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甚至是不懂三国的严厉也觉得陈瑛说的话,是有些到道理的。

张文听到这里,嘴角更加是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自然不用说陈瑛,等着张牧自投罗网。

“你刚才说我纸上谈兵,那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了。别一会说不出来子丑寅卯,又哭着回家喝奶去吧。”陈瑛当即讥笑道,当下四周一片哄笑。

张牧冷眼看着四周众人,淡淡的说道:“说你是纸上谈兵,书生意气,你还不高兴。其实说你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因为,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三国志诸葛亮上云,诸葛亮亲自说曹魏非速亡之国,这一点,你承认不承认?”

“自然承认,曹魏兵多将广,占据北方千里沃土,司马懿又雄才大略,确实不是速亡之国。”陈瑛冷笑道。

“那好,我问你,刘备丢了荆州之后,益州并非进取之地,这一点你认同不认同?”张牧又问道。

“这么,益州外面乃是群山峻岭,里面乃是千里沃野,怎么说不是进取之地呢?”陈瑛摇头道。

“说你笨,你还喘。益州也就是现在的四川,周边是崇山峻岭,中间是成都平原,四季常青,沃野千里,物产丰富,所以到了这个地方,避难可以,守成可以,出击困难。丢了荆州屏障,益州成了孤地。益州只是偏霸之地,所以说他不是进取之地,这个你承认不承认?”张牧又问道。

“好吧,你说的都有道理。可这不是也正好说明了诸葛亮大可偏霸益州,暗度陈仓么?干什么非要七出岐山,非要北伐不可?”陈瑛一脸冷笑,等着张牧出丑。

“这就你蠢的地方。如果你仔细读一读《出师表》,里面说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我就问你,什么叫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难道是曹魏这个时候在攻打蜀汉么?没有把?是东吴在攻打蜀汉么?好像也没有,那为何就成了危机存亡之秋?解释只有一个,益州内部矛盾重重。

众所周之,大唐之前,乃是士族把持天下,到了两晋南北朝,士族到了巅峰。刘备入川,士族大致荆州派代表主导地位,东州派次之,本土派属于最低层。但是,这个在刘备死后,荆州丢失,这些士族蠢蠢欲动。

其次,后主刘禅,昏庸无能不说,虽然对诸葛亮敬重有加,不过也恨之入骨,这点从诸葛亮死后,刘禅不肯为他建庙便能说明。

再有,还有一个同为托孤大臣的李严对诸葛刘虎视眈眈。更加别说刘备手下的老臣对诸葛亮是何等看法。

南边虽然平定了孟获,可是依旧危机四伏,魏蜀吴三国之中,蜀国最为弱小,内忧外患,如果你是诸葛亮,你会怎么办?”

“我……,我就把那些不听我的人都杀了。”陈瑛不屑的说道。

“哈哈哈哈。”张牧听到这里,拍着桌子大笑:“所以说你蠢,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能办出来亲者痛,仇者快,自相残杀的,自取灭亡的事情。”张牧说道这里,便饮酒一杯继续说道。

“诸葛亮他既然知道曹魏并非速亡之国,而益州又不是进取之地,但是他依旧坚持北伐,是因为他真正雄才大略。出兵北伐,他自己心里明白,毫无胜算,但是他必须坚持。因为道理很简单,安内必先攘外。

诸葛亮之忧,忧在萧墙之内。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有采取这样的一个政策,就是对内依法治国、对外发动战争。战争对于转移注意力、加强凝聚力、镇压反对派,都是很有利的,这叫做安内必先攘外。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小国必须图强。魏蜀吴三国,蜀国最弱,诸葛亮必须让蜀国随时保持在战备状态,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话有可乘之机。事实证明,他的办法是对的。

诸葛亮之所以叫做诸葛亮,是因为他的胸襟和才能,目光和抱负。纵然在如此困境下,依旧保了蜀汉三十年太平。你当真以为治国如同烹制小鲜?你当真以为读几本书就能治理天下?

你知道不知道一亩水田一年产几石粮食?你知道不知道,一万大军需要多少给养?你知道不知道,这天下穷苦百姓,最期望的是什么?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之乎者也,只知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知道什么仁?什么是义?只想着十年寒川,一朝天下闻,却不知道为何要这十年寒窗,你这样的读书人,还不如商贾娼伶,最起码人家还给朝廷纳税,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了吧!

不说别人,就说我朝陛下,戎马一生,征战南北,纵然如今,处理国事都通宵达旦,谨小慎微,为何?是因为陛下知道民心所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把反对你的都杀了?你能把天下的百姓都杀了?收起来你的天真和好愚蠢吧,让人耻笑。”

张牧这一番通篇大论,把陈瑛彻底的给堵的哑口无言,尤其是最后搬出朱元璋这面大旗,你敢说个不是么?

一时间陈瑛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就好比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打的他晕头转向,张红着脸,一言不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哑口无言。

张文看到这里,一时间也惊呆了,只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让张牧得逞,于是起身道:“这读史么,就是你云我云,才有味道。咱们读书人,先读好书,修身齐家才能治了天下。都先都坐下说。坐下说。”

众人都一脸诧异的望着张牧,因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严素暗暗的给张牧竖起大拇指,心里暗道:“这小子三下两下便将陈瑛给绕进去了,不简单啊。”

而温教授捋着胡须,心里也暗暗佩服,看问题独到,思路清晰,口才上佳,又洞悉世事,心里暗道:“这个小子,假以时日,怕成大器啊。难得,当真难得。”

众人坐下,缓和了一下气氛,陈瑛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不再言语。

张牧知道这还不算完,下一个该张文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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