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的抱怨让厉柏言心情愉快了一些:“你在吃饭?在哪儿?跟谁一起?”
“跟安宁吃火锅。”陆乔老实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干嘛,查户口呀?”

厉柏言耸耸肩:“随口问问而已。你以为我对你的私生活有兴趣?”

“切!谁稀罕你有兴趣似的!”陆乔抱着手臂发抖:“快说,到底找我什么事?”

厉柏言坐着转椅转了个圈:“哦,你好像急着挂电话?”

陆乔气死了:“我当然急呀!毛肚还没涮,安宁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

厉柏言哈哈大笑:“陆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陆乔认怂:“不能。唯爱情与美食不可辜负。”

唯爱情与美食不可辜负。听到陆乔用傻乎乎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厉柏言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像冬天第一片雪花从夜空中落下,虽然瞬间融化,却在大地上留下了一抹温柔的湿痕。

爱情与美食不可辜负。他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将手机更紧,更温柔地贴到耳边。

“喂喂喂,说话呀!你再不说我进去吃火锅了!”陆乔冻得快流鼻涕了。

“你先去吃吧。晚点我再打给你。”厉柏言用温柔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等着陆乔感谢他体贴。

“调戏人啊你!”陆乔没有感谢他的体贴,她颇不耐烦地扔给他一句话,利索地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厉柏言是无语的。

他真的很想杀到火锅店,把她拖过来狠狠地打屁股。完全的不解风情,完全的没心没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回到过火锅店,见毛肚还在盘子里,陆乔放心了,冲着安宁邪魅一笑:“真爱!”

安宁开始涮毛肚:“厉柏言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陆乔没好气的:“他让我先吃饭,晚点再打给我。”

“厉总这么体贴呀?真看不出来。”

“什么体贴呀?他就是故意折腾我。”陆乔口齿不清的一边吃一边说话:“调戏人嘛,厉柏言的最爱。”

“哈哈,你们俩,怎么有点欢喜冤家的感觉?”安宁笑道:“搞不好,厉总调戏调戏着,就爱上你了!”

“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下跪求饶!”陆乔喝了口橙汁:“安宁,要不要再加点菜?”

安宁无语地瞪着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咱们讨论你的未来呢,你专注点好不好?”

陆乔无辜地眨眨眼:“我还没吃饱啊。”

安宁把涮好的毛肚夹到她碗里:“吃吃吃,就知道吃!厉总要是喜欢上你,那才是瞎了眼。”

“哈哈,你放心吧,他眼神好得很,一点都不瞎!”陆乔笑嘻嘻的埋头苦吃。

从火锅店回家,陆乔洗了澡,躺在床上玩一会儿手机,正有点犯困,准备关机睡觉,厉柏言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陆乔伸个懒腰,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英明伟大光荣正确的厉总,到底什么事呀,现在能说了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困倦的迷糊,一听就是在床上。

厉柏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心里也软软的。夜晚的陆乔,和平时不太一样。更放松,更容易亲近。

她正穿着睡衣,躺在被窝里接他的电话吧?厉柏言想象着她散着头发,慵懒迷人的样子,声音变得异乎寻常的温软:“睡啦?”

“正要睡,您老人家就打电话过来了。”陆乔打个呵欠:“到底什么事啊?劳动您一天打三个电话过来。”

厉柏言闭上眼睛听她的声音。闭上眼睛,全世界就只剩下她的声音了。

“关于结婚的事,我们统一一下口径。”厉柏言把头抵在窗玻璃上:“今后,无论谁问起,都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陆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我们在一起了?就是说,现在就要跟你家里人假装我们是情侣关系了?”她质疑道:“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你看你刚征婚没几天呢。这么快,大家会怀疑的。”

“有什么好怀疑的?你那么爱我,我正好征婚,你就过来表白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厉柏言,我发现你智商不行。”陆乔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抓到了他的漏洞:“我跟你表白,然后你就麻利地接受我了?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孙正曦啊!你这么快接受我,太不符合常理了!”

厉柏言睁开眼睛:“谁说我喜欢孙正曦?”

陆乔懒得跟他争辩这个问题:“好好好,你不喜欢孙正曦,你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接着道:“但是,即使是这样,大家也会说,凭什么我喜欢你你就接受我呀?我看我们还要要花点时间,先假装我追你,然后你被我的真诚打动了,终于接受了我。这样这个戏码才合理!”

厉柏言很感兴趣:“你准备怎么追我?”

陆乔对他岔开话题很不满意:“假装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嘛。你下个月不是要带我回家见长辈吗?我们假装这个月感情迅速发展就行了。所以,别人如果问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我们现在只能统一口径说没有!”

对厉柏言,陆乔第一次有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厉柏言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虽然是假装,你最好还是追追我,做做样子,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

陆乔吃得饱饱的,被窝里暖暖的,浑身舒服,心情也很好,所以,对厉柏言这种充满虚荣心的不当要求,她很爽快的答应了:“行行行,我追!明天给你送花,玫瑰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让你一次美个够!”

厉柏言好笑道:“真的?”

“假的。买那么多玫瑰花要花很多钱的。我可舍不得。”陆乔又打个呵欠:“叫孙正曦给你买吧,她比我有钱多了。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厉柏言批评她:“你别动不动就钱钱钱的好不好?庸俗!”

陆乔:“我就是这么俗。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她把被子拉高一点:“我挂了。拜拜。”

陆乔麻利地挂了电话。厉柏言拿着手机,意犹未尽,恨不得再打一个过去骚扰她。

(其实厉总是调情高手,只可惜乔乔太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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