掌门,早就听闻段掌门神功盖世,侠义冲天,是难得一见的大英雄,大豪杰,今日一见果然远胜闻名,令小女子不胜荣幸!”

她说完便行了一个礼。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句话似乎对谁都有用处。

显然很段子羽听了诗心这一翻恭维的话,也很是受用,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虚扶起诗心道:“姑娘过奖了,段某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懂得一点皮毛功夫,哪能称得上是什么大侠,豪杰,真是折煞段某了。”

诗心笑道:“段掌门过谦了。”

段子羽又笑了笑,这才朝那年轻人问道:“清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言语之中虽然平和,可却始终透着一股令人不敢冒犯的威严。

诗心听段子羽这么一喊,这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叫风清扬,不由再次朝他微一点头,感激的笑了笑。

风清扬再次看到诗心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低下头去,朝段子羽跪下道:“师傅,这件事都怪弟子,不管大师哥的事,师傅要罚就罚弟子一人吧!”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刚才被摔倒在地的大师兄万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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