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腾地升起温度,心跳声如同小鹿乱撞,沈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紧贴着她的这具男性身体,格外的健硕有力,每一寸性感的线条曲线,都灼热迫人。

沈豌抬眼,撞进了男人深沉如海的眸底。

陆则深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漩涡,总是在不经意间将她拖了进去,然后再也无法逃脱。

几近窒息的错觉,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沈豌小心的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一只手圈住男人的脖颈,稍稍踮了脚尖,绯色的唇瓣擦过他的脸。

转瞬即逝的轻吻,像一根羽毛似得,在人的心尖儿上轻轻地撩了一下,越发缠的人心痒痒。

耳际是小女人轻缓的呼吸声,此刻她清澈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撩人,“那这样呢?”

陆则深微微侧首,凝着她绯红的脸颊,当然不够!

炙热强势的吻随即就压了下去,他将方才的轻吻加深,唇瓣辗转,在她的唇上印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空气中,暖暧升腾,有甜丝丝的气息蔓延。

沈豌接受着他的吻,感受到了男人的舌在口腔中每一个隐秘位置肆意侵略。

他缠着她的舌,沈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能微微启唇,汲取着他口中的空气。

此刻,她如同一条渴水的鱼,而眼前的男人,无疑就是拯救她的水源。

一记缠吻,终于结束。

陆则深的一只大手扣在她的后脑,额头抵着她的,低哑的嗓音饱含着不加以掩饰的情欲,“不够。”

怎么都不够!

沈豌垂了头,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节奏也乱的不行。

掌心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被男人紧紧抱着,她忽然觉得有些热。

生理的闷热,和心理的躁动。

沈豌莫名有些尴尬,抵在他肩上的小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声音低低的,“再不吃饭就凉了……”

唇角略过温热的气息,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低沉的嗓音辗转入耳,“我更想吃你。”

沈豌,“……”

流氓……

………………

夜,万籁俱寂。

沈豌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抬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

他侧对着她,从沈豌的角度望过去,男人双腿交叠,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有力的手臂。

卧室里暖暧的灯光折射在他的侧脸,男人三十岁的成熟韵味尽显。

无疑,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极具吸引力。

沈豌的脚步停在浴室门口,有些踌躇。

似乎听到了响动,陆则深碾灭了烟,侧首看向她。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沈豌双手紧握,紧张的几乎要窒息。

随即,听到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慵懒响起,“过来。”

沈豌可以预料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刚洗过澡,可她仍是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

脚下像是生了钉子,怎么都迈不出第一步。

惬意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将小女人的紧张挣扎尽收眼底。

她不过来,那他过去也是一样的。

陆则深起身,步履生风般阔步而来。

他站在她面前,沈豌一惊,本能的后退。

还未站稳,腰间骤然一紧,她被他打横抱起!

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眼前已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中——

身上一沉,他压了上来。

双手被他捉住,举过头顶,以一个极羞耻的姿势面对着他。

沈豌脸颊热的仿佛要滴血,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情事上,她还是一张白纸,如同每一个女孩子一样,她紧张、害怕,心底的不安全感逐寸蔓延。

陆则深没有急不可耐的直接步入正题,而是静静地盯着她看,深邃眉眼,蕴着缠人的性感。

沈豌忽然怔了怔,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她仿佛,很久之前就见过这个男人似得。

可扫遍了过去23年的记忆,似乎又并没有他。

“沈豌……”

低哑的男中音沉沉响起,他念着她的名字,带着深入骨髓的缱绻。

然后,微烫的唇落在脸颊,耳垂,脖颈,锁骨,胸口……

沈豌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奋力挣扎,躲闪着他的吻,口中抗议,“不行,不行——”

身体上方的男人,动作微顿,循着她的心意停了下来,狭长的桃花眼眯起一个深沉的弧度。

“嗯?”

一个单音节,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豌特别的没有安全感,这段婚姻,这个男人,都带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她害怕前进一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她会摔得粉身碎骨。

生理反应攀上的热度逐步退却,沈豌的身体冷了下来。

她垂眸,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低声说,“我还没准备好,抱歉。”

本以为他会生气,可男人只是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微哑的声线似乎在安抚着她,“我等你准备好,小妻子。”

沈豌心头一跳,被他的一句小妻子搅得不知所措。

还未回过神,陆则深已经从她身上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趿着拖鞋径直走去了阳台。

*

深夜的风灌入脖颈,寒意瞬间侵袭全身,陆则深清醒了。

他点了一支烟,缓慢的吞云吐雾。

一碰到沈豌,他所有的原则、理智、包括情感,都在以不可预料的情况下全盘打乱。

他第一次见到沈豌,是什么时候呢?

那时候她才10岁,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粉雕玉琢像个小公主似得,笑起来时让人移不开目光。

后来再一次见到她,是在她同父异母妹妹的生日宴上。

她15岁,没有了10岁时温暖可爱的笑容,待人多了防备警戒。

那一天的夜晚,陆则深站在游轮二层,亲眼看到沈沫将她推入海里。

狂欢过后的宴会归于寂静,沈豌险些丧命。

再来后,就是沈氏出现债务危机,他找上沈川,一桩交易将她收入囊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则深忽然发现,那个在他17岁时,就被认定为未来妻子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而且,还爱错了人。

小东西,他怎么能忍?

………………

………………

六月初,江州的温度逐渐攀升。

虞思危弄来了两张画展门票,是国内知名的年轻女画家sunny的初次画展。

本来约好了一起去,可虞家临时出了状况,虞思危只好回去青城老家。

sunny是近两年忽然火起来的女画家,以凌厉的笔锋,描绘现实悲凉而闻名。

时间还早,参观的画展的人还不多,沈豌闲逛着,视线不经意的一扫,却恍惚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距离她有些远,背对着她,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右手握着一只黑色的雕花拐杖,步伐比常人缓慢很多。

“大哥……”沈豌喃喃。

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她几乎已经确定了就是他,低喊道,“大哥!”

熟悉低柔的少女声线吸引了沈君礼的注意力,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却在见到站在两步外的她时,神色一冷。

而后,沉默着复又回身,加快了步伐时,他的动作显得滑稽又心酸。

沈豌没有迟疑,追过去抱住他的手臂。

沈君礼瞪她一眼,却挣脱不开。

沈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微笑,问道,“你也来看画展吗?”

沈君礼不想和她过多交谈,打定了要离开的念头。

沈豌抱着他的力度却渐渐收紧,她语气里隐有讥诮,“为了避开我,放弃这么出色的画展,不觉得很不划算吗?”

沈君礼眉眼间迸射出迫人的冷意,“既然知道我是为了你避开你,就别再纠缠不休,放手!”

“我不!”

沈豌眸底的坚定,让沈君礼忽然生出烦躁。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狠冷声,“沈豌,我特别讨厌你,你总有办法捣毁我所有的好心情,”顿了顿,语气咬重几分,毫不留情,“真的特别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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