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卿也知道她所说非假,又叹了口气,半天才道:“这四十多年来,这个牢房里不知道进来了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每个人都是没过几天,便再也见不到。”他突然朝诗心一瞪眼,问道:“孩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消失吗?”
诗心听他这么一问,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肖玉卿接着说道:“因为这些人无一不是因为受不过那些严刑拷打,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们原以为只要说出来,那些人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放他们走,哪曾想最终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爷爷又何尝不是受尽折磨和羞辱,却始终没有松口,这才能坚持到现在啊!”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在回忆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和折磨,脸上微微有些颤抖,似是想到了那些可怕的刑具,半晌才又恨恨的说道:“只是因为爷爷不甘心啊!爷爷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报这个仇,就算不是自己亲自杀了那些人,爷爷也要找个人报仇,所以爷爷就一直靠吃这生老鼠生存。孩子,你不要恨爷爷逼你吃这肉,爷爷只是觉得你心好,不希望你也像那些人一样,这么早就死的不明不白啊!”

诗心刚才被肖玉卿逼着吃老鼠时,心中何曾没怪过他,可如今听到他说出此番话,不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听到脚步声传了起来,肖玉卿连忙示意诗心不要再出声。

果然那拿刀的汉子又再次走到了牢房门口。

肖玉卿见那拿刀汉子看着诗心,刚要张口说话,突然一脚踹在诗心身上道:“你个小王八蛋,你不要以为老子快要死了,就来欺负老子,想吃老子身上的肉,门都没有。”

诗心突然被他这么一踹,顿时委屈的掉下眼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拿刀汉子在门口“嘿嘿”干笑两声道:“肖老鬼,想不到你这把老骨头这么经挨,老子可以说已把所有能用的花招都用上了,还是不能让你服气,看来老子不想点更狠的招数来对你,还真有点对不起你了。”

诗心一听这人的笑声,不由顿时觉得浑身发泠,然后接着更让她发泠的是,她忽然听那拿刀汉子朝自己骂了一声:“小王八蛋,老子看你是活着不耐烦了,敢说假话骗老子,还坐在地上干嘛?还不快滚出来,跟老子去受死?”

诗心知道上次的把戏已被他拆穿,瞬间身体便如僵硬了一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由看了一眼肖玉卿,似是在向他求救。

肖玉卿却故意扭过头去,不去理会她。

拿刀汉子又是“嘿嘿”两声泠笑,似是对肖玉卿的态度感到很满意。

诗心无奈,只好慢慢站了起来,准备跟拿刀汉子走。

肖玉卿眼见诗心要走,这才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似是求上天保佑诗心不要有任何事。

诗心跟着拿刀的汉子后面,一路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有好几次,她都下定了决心,对自己说:“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丢了爹娘和爷爷的脸。”

她还在想这些的时候,已经进了那间刑室,正好碰到前两天那个吊在上面的人,正被两个蒙面的黑衣人给抬了出去,知道此人已经断了气,不由心中又是一阵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头戴面具的青衣人再次走了进来。

诗心从他的目光中,已看到了愤怒,此时她的心已止不住开始“咚咚”狂跳。

拿刀的汉子见到青衣人来了,这才低声跟他说了一句话,便又走了出去。

青衣人只是看着诗心,轻轻点了点头,二话没说,上来一拳便重重的打在了诗心的脸上。

诗心一个不妨,身体重心被打的后移,脚下一个不稳,被打爬在地,刚要站起来,身子却被那青衣人踩在脚下,再也无法动弹,只觉得全身好似要散架一般,又听那青衣人怒道:“小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骗到老子的头上来了。说,那宝贝到底在那里?”

诗心想到自己终归要死,索性咬牙抬头笑道:“哼!是你们人头猪脑,找不到位置罢了,小爷我可从没骗过你们。”

青衣人似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敢骂他,先是一愣,接着便仰天笑了几声,半天才道:“很好,不错,你竟然还有胆子骂我。实话告诉你,你可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告诉你,你不要仗着老子喜欢你那几件破东西,你就这么嚣张,现在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现在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

诗心知道这次他真的发怒了,这才问道:“你不说是什么宝贝,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青衣人又愣了一下道:“好啊!敢情你在是玩老子是吧,现在老子再跟你说一遍,你前些天在树林里得到的那些宝贝,到底放在了哪里?”

诗心听他提醒,这才确定他们就是想要前几天在树林里从河北四美男手里得到的那四样名器,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他怎么知道我有这些宝贝,难道…………”她此时一旦想通,不由已惊出一身汗来。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在捣鬼。”诗心刚在心里暗骂一句,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知道那青衣人又狠狠踩了自己一脚,只好忍着道:“噢,原来你们是想要那几件名器,既然如此,何不早说呢?省得费这么大的周章,实话跟你说吧,这几件名器如今就藏在城南那片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上的一个鸟窝里,树上仍然是刻着那半圆作为标记,这次如果你们找不到,不妨杀了我就是。”

青衣人“泠哼”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这次你再敢骗老子,老子不先扒光你的衣服,请你全身吃个肉夹饼,然后再把你放进盐水里好好泡个澡,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说完之后,便又重重的踹了一脚诗心的后背,这才泠笑一声走了出去。

诗心看着青衣人走了出去,顿时身子如虚脱了一般,就那样躺在地上半天不动动弹,这时先前那个拿刀大汉已进了门来,看了他一眼,便泠笑一声,撤着她的两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牢房门口,又对肖玉卿道:“肖老鬼,这小鬼老大吩咐了现在正式交给你来处理了,你可要好好伺候他哟,要是下次让老子发现这小鬼还是这般生龙活虎,那你可就要变成真正的鬼了,反正现在上面已经不再值望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了。”

肖玉卿哼了一声,泠泠的说道:“你放心,交给老子,总比在你龟儿子手里强。”他说完这才站了起来,将诗心从牢房外拖了进来,二话不说,朝着诗心的屁股便狠狠的踢了一脚,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便又一把抓起诗心的头发,将她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拿刀汉子见他果然不客气,再次泠笑一声,将门锁上,又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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