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有埋伏!”孙胖子怒吼了一句,顿时左肩被羽箭灌入,当下一个踉跄。
张炽看到这里,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孙胖子挡在他的身前怒吼道:“拿尸体挡住,冲出去杀光了他们,他们没几个人。”

惶惶之中的恶徒,听到这里,急忙躲开箭矢将同伴的尸体抱着,拼命的朝着门口冲了过来。

听荷轩虽然是独院,但是健在府内,院门是拱门,没有门扇,他们一冲出来后果不敢设想。

“拼了。”韩方山二话不说,扔掉了手里的诸葛弩,抽出了秀春刀迎着张炽便飞扑一脚。

张炽用孙胖子的身体当着自己,看不到前面,猛然感觉一脚踹了上来,他和孙胖子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让开!”就在这个时候,韩方山听到身后一声大喊,猛然回头,只看到张牧推着一辆平车,上面干草火光冲天,拼命的朝着大门冲了上来,韩方山赶忙一闪。

“轰隆”一声,平车撞到了拱门之内,顿时挡住了拱门出口。

此刻的韩方山才意识到,里面张炽等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白莲教教众,而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油子,是一群亡命悍匪,心里恨不得将陶行昌立马就给千刀万剐了。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马草借着火势越来越大,不过院子里有池塘,这些火还不足够烧死他们。

张炽将孙胖子的尸体推开,四周灼人的热滚滚袭来,他起身便朝着池塘跳了进去喊道:“先把身子弄湿了。从墙上越过去。”

刚才一轮混战,被射死了六个人,一个负伤,他们还有九个人,当下他们跳入了池塘内,张炽此刻已经爬出了池塘,伸手一指道:“那边火势小。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当下,这九个人跟着张炽冲进了火场,眉毛,头发都已经烧焦,冲到墙根下,将马草一脚踢开,当下一个人便蹲在地上,张炽踩着他的背一翻身便越过了院墙。

“在那里!”陶行昌一眼看到张炽,当下举起连弩便朝着张炽射去,只是连弩射程有限,全都射偏,一脸狰狞的张炽举着刚刀,就如同发怒的野兽一般朝着陶行昌便爆射了过来。

这个时候射下的几锦衣卫赶忙过去支援,一阵乱射,刚翻上墙头的一个悍匪顿时被射了了刺猬,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张炽的手下如今为了活命已经杀红了眼,紧接着便有人迎着漫天箭雨翻出来几个人,顿时和锦衣卫混战成了一团。

张炽的刀法极其凌厉,杀红了眼之后,威力无比,陶行昌那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交锋就被伤了左臂。

逼退了陶行昌之后,张炽顿时朝着张牧爆射过来。

一直守在张牧身后的严素一声怒喝,顿时寒光一闪,断水流出鞘,迎着张炽的刀锋便撞了上去。

“铛铛!”两声,严素脚下一个踉跄,张炽到底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老兵,出手极其歹毒,严素显然有些不敌,被逼的节节后退。

站在门后的韩方山看到这里,一声怒吼,举着秀春刀便从侧翼砍去。

张炽显然早有准备,一刀逼退了严素,举起手来心外一撑。

“碰!”的一声闷响,他藏在袖子里的袖箭两只连发。

韩方山大惊失色,一刀砍断了一只袖箭,然而另外一只袖箭顿时灌入了他的左肩,整个人踉跄的后退,轰隆一声撞到了墙上。

这个时候严素又逼了上去,狂狼的刀锋直奔张炽额头而去,而张炽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冷笑道:“你还太嫩了。”

说道这里,他双手一握长刀,挡开严素刀势之后,紧接着一拳便朝着严素面门而去。

严素被逼得后退,身形都没有站稳,好在她到底有真才实学,一把抓住了张炽手腕,一招右揽雀尾稳住身形,紧接着便是进步搬拦捶借过来张炽巨大的力量,一声怒吼,浑身寸劲爆发,一招野马分鬃出击。

“碰”的一声闷响,一拳落到了张炽胸口,顿时张炽踉跄后退,稳住身形之后,不禁眼底露出了一抹惊愕,这个时候严素乘胜追击。

只是严素刚举刀,张炽一抬手,最后一根袖箭朝着严素爆射而去。

严素大惊,当下躲闪,这个时候张炽瞅准了机会,一刀挥落,眼看严素小命不保。

一侧的张牧看到这里,一声怒吼便从侧面冲了出去,一把便抱住了张炽的腰,生生将张炽撞开,刀锋贴着严素面颊滑落,吓的严素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韩方山当下冲了过来,趁着张炽没稳住身形,一刀便砍到了张炽的左臂上,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张炽的左臂握着钢刀铛?]一声掉在地上。

严素看到这里,冲上去一刀便灌入了张炽右肩,韩方山从身后搂住了张炽的脖子,三个人用力才将张炽按到了地上。

此刻,听荷轩内火光烧红了天际,族长等家仆匆忙带着锄头,门栓,鸡毛掸子匆匆而来,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

“别愣着了,快来帮忙。”张牧撕心裂肺的喊道。

张家的男仆们这才一拥而上,将张炽给压住。

而在另外一边,四个锦衣卫和三个悍匪打的有来有回,老族长看到这里,顿时怒吼道:“把这些贼人都拿下。”

小厮们和男仆战战兢兢的冲了上去,那几个悍匪已经是强弩之末,被人一围攻,顿时落了下风,此消彼长之间,锦衣卫个个击毙。

老族长这才赶忙招呼人救火的救火,绑人的绑人。

张牧望着四周的一切,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砰砰直跳。

严素也瘫坐在一侧,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和张牧四目相对,不禁都狼狈一笑。

这次恶战,锦衣卫除了韩方山六个人,两死三伤,陶行昌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到了韩方山面前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本官无事,不过你的事就大了。”韩方山看着他,恨的压根都痒痒,如果今日不是张牧计策以及在关键时刻冲出来抱住了张炽,怕是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如今坐在这里,气喘如牛,心里却一阵阵的后怕。

“这位壮士高姓大名?”这个时候老族长走过来问道。

“他,他是严家的兄弟。今天多亏了他们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张牧姐忙爬起来解围道。

“哎呀,多谢英雄了,我张家感激不尽,来日定上亲自上门道谢。”老族长急忙深深作揖说道。

韩方山十分欣赏的看了张牧一眼抱拳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心里暗道:“这张牧小小年纪有勇有谋,心思缜密。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于是又笑道:“老族长,这张炽我们要先带走,今夜的事情,务必不要报官。张牧自会跟你解释。”

老族长一看悦来酒楼的陶掌柜都拿着朴刀,浑身是血的站在一侧,心里便清楚他们绝对不是严家的人,所以也不敢多问,急忙笑道:“老夫明白。”

“嗯,我们走。”当下,剩下的锦衣卫抬着同伴的尸体便离朝着后门而去。

张牧急忙跟着一起走,到了门口,韩方山道:“张牧,你今夜不必来了,好好安抚你的家人。”

张牧知道他的用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控制,第二天就传遍全城,当即道:“小的明白。”

“嗯,回去好好休息。这次你的功劳不小,我会据实上奏,等着晋升吧。”说道这里,他便看了一眼陶行昌,猛然踹了他一脚道:“妈的,跟老子回去,你这个瓜娃子,害的老子差点丢了命。看我回去收拾你。”

陶行昌面如死灰,欲哭无泪,霜打了一般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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