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吃活人的大魔王?改变四季轮回的阵法?天雷地火邪恶妖术?
吕晨没有如此羚羊挂角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不知道原始宗教对这个时代人们的强大影响。所以,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在须卜眼里,他已经成为了邪恶的大魔王,更不知道,几天前在外交通牒中还态度桀骜强硬的须卜,为何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

对于须卜出人意料的爽快,吕晨而感到无比的疑惑,直到甄宓派云袖来叫他吃午饭,他都才回过神来。心道,管他须卜是跟刘豹暗地里不合,还是什么,总之,只要刘豹能亲自来雁门取兵械,吕晨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看跟匈奴人接洽的效果了。

反正,刘豹的数万屠格勇士,吕晨是吃定了。

“翼宽,叫阿圆别忙了,先吃饭。”

吕晨推开拿胸脯攻击他的小云袖,小云袖委屈地嘟起了嘴,吕晨翻了个白眼朝后院膳房走去,顺便还对吕展说了一声。吕晨院子里的规矩,除了他的十八轻骑和乌珠,其他人都是一起吃饭的,原因倒不是吕晨有多高风亮节多人道,只是因为他被别人盯着,吃不下饭。

“她说中午不过来吃了,待会儿让妙音送过去就行,她在东院大棚里捣鼓来着,说是炭火的出烟口堵了。”吕展回了一句,跟着吕晨往膳房走。

吕晨设计的暖棚是由阿圆打理的,虽然暖棚不大却挺费精力的,是个辛苦活儿。为了让阿圆更好的出入暖棚,吕晨甚至还把暖棚的门洞改成了圆形,尺寸也大了一倍。

“哦。你脸上怎么回事?昨晚交作业不认真,又被阿圆挠了?”吕晨大魔王不无邪恶的笑道。

“不是,最近我都不交作业了,都是……她自己亲自收割……她说……这样更有丰收的感觉……”吕展羞怯道。

“辛苦了……”吕晨怜悯地拍了拍吕展的肩膀,“那你脸上怎么回事?”

“今天早晨去暖棚拿黄瓜的时候被挠的。阿圆以为我要偷吃黄瓜,所以……”吕展不无幽怨地说道。

吕晨这才明白原委,阿圆可是暖棚的守护神,为了暖棚里的蔬菜。她是六亲不认的,连吕晨每天都只准吃一根新鲜黄瓜。难怪吕展拿着黄瓜回来时,看须卜的眼神那么怨毒,他一定以为吕晨是要给须卜吃的。让自家兄弟被冤枉了,吕晨略惭愧地说道:“黄瓜不少的,你也每天吃一根嘛。”

“太金贵了,展不敢偷吃。”

“什么叫偷吃。这叫增强自身战斗力,算起来,你可比我辛苦多了,我这不昨晚激战一宿。今天就多吃了一根吗?”

“华佗说的形补靠谱吗?小君候,以形补形的话,黄瓜是不是短小了点?”

“的确略小,略短,但这大热天的。你上哪儿给我找甘蔗去?”

“唔,这是个问题……”

……

吃饭的时候,甄宓犹豫着问吕晨:“伯朝,真不把乌珠拔起来,叫她一起吃饭吗?”

然而吕晨的态度却很坚决,他摇头道:“让她继续卡着吧,就当给她一点教训了。用水的问题。不用担心,叫我的轻骑去外面担水去,把水缸装满。卡她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小喵深以为然地点头,在她看来那大屁股的蛮族女人,比她小时候还凶恶,栓都栓不住。该一辈子卡在井口里才对。

接着,甄宓提出了一个疑问:“不给乌珠吃饭,她会不会饿廋了,屁股变小,然后真的掉进井里面去?”

虽然心里也有些狐疑。但吕晨还是说道:“她不就是想投井自杀么?让她多体验体验。”

既然吕晨如此决绝,旁人虽然觉得水井口老是被一个匈奴娘们儿的大屁股卡着,不是个事儿,但也不能多说什么。

饭后,吕晨简单给甄宓说了说二人婚事的事情,毕竟已经上车了,总该谈谈买票的事情。

对于婚事,吕晨的想法比较简单,也不整什么花里胡哨标新立异,一切按照这个时代的规格走,只是甄宓提前住在雁门了。婚礼的规格,自然是按照正妻来的,媒人是陈宫,主婚人是张杨。并且,吕晨提前派人去无极县通知了甄宓的父亲,要他做好迎接媒人和聘礼的准备,并且暗示他别再耍花招,否则后果自负,也就是比较礼貌地逼着甄逸嫁女儿。

对此,甄宓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吕晨给了她正妻的地位,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唯一的顾忌没有了,甄宓只需要专心提升自己的智力水平,准备跟新入门的小妾斗智斗勇斗狠即可。一想到即将开始的宅斗生涯,她甚至有些喜欢乌珠这个匈奴女人了,要是吕晨以后娶的小妾都是这种屁股大脑袋小,跳个井自个杀都能被自己的大屁股卡住的智商,那该有多美好啊!

大家族里生长起来的洛神姐姐,从小耳濡目染触类旁通,自是有着一身不俗的宅斗功底。对于她而言,吕绮乌珠这种小儿科的勾心斗角,只能算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想抢我的四个丫鬟?

就凭你吕绮?这可是我榨干小君候的四大护法,岂能让你给糟蹋了?你家小龙龙就是个只能对男人耍枪耍狠,见了女人就腿软的腼腆货,哪里需要我家小云袖小妙音伺候?再说,凭你那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横练筋骨,你一个人就能把小龙龙榨成人干!

想夺小君候的恩宠?

就凭你乌珠?你除了胸大屁股大脸蛋儿凑合之外,还有什么?而且还是一介蠢得惊天动地的蛮夷!这么简单的人肉栽赃都不会,连吕绮这种脑瘫儿童都会玩儿的把戏,你都能弄穿帮了,还好意思跟我斗?

更蠢的是,明明穿帮了,你还好意思提着裤子捂着袍子满院子撒泼,硬说伯朝把你睡了,弄得伯朝当即捂脸,都拉不下智商搭理你了。后来。你还解了裤腰带上吊,拜托,你好歹里面穿件衣服啊,白花花一片晃悠。惊得伯朝当场倒退三步,想救你都来不及,要不是你长得肥,吊断了腰带,看不活活勒死你!

吊断了腰带你还舔着脸说什么一尸两命,非要去投井自杀。伯朝和我们一大群女人都被你的智商给震得呆若木鸡了,得亏咱们追出来的时候,你屁股大卡在井口了,不然,早淹死了!

思绪如电光飞转。甄宓想了这许多,突然觉得这个时候,似乎正是展现大妇胸怀的时机。

母亲说过,对狐狸精要往死里对付,对长得丑或者脑子蠢的女人。则可以无限包容。这两点乌珠都占全了,甄宓顿时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表现机会。

于是,甄宓顺从地答应了吕晨关于婚事的所有安排,甚至对她听不太懂的度蜜月都没深究,便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对吕晨说道:“伯朝,我知道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乌珠还是挺可怜的,咱们把她救出来吧。你要是喜欢,就把她收了吧。虽然她是个满意女子,但是性格率真,宓儿还是挺喜欢她的。”

“这……没必要吧?”吕晨顿时一惊。实在想不到洛神姐姐如此大肚。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蛮夷女子而已,伯朝能要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给她个侍妾名分。她就该感恩戴德了。”甄宓心机老深沉了,她清楚吕晨的为人,知道自己这样提了,吕晨就不好意思给乌珠更高的名分。

吕晨却一脸犹豫:“她?不好,不好,会影响我儿子的智力……”

最终,吕晨并没有答应收了乌珠,虽然乌珠捏起来珠圆玉润的,还不错,但她的身份太敏感,现在正是寻求跟匈奴联手对付刘豹的时候,吕晨可不愿意冒险。

提乌珠起来的是阿圆,暖棚运肥的驴子今天拉稀了,缺头牲口,阿圆便要把乌珠拉去拖粪肥,结果是阿圆差点被乌珠给揍了。

好歹有惊无险,乌珠卡井口太久,来不及揍乌珠,就夹着腿奔茅厕而去。等乌珠舒畅地走出茅厕,阿圆已经圆润地离开了,吕展责无旁贷地替代了那头拉稀的驴子。乌珠在井里面也想通了,貌似这件事情,是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有些侮辱对方智商的嫌疑,再去舔着脸跟吕晨撒泼哭闹,似乎只能更惹笑话,于是,她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小屋,没好意思再去找吕晨。

乌珠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师傅吕绮来,她这招根本不管用嘛,分明就是骗人的!而且,听说汉人女子地位很低,就算真收服了吕晨,也不见得就能让他俯首帖耳。再说,要是以后他真跟自己干那种生孩子的事情,不就亏了?她可是听说过,那种事情都是男人享受女人凄惨。

我堂堂匈奴公主,绝不可以就这样被人俘虏欺辱!我一定要报仇!不管用什么方式!

乌珠暗暗发誓。

不行,还是要按照我们匈奴人自己的方式来才行。

一不做二不休,哼哼……

打定主意,乌珠拔下自己头上萨满淬毒过的发簪,握在手心,然后偷摸地翻出了自己的小屋窗口,躲开了吕晨轻骑的视线,来到吕晨屋子的窗外。她今天早上,就是这样进屋的,由亮处进入暗处,完全没看清里面的情形,直接划破手指就躺在了吕晨床榻上哭嚎。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先打开了窗户一丝缝隙,偷偷朝里面观望。

咦?

叔叔怎么来雁门了?

乌珠心说,自己才被俘不到五日,他这么快就赶来营救自己了?

透过窗户缝隙,乌珠看见吕晨跟她叔叔在房间中相对而坐,摒避了左右正在密谈。接着,一句出自她叔叔的话,让乌珠疑惑不已,闹不清楚,叔叔为何要让吕晨在自己身上写字玩儿。

“单于说了,匈奴与温候的盟约已经交到了小温侯手上,只要你签下姓名就行,无需歃血为盟。盟约是什么?自然是乌珠公主!怎么在乌珠公主身上签名?小温侯你觉得呢?当然是要你亲‘笔’签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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