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写下一生诺言的月票和暴走极限的打赏,这两天忙,只能一更了,周末恢复两更哈。)
吕晨眉毛一挑,心说这家伙的眼光倒是足够另类啊,虽然他的一部分看法跟吕晨的想法重合,但吕晨还是好奇道:“西北乃异族地界,非在九州之列,何必看得太重?”

李睿解释道:“正是因为西北为异族,他们相对汉人落后而闭塞,所以,以汉人的文化和商品对于他们来说,有着绝对的优势,可以稳赚不赔。这样,不仅能加强我们的底蕴和积累,还能变相削弱异族。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通过商利挑唆他们内斗,让他们最终渐渐沦为我们的附庸。”

“商终究只是异途,唯农才是正道!云聪太过重商轻农了,若是如此,则国将不国,弹劾发展崛起?”陈宫不满道。

“敢问公台先生,鲜卑人强否?”李睿问陈宫。

“控弦之士数十万,自然强。”陈宫下意识答道。

“那他们的农在何处?”李睿又问。

“这……”陈宫无言以对。

“农为本,商为用。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李睿侃侃而谈,“一个国家只有农,那它绝不可能强大。试问,我大汉当年为何强盛?是兵锋吗?是农耕吗?这些都只是基础。当农耕提供了足够的粮食和人口,这才有了兵马之利,而兵马之后呢?商!以商贾之便,夺异族牛马钱财甚至人口!这样才能让我大汉越来越富。异族越来越穷,大汉越来越强,而异族越来越弱,从北疆到西域,无不以我大汉为尊。再看当年大秦如何能夺周鼎?是农耕吗?关中之地虽富,但何能与关东相比?是兵强吗?诚然。但仅仅如此吗?非也。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始皇帝做了什么?统一币制和度量衡,为的什么?商!由此可见,农是我汉人立国之本,兵是强国之道。而商才是万国来朝的本钱。你道那些蛮夷都能畏惧刀兵?你道那些异族都能诚心拜与汉人面前?不过利益驱使而已。”

庞统看了看吕晨。见吕晨嘴角带笑,就知道吕晨喜欢李睿的提议,不过,庞统虽然喜欢剑走偏锋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统的人。对于蛮夷之地一向看得不重。生怕吕晨走入误区。

所以。庞统咳嗽一声,替刚才被噎住的陈宫说道:“鲜卑无农,却有牧。农和牧对于汉人和鲜卑来说,意义相同。”

陈宫感激地朝庞统点了点头,虽然陈宫不喜欢长得影响睡眠质量的庞统,但对于他帮自己解围,还是心有感触。说到底,庞统和陈宫的那点矛盾,除了那一点点地位权力之争以外,更多的还是观念上的差异。陈宫还不至于因为庞统长相拖了汉人后腿,就对他恨之入骨,相反,因为年龄更长,陈宫还是对庞统的才华有几分欣赏的。

李睿虽然是庞统介绍来的,他很尊重庞统,但并不表明他会在庞统面前畏首畏尾:“西面,北匈奴依然未灭,东面,扶余部日渐强盛。若放牧就能强大,那鲜卑人为何不灭匈奴扶余,而更喜欢南侵我大汉?盐铁!这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鲜卑人也知道,放牧固然能强大,但放牧养活不了太多人口,而且每年的冬季都是一场灾难!他们想要更适宜生存的土地,发展人口,发展农业,发展经济。他们掠夺我汉人,在诸位看来,是一种抢劫行为,但在我看来,不是!这分明就是一种商业行为!”

“哦?”

吕晨笑了起来,心说,李睿这家伙有想法,不过是不是太急于想在自己面前崭露头角,所以有些偏激或者说特立独行了?但,他的话确实勾起了吕晨的兴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打家劫舍也是在做生意,说来听听。”

庞统和陈宫有些生气了,显然,不论他们之前是如何希望跟鲜卑人和平共处,但骨子里,他们是仇视鲜卑人的,更对鲜卑劫掠汉人的行为大为愤恨。所以李睿提出这样一个新奇古怪的提议,好像鲜卑人劫掠汉人还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一样,一下子抹杀了鲜卑人的残暴,让他们很不满。

李睿完全无视了庞统和陈宫的眼神,自顾自说道:“首先,商是一种互相的行为,其次,要有利可图,最后是物品的交换。你不得不承认,鲜卑劫掠汉人是双方的事情,不是鲜卑人自己一家玩,虽然汉人是被动的,但也无法抽身旁观。接着,鲜卑人之所以劫掠汉人为的是掠夺粮食、盐铁以及人口,用来度过灾荒或者增强自身,这是利!最后,汉人拿出的是粮食和人口等作为交换,而鲜卑付出是劳动力、战马、时间、精力、以及生命。所以,这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商业行为,不过,却是强买强卖!由此,我们可以说,鲜卑人的强大也跟商业分不开,他们对于汉人没有优势,所以,他们不得不采取强买强卖的方式。而我们对待异族,同样可以!不过,却无需做得这么决绝,可以更加委婉,让他们一边把命卖给我们,一边却对我们感恩戴德。”

庞统和陈宫显然对李睿的观点嗤之以鼻,但吕晨却眯起了眼睛,仿佛,李睿的话触碰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而吕晨短时间又没有想起来。

“如何通过商业,将西北异族掌控与我手中?”吕晨问了。

“他们大多放牧,所以,一到冬季就会陷入危机,大量的牲畜肉和皮毛,白白浪费,这也是他们喜欢劫掠汉人的原因。而反观我们汉人,以农为本,动乱之际,一到春夏则百姓粮米不济。”李睿道,“商,互通有无而已。若是能以汉之粮米于冬季,换异族之牲畜,则异族可以安然过冬,来年春夏,百姓可以肉干充饥,又可以皮毛贩卖获利,从江东荆州等粮米丰饶之地购买粮食。异族并非劫掠成性,相反,他们比我们汉人更怕死,不是勇气的问题。而是,异族人口本就稀少,而汉民众多,他们耗不起,若非雪灾过重,牲畜大批冻死,寻常年份鲜有大规模的劫掠。”

陈宫张了张嘴没说话,庞统帮他说了:“这与资敌有何区别?”

李睿张嘴准备还击。

“这不叫资敌人,这叫奴役!说得再深入一点,那就是殖民。”吕晨突然说道。

虽然这跟后世的殖民差距颇大,现在的汉人也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但在这个时代,大汉的文化和商品具有统治性的优势,一些浅显的招数却完全行得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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