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看到严厉,依稀的记得这个人一指贴身跟着张牧。
张牧在桐君县失踪之时,也是她最焦急。

让小郡主纳闷的是,张牧所有的属下都跟张牧是上下级称呼,但是唯独她喊张牧名字。

而且其他的人似乎也并不跟他同僚称呼。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诧异,不过这些小事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自以为是张牧贴身的小厮或书童也不一定。

如今严厉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严厉的这番话,其实是对她说的。

“大人,念在我们张大人舍命救你两次,还请您网开一面。我等是否冤枉,自然会水落石出。而这个人,跟此案无关,白白被关押在这里,十分不妥。”严厉再次说道。

小郡主这下可以肯定,严厉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

毕竟,严厉认识她,凭借她再如何装扮,见过她的人都能看出来。

一侧的陶行昌也赶忙说道:“在下也跟此案无关。”

“混账,闭嘴。”严厉喝到。

“凭什么?张牧的姘头就能出去,我为何不能?”陶行昌嚷嚷道。

严厉和蟒虎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这下小郡主更加明白了。

她咳嗽了一声,耿睿便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王牢头明显听出来这里面的故事,无奈也只能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小郡主一指严素道:“我要她出来。”

耿睿赶忙弓腰道:“殿下,这件事微臣说了不算……。”

没等耿睿说完,小郡主就怒道:“你少糊弄我!你堂堂都指挥使司同知,如今又在你都指挥使司的大牢内。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

“殿下,实在是不符合规定。毕竟这案子干系重大。微臣也做不了主啊。”耿睿尴尬的笑道。

小郡主听到这里,反而没有发怒,只是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道:“那你把主事的人叫来。本郡主倒是想见见他。平白无故把一个清白之人关入大牢,最后屈打成招,呵呵。你们倒是好手段啊。”

耿睿听到这里,噗通一声跪倒了在地上道:“郡主息怒,微臣该死。”

耿睿知道,朱元璋对北安郡主疼爱有加,她几乎是在皇宫长大,这次回到金陵,必然也是回到皇宫居住。

她要是有意将这件事说给朱元璋听,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该死?我可见你活的好好的。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放人不放人?”小郡主冷声问道。

“这……。”耿睿这下犯难了。

小郡主回头问道:“那个人确实不是锦衣卫?”

牢房内关押着的人,顿时纷纷摇头。

“案情清晰明了,本郡主已经亲自询问过了。你们都指挥使司无故关押良民是什么意思?这天下,是他姓王的?”小郡主又说道。

耿睿赶忙道:“殿下息怒,小的就这就去问询一下。如果王大人点头,我们马上放人。”

“还不快去!”小郡主怒道。

耿睿急忙颠颠的跑了出去。

小郡主不管看牢房内关押着的锦衣卫,她虽然年纪小,不过这几年也听说了不少锦衣卫和功勋们之间的斗争。

从胡惟庸开始,这几年就没有消停过。

她亲眼见到过朱元璋为了锦衣卫和功勋的事情,发愁的彻夜不眠。

这些国家大事,不是她能干涉的。

不过,救出来一个不想干的人,问题不大。

张牧下落不明,她心里有觉得亏欠张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心里也稍微的得到一些安慰。

大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耿睿便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群官员,大多都穿着绯色官衣,一个个毕恭毕敬的站在耿睿身后。

经过一番简单的手续,王牢头赶忙打开牢门放人。

严厉小声的说道:“牧之孤身在外,你出去之后,务必寻找他的下落。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切记,切记。”

严素担心严厉,毕竟是亲兄妹,血脉相联,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她只能这么办。

便咬牙说道:“放心。”

“唠唠叨叨的,快点滚出来。”王牢头看到那些都指挥使司的大员,如今又一半集中在这里。

在牢房内,呆了这么多年,真是见所未见。

不由的想在诸位大人的面前表现一下。

不过,小郡主却都看在眼里,恨的牙根都痒痒。

又看到摆在外面有一个水桶,里面污秽不堪,便忍不住皱眉说道:“小小的一个牢头也如此嚣张。看来这都指挥使司可真是藏龙卧虎啊。我只知道陛下这辈子最恨的是贪官污吏。你们这地方,很不错。嗯,不错。”

说道这里,她便转身道:“我们走。”

严素赶忙跟在她的身后,一群穿着绯色官服的大员们,恭恭敬敬的跟在她的身后,簇拥着小郡主朝着外面而去。

王牢头看着这诡异的场景,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声的嘀咕道:“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

跟在他身边的狱卒道:“就是啊,邪门了。那个书童是什么来历?”

两个人一边锁门,一边说话。

刚要离开,就匆匆的跑下来几个人,带头的是穿着九品官服的人。

王牢头定睛一看,急忙满脸堆笑。

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顶头上司——钱司狱。

司狱乃是九品官员,负责都指挥使司牢房,王牢头乃是他的属下,自然要巴结。

“钱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王牢头弓腰作揖说道。

前司狱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他怒道:“你这个饭桶,险些害了老子。给我拿下,拖出去军法伺候。”

当下,他身后的人冲上去就把王牢头给按到了地上。

王牢头无辜的喊道:“大人,卑职犯了什么错啊?卑职冤枉啊。”

“冤枉?冤枉个屁!竟然敢克扣人犯的口粮,虐待他们。本官要是不收拾你,你还知道你是谁么?”钱司狱怒道。

“这是您授意觉的啊,小的只是听您吩咐的……。”王牢头冤枉的喊道。

“放屁,本官什么时候这话?竟然敢血口喷人?把他的嘴给堵上。先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打的他承认为止。”钱司狱怒道。

当下,王牢头被拖走。

严厉他们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禁同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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