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南华出院,带着依旧包扎着的伤口,回到了东正美,马上投入工作。医院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清楚他们的南副院长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只是感觉医院又迎来了一次新的地震,很多医生被警察带走,就连态度嚣张的陈新庚陈主任,也被戴上了手铐。南副院长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拼命的工作,拼命的维持医院的稳定,似乎只有不停的忙碌,才让她能够暂时忘却曾经的遭遇,曾经的痛苦。
当天晚上,南华被送往急救室,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终于醒了过来。醒过来后,南华向关海陈述了当时发生在露台上的一切:歇斯底里的张开朗焦躁的在露台上不停寻找出路,在绝望后挥舞着手中的刀具,叫嚷着要跟警察鱼死网破。南华劝张开朗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张开朗一意孤行,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投降。南华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单薄的衣服抵抗不住寒风的侵袭,意识逐渐迷糊,就在南华将要失去意识那一瞬间,隐约听到张开朗悲凉的喊了一句我们来世再做夫妻,从露台上跳了下去。南华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张开朗事件的性质最后被定性为畏罪自杀。连环凶杀案只找到董霏的尸首和被虐杀的证据,欧阳茵时间久远,无法考证;其余的三位:莫梓、赵碧琪、方晓倩均没有任何下落,但因杀害董霏的所有证据均指向张开朗,证据确凿,故连环凶杀案算是终结,调查到此告一段落。

杜少红洗脱嫌疑,回归出租车行当,依旧每天开着车在东正美医院门口趴活,离南华远远的,互不干扰,却不离开。

“好了,整件事情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凶手已经伏法,你也没必要让丁当去当诱饵吸引凶手注意了。把她撤回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关海此刻坐在老桑诊所,与尚帝面对面,把张开朗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端起功夫茶,一饮而尽。

诊所里只有尚帝一人,丁当去东正美了,汪扬帆跟了过去,方便照顾。

“张开朗死了?”尚帝有点难以置信,虽说俩人已经是恩断义绝,但毕竟曾经是兄弟,尚帝很难相信,那个爱笑的happy哥就这么跳楼自杀了。“他真的是杀人案的凶手?你们没有搞错?”

看着尚帝一脸的疑惑,关海笑了笑:“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问,虽然有些地方的确没说通,如果张开朗还活着,我们或许可以有个答案,但他现在跳楼自杀了,这问题的答案,也就被他带走了。”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茶,关海劝说道:“我们警察办案,是不会草率做决定的。一定是有了可靠的证据,我们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你就不要多想了。有空的话,去安慰安稳南华,这次伤的最重的,就数她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创伤不轻。”

尚帝无言以对,眼珠子转了转,点点头说:“也是,你们警方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小市民的还是少参与为妙。不过,关队长,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关海眉毛一挑,问什么事?

“你也知道,丁当脸上有疤,确实需要好好的美容整形一番,你看,现在南华反正是寄情于工作之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丁当多看几次,一来给丁当一个复原的机会,二来让南华有的忙活,一举两得,如何?”

关海细想一下,觉得有理,照目前南华的状态,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空想好。于是点头答应,但嘱咐尚帝不要搞什么花样出来,毕竟案件已经完结了。尚帝连连点头,保证丁当只是纯美容整形而已。

首都国际机场,国际到达

一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从抵达口走出来,一群热情的国人涌围了上去,献上鲜花,在礼仪的引领下,外国友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机场,登上事先准备好的大巴车,朝下榻的酒店进发。

这一行国际友人中,混着一位身材修长高大的姑娘,只见她五官立体,微微金黄卷曲的大波浪,眼睛里透露着深蓝,面容姣美,一颦一笑间既有异国风情,又带着亚洲人独有的魅力。姑娘流利的和众人说笑聊天,在登上大巴车的那一刻,她带着新鲜的目光扫过机场四周,天气虽然很冷,心里头却是翻起阵阵的激动:终于来到北京了!臭流氓,你在哪里呢?

这个姑娘,正是离开我们视线两年多的,尚帝在美国当插班生读书时死皮赖脸求交往的,两年多以前在三亚被绑架与尚帝共患难的,克利夫兰整容外科首席整容医生,梁骆雯。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月,东正美医院

“什么?你要离开了?为什么?”南华吃惊的看着丁当。这段日子,丁当每周有两次到南华这为脸上的伤疤做整形治疗,和丁当相处,南华感觉到无拘无束,丁当活泼开朗的个性驱散开南华心头的阴霭,俩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突然听闻丁当要停止整形离开的消息,南华突然间感到有些失落。

“嗯”,丁当点点头,随意的玩弄着南华桌上的摆件,说:“其实你不用瞒我,我这条伤疤伤的太深太严重了,整容是整不好了,于其在这做无用功,不如停掉,省的浪费你的时间。”

“不浪费不浪费,说什么傻话呢。丁当,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解决方式。”南华不舍得丁当离开。丁当笑着说不用了,试了那么多次,之前也看了那么多的医生,结果都是一样,自己也都习惯有这条疤痕了。

“明天我来这做最后一次的微创。”丁当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南医生,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空记得去找我玩。”说完,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推门走出办公室,只留下惆然若怅的南华。

此刻梁骆雯正在医院大堂服务台,询问有没有人知道尚帝尚医生这个人。服务台都是新人,集体摇头说医院里没有这位医生,如果要咨询整容方案,可以推荐其他医生给她。

“可我明明记得他就是这里的整容医生啊。尚是时尚的,帝是皇帝的帝,你们能不能帮我查清楚。”

“对不起小姐,这里真的没有一位叫尚帝的医生。”

“那你们有没有其他同事听说过这位医生?”自从上次三亚分手后,有一段时间尚帝和梁骆雯还会互通音讯,可突然间尚帝便没了消息,发邮件,邮件不回;传简讯,简讯没人搭理;打电话,最后手机都停机了。这次梁骆雯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趟北京,无论如何,也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或许胡莱姐认识这个人。”其中一名服务人员想起来老人胡莱。梁骆雯赶忙拜托对方找一找这位胡莱,因为她要找的人很重要。工作人员执拗不过,只得去问胡莱,梁骆雯待在服务台边上,无聊的东张西望。这是,丁当从一旁经过,俩人面对面相对视了一眼。梁骆雯暗叫:这位女士长得真好,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比例都是完美,只是脸上那条疤痕,唉,好可惜。丁当似乎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惋惜,毫不介意的笑笑,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医院。

“谁找尚帝?”一个声音身后响起,梁骆雯抛开刚才的赞叹,连忙说自己是尚帝的好朋友,刚从美国回来,俩人失联多年,希望能找到他。

“好朋友?美国的?”胡莱上下打量梁骆雯一番,不乐意的撇撇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个女的找尚帝,她都不乐意,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性反应。

“我们是大学同学,真的。”梁骆雯看出胡莱的满脸不乐意,心想尚帝这个臭流氓,肯定是骚扰过这位姑娘,人家把自己当做竞争者来敌对。“我这次来中国做短暂停留,想找他叙叙旧,但只知道他以前在这家医院工作,你能告诉我他的最新联系方式吗?”

“尚帝离开医院快三年了,我也没他的联系方式,你还是试着找其他人问吧。”胡莱毫不客气的直接让梁骆雯吃了个闭门羹。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