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有个魁梧汉子解开裤头,双手双脚同时着地,身躯成桥形拱起,以一种极**的姿势横跨在炭盆之上。在这种瑜伽高手见了都得自挖双目当灯泡踩的高难度动作下,汉子竟然还能口中念念有词,也算得上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了。

“吕晨小儿!可恶至极!哟哟哟,都冻成冰疙瘩了,好脆呀,不会,不会断掉吧?脆是脆了点,总比没有强!待某烤上一烤,嗯,烤一烤,兵法云刚柔相济,冷暖交替……唔,该翻面了。”

汉子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在炭盆上方扭了半圈,忽而听见脚步声传来,汉子紧张之下,脚下一滑,哐当一声,整个人砸在炭盆上,而裆部正在那炭火正旺的位置。

嗤咻咻。

皮肉被烧得冒油的声音。

“嗷呜……”

汉子弹身跃起,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叫声尖利而嘹亮,直入云霄。没错,这个汉子就是曹仁兄台了。

脚步声越加近了,曹仁艰难地抹了一把老泪,赶紧提上裤头坐在地上,吕晨往他裤裆里放冰块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可谁也没好意思说,连曹操问起,他都咬着牙只说了被挂上旗杆的事情。

“老爷,小婢给你送木炭来了。屋子里什么东西烧着了么?呼呼,咿!像毛发烧焦的味道……骚臭骚臭的哦,哎呀!老,老爷,你打我干嘛?呜哇,噗……”

一个圆滚滚的人形物体,划出一道抛物线从窗户飞出,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曲体两周半,噗通一声砸在院里,溅起一片雪浪。

雪地里,胖丫鬟张牙舞爪挣扎半天,才扶着一旁枯树爬起来。屁股上印着一个鞋印,胖丫头揉了揉被打青的眼圈,脸上雀斑都挤成一坨了,模样特别委屈,心里更委屈。刚才见老爷兽性大发,她还以为是老爷要办了自己呢,心里别提有多期待了。可是……为何只是纯粹的打人?人家不是不愿意挨打,但是老爷呀,您打过之后,也干点别的成不?血光之灾什么的,小婢可喜欢得紧呢……

哪有闲工夫琢磨一个长得鬼斧神工的丫鬟在想什么?曹仁方才杀人的心都有了,也是手边没有刀剑,否则那胖丫鬟早就透心凉心飞扬了。曹仁刚才被那臭丫头气着了,加上被吕晨欺辱太甚,所以戾气很重,不过揍人之后果断爽快了许多呀。

“呼呼,呼呼……”

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曹仁也皱着鼻子闻了闻,确实味道很重。掏了掏裤裆,动作很轻柔,却依旧疼得曹仁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刻,曹仁终于领悟了冰火九重天的味道。

“吕晨小儿,吾誓杀汝!扒皮抽筋,食汝肉,喝汝血!”

待疼痛稍减,曹仁再拉开裤裆看一眼小jj,光秃秃一片,焦黑中泛着肉香,快熟了,但是……总比没有好。

“启禀将军,城外传来消息,吕晨小儿带着人马,正午时分就向北而去了。”

忽而,一个小校来到屋外传信。

“这么快?”曹仁脸色阴晴不定,随后强撑着站起来,大喝一声,“来人啊!披甲!”

曹仁心中暗恨:吕晨小儿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哪怕主公放你走,我曹仁也要让你留下小命,否则,誓不为人!

官道上。

一行车马浩浩荡荡朝西北而去,前面是吕晨母亲和众将的家眷车马,后面是辎重车队,龙骧军贴身护卫车队,虎贲军分前后左右游弋探查。

现在的吕晨正百无聊奈地趴在马车上,嘴里哼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嘿哈嘿”,全然不知他初到这个时空,便有了一个宿敌。如果吕晨知道了曹仁烤小jj的事情,说不得会笑死,讳疾忌医要不得呀!

“小弟,我们走了,父亲重伤又身陷曹营,你确信曹阿瞒不会加害父亲?”吕绮骑着一匹白色大马,耀武扬威地行在吕晨的马车旁,不无担忧地问道。

吕晨点着头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曹操本来就不太愿意杀吕布,现在没了装哔犯刘备的搅和,加上又有郭嘉这个筹码,曹操是很乐意做一个爱才明主的形象的,对医治吕布只会更加尽心尽责。所以,对于父亲,吕晨并不担心,反而对于这个“泼辣”姐姐,吕晨表示很头疼。她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扒开吕晨的裤子查看伤势,其关切之心虽让吕晨感动,但她完全不顾吕晨已经发育成熟的事实,让吕晨颇为愤怒。

由于大军开拔,张辽作为吕布帐下第一帅才,自然要统筹全军。而虎贲轻骑全部洒出充当斥候了,曹性自然要去负责指挥,毕竟,要横穿曹军腹地,吕晨还是格外小心的,这年头承诺最是靠不住。高顺不甘寂寞,领着吕家三百僮客在后方押运辎重粮草,他想把这三百僮客打造成新的陷阵营,吕晨知道他还在为陷阵营被曹操全部俘虏而羞愧自责,所以吕晨也没有阻拦,任他折腾。

只是这样一来,吕晨身边就没人保护了。陈宫?他自己连马都骑不太稳,跟郭嘉坐在家眷的马车里下棋喝茶呢,至于单薄的随从吕展,真要有人刺杀,估计还要吕晨保护他。

原本张辽准备挑选几个龙骧的校尉贴身保护吕晨,吕绮却首当其冲地站了出来,她说连吕家僮客都反水了,万一那些校尉也起了歹心怎么办?这话说得连张辽都无法拍胸脯保证,于是乎吕绮就成功地从家眷队伍中突围而出,成为了弟弟吕晨的贴身保镖,就连吕晨的娘亲都不反对。吕布是九原人,严氏也是北方人,其风俗跟中原略有不同,更接近草原游牧民族,女子抛头露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事关儿子安危,严氏自然不会反对。

(注:当年刘备因为吕布把妻子叫出来奉茶待客,这大耳朵气得拂袖而去,以为吕布侮辱他。其实是这大耳贼见识短浅,殊不知北方游牧民族向来以将妻子介绍给客人,以示尊重。私以为,这也算是对妇女的一种尊重。)

姐姐做保镖,一开始吕晨大为感动,随后吕绮说了:“我早就想骑马打仗了,比绣花有意思多了,要是路上能遇上埋伏突袭什么的就好了。”

吕晨气得口吐白沫,原来只是为了不绣花,不绣花,绣花,花……

不一会儿,吕绮又问:“小弟……”

“嗯?”

“孝恭叔父和公台叔父,不会怪你太蛮横吧?”

吕晨要求全军马上开拔西去,陈宫和高顺是不同意的。虽然他们在知道了吕晨不换吕布回来的原因之后,对于毒打吕晨一事做出了道谦,但这并不等于他们愿意“抛弃”君候自己远遁。这二人是吕布的死忠,愿意陪吕布一起死的那种死忠。吕晨说了许多道理,做了好多思想工作,却无法劝动陈宫和高顺,陈宫是属驴的倔强认死理,高顺是直肠子只听吕布的。

最后,吕晨只得以子承父业为借口,强硬宣布自己现在全权享有吕布的权力,他们只有服从的份儿,没有反驳的余地,二人这才表示了服从。说实话,那番强硬也是逼不得已,吕晨也担心他们心中或有芥蒂。

所以,吕晨听了姐姐的话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感叹道:“我倒是盼望这一路平平安安呀!一路上都是曹操的地盘,如若稍有差池,只怕就是万劫不复!”

吕绮一提战马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吕绮说:“小弟莫怕!有姐姐我在,定然保你平安!就算曹阿瞒亲自来,我也要剁下他的狗头!”

吕晨笑而不语,这就是吕布的女儿!如果自己不是穿越的,也不是傻子的话,恐怕跟她一样彪呼呼的吧?

下邳北门。

八千青州兵阵列齐整地站在城外,曹操带领诸将为曹仁送行。

原来,曹操得知吕晨带兵离开,并未派人阻止,反而还在城内大摆筵席庆贺夺取徐州的伟大胜利。就在这时,本该在家修养的曹仁却闯了进来,向曹操陈说利害,要求曹操派精兵跟随吕晨兵马。一则,防止吕晨突然发难偷袭治下城池,劫掠百姓,二则,可随机应变,一有机会则突袭之,救回军师,歼灭吕晨小儿,这样一来,吕布自然也可以宰了。曹操是个善于接纳意见的人,听了曹仁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随后曹仁便争取到了这次带兵“护送”吕晨的机会。

临别前,曹操握着曹仁的手,道:“子孝辛苦,前番遭吕晨小儿欺辱,现在自当好生养伤才是,却为操如此奔波,操于心何忍?不如让妙才或元让去追吕晨吧?”

曹操背后,送行的诸将无不望向曹仁,被曹操点名的夏侯渊夏侯惇兄弟二人更是眼中冒光。这一次战徐州他们可没捞到什么功绩,夏侯惇更惨,眼睛还被曹性射瞎了一只,虽然自己吃掉了眼珠,貌似不算亏本,但一只眼睛看世界总是有些焦距不准。

曹仁却严词拒绝,说:“仁与吕晨小儿打过交道,对他颇为熟悉,这小儿太过邪性,换了他人,怕会上他的当。”

曹操想起自己都被吕晨小儿逼得有些狼狈,也点了点头,又问:“子孝身体有恙,骑马可会碍事?”

曹仁吭哧一声,拉过战马,道:“主公且看!仁方才突发奇想,在马鞍两侧各安了一个马镫,马镫比上马的马镫略高,这样,在骑乘之时,双脚可踩踏于马镫之中,省力且稳健,自然无碍。”

曹操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双马镫,点头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远处的刘备却看得眼珠子差点弹出来,心说,这不是吕晨给我的创意吗?怎么曹仁也会了?莫不是他在吕晨营中做俘虏的时候,盗窃了吕晨小儿的机密?

曹仁拱手告别曹操,翻身上马,领军而去。他双脚踩在马镫里,屁股虚坐在马鞍上,看来格外稳健。

无人知晓,曹仁小jj快烤熟了,自然经不得与马鞍碰撞,而他又想追上吕晨伺机报复。所以,在仇恨的煎熬之下,曹仁灵光乍现,脑洞大开,各种灵感喷薄而出……最后,他就想到了双马镫的“神创意”。有了双马镫,曹仁只需双脚用力,屁股都不用坐在马鞍上,简直就相当于站着骑马!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蛋蛋了!哇哈哈,吕晨小儿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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