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秃子果然是急得火烧屁股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包括曹操本人在内,都不认为他一定能在未来战胜强大的袁绍。袁绍要灭白马将军公孙瓒,横扫河北,而后剑指曹操,秃子怎能不急?曹操虽然拿下了徐州,但中原四面皆敌不说,光是青徐二州的泰山贼和汝南的黄巾余孽,就够他耗上一年半载了。
新年刚过,现在是建安四年,正月初。

吕晨安稳地窝在河内感叹新年新气象,有父亲的好兄弟张杨罩着,他哪管这天下风云变换?

此时,公孙瓒被袁绍大军围困于易京堡垒之中,眼看奔溃就在旦夕之间,曹操派了人八百里加急送信给吕晨,商量要送吕布,让他们北上救援公孙瓒的事情。现在,吕晨有了华佗这个神医,也不担心吕布回来之后无法治疗了,但是,他却并不急于答应曹操。于是曹操的信使就在军营里猫了一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临走的时候曹操说了,不带回好消息,就全家掉脑袋。

第二天,那小兵想闯进吕晨的宅院送信,被曹性抓来绑了扔回军营,说小君候日理万机忙得很!其实吕晨在跟华佗一起捣鼓蒸馏酒的设备。

郭嘉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也来劝说吕晨。吕晨不为所动,要拉着郭嘉下五子棋,郭嘉拂袖而去,不知是对吕晨愤慨,还是对五子棋恶心,或许二者皆有。

待到第三天,吕晨跟着华佗老先生做完一套生涩五禽戏,又在华佗面前耍了一套风-骚入骨的广播体操。华佗对广播体操很感兴趣,一路边走边做广播体操,蹦?着去后院看蒸馏的酒去了。

相处两天之后,吕晨才发现华佗是个很好玩儿的老头子,一点都不古板,甚至还跟曹性商量过做春-药的事情,两人兴趣颇大,吕晨强烈谴责了一番,不奏效,就跟着同流合污研究起来。据华佗说五禽戏除了延年益寿之外,还能增强那方面的能力,于是曹性跟吕晨都特别积极,就连吕展都在一旁偷偷摸摸跟着做。

热身之后,吕晨带着穿得圆鼓鼓的小喵和曹性吕展二人出门散步,“很巧”地遇到了郭嘉和那名曹操派来的信使小兵,郭嘉一脸愤怒,小兵眼神委屈凄楚。

郭嘉当头就是一句:“伯朝,你到底要什么条件,只管开便是!晾了司空的信使整整三天,你不就是想变卦,索要更多吗?只管说!嘉可以替司空做主!”

小喵对郭嘉怒目而视,郭嘉把双手抬起抄了在胸前,放低了容易被这丫头咬到,这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吕晨斜着眼睨着郭嘉,心说,现在知道让步了?早干嘛去了?早想通的话,就不用白等这三天了!

百无聊赖地撇了撇嘴,吕晨才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北地人烟稀少,我军粮食怕是不够。又要出兵援助公孙瓒,恐怕,更是不够吃啊!”

“要粮?没问题,除了司空承诺给你部的战马兵器等,我再给你两千士兵一年的粮草!”

“别!你给我也运不走哇!我这两千骑兵死了三百多个,现在加上僮客才两千人,运送家眷队伍以及各种辎重都捉襟见肘啊!这河内经西河再到雁门的路,也不好走啊!再说,自古以来,长距离运送军粮,向来是运十份,在路上就会损耗和吃掉九份!难?龋 ?p>  “我从洛阳给你征召调派三千民夫,保证粮草从西河郡北上,送入雁门关!以所到之粮计算!”

“这多不好意思啊!啧啧……”

“哼!好了,别假惺惺了!嘉已经答应你了,该你了!五日之内,司空送温候来河内,到时候用嘉交换温候。交换之后,你部兵马立即北上。如何?嘉会让司空帮你们联系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他正在黑山请求张燕出兵相助!”

“盛情难却呀!不过……”

“又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着雁门现在还在袁绍手中,高干镇守并州晋阳,我军强袭雁门,恐怕……”

“现在袁绍大军云集易京,并州空虚,兵不满万。不然,你以为公孙续能轻易到河内旁边的黑山,请张燕出援兵吗?再则,雁门巡兵并不过三百,对你们而言没有多少难处,况且,你们有朝廷颁布的诏书和官印,他们不会反抗。”

信息很重要,吕晨知道郭嘉知道得不少,更从这信使口中得到了不少新信息,吕晨很需要。比如并州空虚这一条,吕晨就很喜欢,他在考虑要不要在雁门之外多占几个地方,到时候就说自己不识字认错地方了,嘿嘿。公孙瓒当然要救,至于救不救得了那只能看天意了,但是吕晨心说,自己的地盘一定不能太小!

吕晨唔唔地点头,说:“天气太冷,不如等开春转暖了再北上,如何?”

郭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怒骂吕晨无耻,然后细说吕晨迟延北上,公孙瓒如果被灭,他就要错失占据雁门的好时机,并且绝对会被袁绍大军剿灭,云云。总之是如果吕晨不马上北上救援公孙瓒,吕晨就只有死路一条。

吕晨翻了翻白眼,嘀咕道:“你想太多了,我说冬天很冷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曹秃子给我军士兵送些冬衣。难道是我说得太含蓄了?”

郭嘉:“……”

比智谋十个吕晨也搞不定郭嘉,但比无耻,比讨价还价,一百个郭嘉也弄不赢小贩吕晨。最终,郭嘉又是答应了送吕晨一大批衣物、药材、酒水甚至铁锭,吕晨这才答应下来,郭嘉长出一口气。

郭嘉:“如此说定了!伯朝勿要再度反悔!”

吕晨大义凛然道:“男儿行于天地间,最要紧的就是信用,我岂能食言而肥?”

而实际上,吕晨在心里说:这年头,心不贼,长不肥!

郭嘉吹了吹胡子,心说你还没食言?无耻啊!老天果然是不长眼的,不然,早该一个打雷劈下来,将这无耻之徒劈死了!

吕晨又说:“不过……”

“还不过?”郭嘉怒发冲冠,“没得商量了!再得寸进尺的话,你还是马上杀了我吧!”

吕晨轻蔑一笑:“你想哪儿去了?好兄弟讲义气嘛,答应了你的事,我自然不反悔。我只是最近捣鼓出一些最最浓烈的酒,不知奉孝先生可愿一起去尝一尝?”

“好哇!有肉没?”郭嘉眼睛顿时大亮。

吕晨望了望吕展,吕展摇头,吕晨又望了望曹性。

“唔!某记得那边巷子里拐角处那户人家,貌似养着一条狗。”

说这话的是曹性,说完话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记得给钱啊!”

吕晨感叹,还是跟曹性这种二货心有灵犀,果然物以类聚!傻货欢乐多,吕晨觉得自己就很快乐。跟郭嘉这种整天脑袋里想计谋的家伙,完全尿不到一壶不说,还总被他尿湿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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