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孟羡没有担心过会砸到自己,只是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得到了放松。
她整个忍摊在地上,下颚磕在地板上,披头散发的看着,看着,一个急促带着杀气的脚步朝她走来。

在她的面前站定,蹲下来。

接着是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脸颊,拨开她的头发。

孟羡猛烈的咳嗽了两声,红着眼眶举起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是的,这一刻孟羡抓住了命运压倒她之前,最后一棵稻草。

“救我!”

傅云笙那天扪心自问的问自己喜欢孟羡吗?爱她吗?

为什么会这样关心过度呢?

他没想明白,后来遭遇大火,她差点死了,他担心的要命,心在那一刻发生偏差,他将她丢下。

孟羡声嘶力竭的救我,两个字就让傅云笙的胸腔积满愤怒,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魔力。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孟羡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傅云笙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脸颊,凉凉的触感让孟羡心底的火热更加的难耐。

她痛苦的嘤咛。

傅云笙察觉到她的不对,沉下嘴角,腾起身子,将床头柜上的花瓶拿起,朝背后穿衣服要跑的张德砸了过去。

花瓶准确无误的砸在张德的头上,傅云笙几步走过去,一拳挥过去,暴力将他挥到墙上,又弹回来。

接着在一拳打在张德的肚子上。

张德痛苦的抱着肚子,苦苦求饶:“傅先生傅先生,这是个误会,误会……”

“误你妈!”

他双手扣住张德的肩膀,膝盖朝上狠狠一撞,张德痛苦的叫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求你了……”

傅云笙打红了眼,如果他没有来,孟羡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这个张德会对孟羡做什么!

别打了?

傅云笙杀气腾腾的将他摔到地上:“我的人你也敢碰,活腻了!”

他大脚踢在张德的脸上,肚子上,完全没有顾忌任何事情,张德很快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他被打的满身是血。

几乎奄奄一息。

孟羡喘着粗气,一直看着他打人,额头青筋暴起,手腕结实有力,孟羡心底的燥热依旧没有消失。

甚至更加的过分。

她抓紧床单,低声吼道:“傅云笙!别打了,会死人的!”

傅云笙拳头落在张德脸庞,闻言回头看了眼孟羡,她双颊潮红,一直在床上乱动,看起来全身都痒的难耐。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样反应的女人。

拳头到底落下,随后他将张德用电话线绑住手脚扔到洗手间,打了个电话给程礼平,之后便将孟羡用被子裹住,直接抱到自己的房间。

孟羡快要没有意识,她迷迷糊糊的被带到傅云笙的床上。

当他身体压上来,孟羡本能的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傅云笙扯开自己的衬衫,冷静的开口:“帮你。”

许多的画面回到孟羡的脑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今天还要经历是吗?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孟羡摇头:“我不要!你这样做,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

傅云笙似乎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拒绝的话不需要再说了,他满腔的怒意依旧无处安放。

孟羡,躺在他身下已经意识混乱的孟羡,今天他和那个男人的区别就是,那个男人想要侵犯她,而他傅云笙,是孟羡的解药!

他不说话,动作暴力一点也不温柔,孟羡来不及想太多,整个人的意识就已经被他的吻抽走。

从那时起,孟羡彻底沦陷,毫无理智可言。

她只是在承接的过程中,听到他狠狠的说:“我说过只有我能欺负你,只有我能!”

一波接一波的感官刺激让孟羡仿佛抛入云端。

良久后,这一室迷乱终于归于平静,孟羡熟睡在傅云笙的臂弯之中,傅云笙抱着她,可两颗心却隔着老远的距离,他翻身将她搂到怀中。

一双眼盯着某处久久没有回神。

孟羡没多久就醒来了,大脑重新清醒,那些意识混乱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她一幕一幕的想起。

傅云笙的胸膛就在眼前,她滚了滚喉咙,低哑着嗓音道:“放开我。”

傅云笙听到了,手臂微微松开,孟羡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坐起来,一巴掌打在傅云笙的脸上。

“滚出去!”

傅云笙怔愣:“孟羡,是我救了你。”

孟羡缓了缓情绪,眼露恨意:“打着救我的名义对我做这种事,你看起来倒是很大公无私!”

傅云笙最讨厌她这个嘴脸了,一面强装着镇定,一面又给自己立牌坊,难道他要放任孟羡继续那个样子下去。

她怎么才能好。

送她去医院,让那些医生,那些男人都看孟羡这欲求不满的样子么?

傅云笙翻身下床,抄起睡袍穿在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讲:“如果我没出现,那个男人就会把你做了,你可以这样想。”

他略显讽刺的看着她:“跟我做,总比跟那男人做强,心里不就安慰多了。”

孟羡一双带血的手,握成拳头,可她能怎样,她能怎样。

“这个世界对我充满敌意,我不怕!”孟羡扬头,坚定冷静的看着傅云笙:“不管你们谁想害我,放马过来,我孟羡死不足惜!”

傅云笙心尖微颤,敛着神色,这样的孟羡看起来,真的太可怜了,就像一粒沙,渺小在尘埃当中。

他们任何都都可以轻飘飘的将她碾碎,不费吹灰之力,可她想活着,越挣扎越痛苦。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傅云笙收回目光,将衣服换好,前去开门,孟羡裹紧被子,狼狈的靠在床头。

苏茗岩和程礼平走进来,紧跟着林暖也已经准备好了新的衣服送到孟羡身边。

“对不起副总,我想去给您拿点冰水,后来被人缠住,没来得及……”

孟羡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苏茗岩看了看孟羡,眉头紧蹙着和傅云笙回到客厅。

“放心,记者那边我已经封锁消息,不会有人透露,至于那个张德。”

苏茗岩啪嗒撂下手机,一脸烦躁:“你想怎么处置都行,我来善后,胆子肥的不行,谁都敢动。”

傅云笙狭长的冷眸眯了眯,意味深长的看着某处:“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谁给孟羡喝的酒,谁拖住了林暖,谁引张德的到来,要查就要查清楚。”

苏茗岩了然点头,这种陷害之事在他们这个看似上流社会的圈子,比比皆是,人性在他们眼中不过只是粪土。

为所欲为没有王法。

“我问过张德,引他来的人打来的电话是个男声,电话号码我们查过,确定是个空号,而且通讯记录也被删除,整个系统都查不到。”

还是个狠角色,大概蓄谋已久,才会做的这么大。

傅云笙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单手敲了敲扶手,双眸散发着诡异可怕的光:“玩这么大,看来是不想活了,查,不管怎么样,都要给我查到。”

两个人正在外头谈,孟羡已经洗了澡,换好干净的衣服,站在镜子前,她看着她脖颈处的吻痕,面无血色的拿遮瑕膏试图遮盖。

她看起来冷静,沉默,高贵,她依旧是那个孟羡,只是眼睛里多了些东西,那些称之为仇恨的东西,又加深了。

从房间出去,傅云笙便起身迎上去,她穿的并不单薄,但只是说不出的羸弱,傅云笙便将大衣罩到她的身上。

孟羡抿了下唇角,冷冷看他,随后将大衣扔掉:“怎么,我这副样子已经见不得人了吗?”

她太敏感,咄咄逼人。

傅云笙眉头紧锁,语气低沉:“孟羡,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放宽心,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哦,那真要感谢傅先生的相助了。”

她没好气,接着便去开门,门刚打开,却见江雅子面露担忧的站在门口,手做着敲门的动作。

见了孟羡,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凌乱,接着便担忧的打量着她:“哎呀,我听说你受了伤,立马过来看看,有没有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总是让自己受伤呀。”

孟羡微微一笑:“想趁机挖苦调侃我看就不必了。”

“谁要挖苦你呀,你是苏总的朋友,我只是来关心你的,你对我的敌意太大了,如果你和我了解够深,就知道我其实人很好的。”

孟羡认真听完,接着回头看向苏茗岩,冷冷道:“她这么闲么,我很喜欢和她说话吗?下次如果我再看到她,我希望她可以闭嘴,真的很烦。”

话落,她越过江雅子出去,江雅子朝苏茗岩尴尬的笑笑:“那我也不打扰你们谈事情了哦。”

她很快追过去,但林暖为孟羡新开的房间就在傅云笙隔壁,她早就进去了。

江雅子站在门口,来回转了两圈,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接着发送。

“计划失败。”

过了没多久,那边传来简讯。

“不必再管,会有人接手,注意隐藏身份。”

江雅子收了心,端着姿态高傲的离开。

孟羡再没有出过门,林暖一直在屋里陪着她,她很安静,也不说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乱了,到底是谁下药呢,她想不到有谁比傅云笙和孟歆妤还要恨她。

孟歆妤么?

她在川市,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脑子里一直想这些事情,不觉得时间过的很快,等注意时间时,已经晚上八点,林暖饿的不行,肚子开始咕噜噜叫。

孟羡听到,淡淡说:“你去弄点吃的过来吧。”

林暖得令,出去买吃的,过了会儿,门铃响起,孟羡已经是林暖,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

忙后退一步:“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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